站在龙案前一动不动，陷了沉思之中。

钦天监的监主绝不会无的放矢，即使是玩笑之语也不能当成玩笑。

每一句玩笑的背后都藏着一句真话，需得自己揣测，找到每一句话的真正意义！

半晌过后，独孤乾看向陆璋。

陆璋低眉垂目依旧如定老僧。

“你怎么看方监主的话？”独孤乾问。

陆璋忙道：“婢没太听明白方监主的意思。”

“你觉得老十五如何？”

“这个……”

“哼，你陆璋一向谨言慎行嘛，对这种事不敢发议论，朕知道！”

“陛下英明神武，此事乾纲独断即可！”

“呵呵，朕再英明神武，也总有思虑不到的地方，否则，找你什么！”

“是，婢觉得，十五皇子堪为大任。”

自己如果不说十五皇子可以，难道说四公主可以？那才是活腻了呢！

依自己对陛下的了解，再怎么也不可能把皇位给四殿下，大月历代没有皇，陛下绝不会这个例。

“哦——？”独孤乾道：“你不觉得他太任使气了吗？”

“陛下，十五殿下侠心侠气，堪为世间难寻，如此赤子心，陛下可无忧矣！”

“唔……”独孤乾沉吟。

他正是春秋鼎盛，在位时间久了去。

但历代以来，不乏太子等不及想登位，把老皇帝撵下去的例子。

这陆璋说的便是这个，老十五是不出这样的事来，自己能放心无忧。

当然，在这样的皇帝手下办事，黑白分明，也容易很多。

心诡谲，世事无常，有太多的臣子一片至诚，到来却蒙冤而亡，数不胜数。

关键便是有时候身为皇帝，得以利益为重，而不是以心为重，利益所致不得不牺牲命，甚至包括那些忠心耿耿之臣。

他摇叹一气：“他这样的做皇帝，恐怕不是江山社稷之福啊。”

陆璋沉默不语。

“罢了，”独孤乾摇：“既然老七没这个命，那就给老十五吧。”

“陛下英明。”陆璋躬身道。

独孤乾失笑：“再怎么说也比给清溟强，也不至于被后戳脊梁骨。”

自己要是立了皇，史上之名必然臭不可闻，自己也无颜见历代先祖，别忘了，先祖们是男，写史书的也是男。

陆璋叹道：“陛下，方监主所说，也不能不引起注意，既然四殿下在南境，那南境……”

“哼，南境想独立可没那么容易。”独孤乾摇：“霍青空没那么容易对付。”

“要不要帮一把？”陆璋道：“如果殿下能成为南境之皇后的话，我们大月就有了吞并大永之力。”

他笃定如果李澄空在南境独立称皇的话，那独孤漱溟一定成为皇后。

“没那么容易。”独孤乾叹道。

陆璋道：“即使不成，也没什么吧。”

独孤乾一笑，点点：“你这想法倒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