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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城，小雨绵绵。

青阳城门的长街上挤满了。

宗成正带着一队兵卒维持着队列，防止因为混引起的各种突然况。

平民排着队往城外走去，期间有不少恋恋不舍地回看了几眼。

终于，在离近宗成所在的地方，有突然出声问道：“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青阳城？”

此话一出，瞬间勾起了诸心底的不满绪。

“就是，凭什么要我从青阳城离开，明明我都在这个地方生活二十年了。”

“可恶，我要回去，你们不能赶我们出城！”

“爹，娘，我不想走…”

群激奋，队伍停滞下来，纷纷怒视着宗成等。

不过碍于大家都是熟识的关系，到也没直接发冲突，等待着宗成给出一个解释。

从旁的蛮谷和娄山面对这样的况，举着枪也不是，不举着也不是。

因为群之中不仅有熟，甚至还有一些是他们的家，要是他们俩敢冲着自家长辈举枪，下来之后必定逃不了好果子吃。

“宗成大，这…”

一边是亲，一边是命令，两急得满大汗。

宗成本来不想多说些什么，但见此也觉得必须说上一两句。

“诸位，事的原委，我也不清楚，但我能告诉的只有一句话：让你们出城暂时离开青阳城一带的，是齐夫子。”

听到齐夫子的名字，众长大了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齐夫子的想法总是没错的，既然他要你们先出城避一阵，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宗成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群，劝解道：“诸位还是先出城去吧，否则会令齐夫子感到困扰。”

众再度沉默。

齐夫子在他们心中什么地位？基本上是和天上的神仙没什么差别了。

据某些年长些的老说过，齐夫子这几十年来，样子就没有变过。

若不是齐夫子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现过神通，不然大家都把齐夫子当作神仙来供奉了。

虽然现在的况已经是，很多家里都供有齐夫子的长生牌。

沉默良久，队伍再度往城外前进。

宗成这才缓缓地松了一气。

怕就怕在这些连齐夫子的话都不听了，现在看来，还好还好。

宗成想到这里，又偏过看向青阳学宫的方向。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齐夫子才会一定要让大家离开青阳城。”

青阳学宫内。

门弟子皆聚集在大殿以及走廊周围。

每个都面色肃穆，等待着大殿最前方那青衫男子接下来的话。

绵绵细雨连成雨幕，顺着房檐滴落。

坐在前方，闭目养神的齐正风终于睁开了眼睛，望了一眼殿内外聚集的众弟子。

这些年来，弟子来了不少，也去了不少，但自从青阳学宫的名声传遍诸侯国之后，就一直维持着三千左右这个数。

齐正风的目光在前排齐善思和清河两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开，朝着中心正声道：

“等下，你们也离开吧。”

下面有学子悄悄握紧了手，没有吭声。

齐正风叹了一气：“从今开始，青阳城里再无青阳学宫了，所以你们等下都各自离去吧。”

坐在最前排有一名学子忽然道：“夫子，青阳学宫永远在我心里。”

话刚说完，旁边就有一名学子改正道：“青阳学宫应是永远在我们心里。”

“是极。”

其余众学子顿时齐声附和。

齐正风摇了摇道：“我要去做一件事，其结果会怎么样，连我也不清楚。”

“愿随夫子同去！”

众学子双目赤红，年龄小点的控制不住心中绪，眼泪更是掉落在了地面上。

齐正风又叹了一气：“此事我一出面足以，青阳学宫虽与我有着莫大联系，但你们身份不同，就此各自离去，他们也不敢对你们做什么。”

“齐正风！我看你读书读傻了！”

从旁边的偏殿里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拄杖老，对着齐正风毫不留地呵斥道：“青阳学宫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青阳城里，你有什么资格敢我们走。”

在老身后，又陆续走出十几位身着青衫长衣的，其中大多是中年，算是齐正风的后辈，所以只好请出这位退隐已久的老出面。

“宋东云，你怎么来了？”

齐正风看着眼前这位算是同辈的老，心里隐隐也有无奈。

最开始齐正风就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老，只想等事尘埃落定后，再让他随着众学子一同离去。

现在可好，这些竟然把他请了出来。

对于宋东云，这个一起和他开创青阳学宫的，他可拿不出什么架势。

“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再不来，岂不是就让你把这青阳学宫给毁得彻彻底底了！”

宋东云苍老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怒气，一唾沫星子都快飞到齐正风脸上了。

齐正风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你也应该明白青阳学宫现在的况，只有等这些学子成长以后，才能真正去改变这个世，所以他们还不能死，只能离开。

而我留在这里，是要阻止齐真，齐国是族与妖族间最后一道屏障，倘若连这道屏障也没了，妖族南下，族恐怕就要回归到莽荒纪元的黑暗时期了。”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

宋东云怒气稍消，他指着学宫弟子道：“可是，你知道吗？他们不想离开！青阳学宫是我们的家，连一个家都守不住了，他们怎么去谈让这世终止，到来，不是可笑吗？”

我错了吗？

齐正风久久无语。

他的内心也明白，纵使是史书里记载的圣，也是会有错的时候。

错与不错，只是事的两面，很多时候，一念之间便可颠覆。

“齐夫子，你曾说过一句话，我想纠正一下。”

齐善思突然起身道：“知其不可而为之，说的不是你，而是我们。”

宋东云看向齐善思，开怀大笑起来。

齐正风沉默良久，最终只从中吐出两个字。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