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抖动，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

秋眉道：“李空山，你骗得了九幽宗弟子，骗得了天下却骗不了我，当年你功败垂成，迁怒于我，将我锁在这里，折磨我百年，坚定你的道心，你成功了吗？”

岳阳天就是李空山，百年前李空山碎虚空踏足摘星境成为一个传说，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谎言，李空山功败垂成，止步于摘星境前，他制造飞升的假象，夺舍了当时还是杂役童子的岳阳天，重新开始修炼，现在的岳阳天已经再次步六品三甲境，他即将闭关。

李空山漠然望着秋眉，此时再见秋眉心中已经没有了昔的波澜：“我飞升之后，会给你自由。”

秋眉笑了起来，凄苦的面容顿时显得生动了起来，脸上流露出倾国倾城的媚色。

李空山不为所动，多年的苦心终于让他除了心魔。

秋眉道：“你料定我是躲不过这场雷劫的，你离去之就是我的死期。”

李空山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秋眉的猜测。

秋眉道：“李空山，你当真以为你的心魔已经消退了吗？”她摇了摇，周身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没有，你虽然再次修成了六品三甲境，可在我看来，你比上次还稍有不如，你这次依然会失败。”

李空山淡然道：“你已不再是我的困扰。”

“困扰你的从来都不是我，也不是我们的儿，李空山困扰你的只是你自己，你根本就看不清自己，你不了解自己，哪怕你再修百年还是无用，你依然无法踏足摘星。”

通天阁内，笼罩在岳阳天顶的星云急速转动着。

岳阳天虚浮在空中的身体缓缓逆转，紫色星云的转速开始减慢，很快双方重新达成了平衡，岳阳天脸上的表一片祥和。

锁春井内，李空山平静望着秋眉：“当初是你坏了我的大计！”

秋眉道：“李空山，你若是能够做到道心坚定又岂能被我诱惑？我就在这锁春井内看你如何飞升？”

“你只怕看不到了！”

秋眉呵呵笑了起来，她露出九尾妖狐的本相，李空山的虚影在她的本相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秋眉道：“你走不了，等你出关，你会看到九幽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九幽峰下，千鸟渊，荷塘内尽是枯萎的荷叶，冷风吹过，荷叶沙沙作响。

茅屋已经修好，门前站立着一位黑衣子，目光投向高耸的九幽峰，一山月从九幽峰的背后缓缓浮起，月亮行将满月。

黑衣子轻声道：“终于要来了。”

月光如水，静静落在池塘的水面上，夜风掠过，水波涟漪，光影随着水波动，演绎出丝绸般的质感，如同一条条美丽的绸带在水面舞动，水面下一朵巨大的血色莲花含苞待放，莲花之中，一只白色的狐狸蜷曲在花蕊之上，九条雪绒绒的长尾将它的周身包裹，就像是一颗毛茸茸的雪球。

花蕾的内部紫红色的血气如同烟雾般萦绕，这钟天地灵气的血莲滋养着白狐的身躯。

花蕾之下，池塘内所有的莲花都通过根茎相连，灵气丰沛生机盎然。

葬礼过后，秦夫专程在锦园宴请了吕步摇，吕步摇无心喝酒，饭后和秦一起来到锦园之中小坐，龙熙熙担心他着凉，特地拿了一件貂裘出来给他披上。

吕步摇站在庭院里望着空中的明月，突然想起今天已经是正月十四了，轻声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秦道：“吕公思乡了？”

吕步摇道：“落叶归根，早晚还是要回去的，老夫现在只想着早修完《八部通鉴》。”停顿了一下道：“其实的心态很奇怪，在这里的时候会思念故乡，可如果真让我回去，过不久可能我还会想念这里，生真是矛盾啊。”

“其实吕公思念得是自由。”

吕步摇看了秦一眼，这年轻真是了不得，一语道他的心思。

吕步摇道：“你杀了五十三为你岳父报仇，这件事做得有些过激了，老夫不是说你不应该报仇，而是你的做法可能会引起某些的警惕，于你而言反倒不妙。”

秦笑道：“吕公担心这些会出手对付我？”

吕步摇道：“小不忍则大谋，真凶是谁？其实天下都清清楚楚，可时机未到，千万不可之过急。”

秦恭敬道：“多谢吕公点拨。”

吕步摇叹了气道：“大雍传承数百年，到了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大厦将倾，每个都看出这座大厦的栋梁已经腐朽，过去我一直以为，应当将腐朽的梁柱更换就能解除社稷崩塌的隐患，可我现在发现自己错了，需要更换得不仅仅是一根两根，而且如果听之任之，或许这座大厦还能在风雨中苟延残喘一段时，若是贸然更换，恐怕崩塌得更快。”

秦道：“吕公有没有想过出问题的并非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而是制度。”

吕步摇皱了皱眉，并不明白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晚辈斗胆妄言几句。”

吕步摇抚须道：“只管畅所欲言。”

秦道：“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腐化，过度依靠皇权的体制其实是最为脆弱的，没有谁就一定是天命之子，没有哪个朝代会千秋万世，大雍之前还有数个王朝，一个王朝的出现不一定是天命所在，一个王朝的覆灭也并非是气数已尽。”

吕步摇目瞪呆地望着秦，对他而言，秦的这番说辞不可谓不大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天命所在天命之子的说法只不过是用来愚弄百姓的手段，可从古到今历来如此，忠君国的思想早已植骨髓，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腐化，他苦苦思索大半生，方才得出皇权过于集中的弊端，但是他虽然看出却不敢提，点了点，默许秦继续说下去。

秦道：“皇上和贫民本没有任何的分别，天下不是一个的天下，是天下的天下，只有真诚的对待百姓，才能成为治理天下的典范，才能树立天下的根本法则。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

吕步摇双目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秦说出了他一直苦苦思索却不敢说出的话，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现在的小皇帝龙世祥只不过是一个智力不全的痴儿，在吕步摇看来，换成任何当皇帝也比他要强。

吕步摇道：“你有逐鹿之心？”

秦微笑摇了摇。

吕步摇道：“大雍不会太平，庆王的悲剧只是一个开始，老夫有一事不明，为何太后会对长公主如此厚？”

秦道：“吕公最近可曾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

“关于皇上的？”

秦点了点，最近街巷尾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皇上是个傻子，其实过去也有传言，但是老百姓谁也没有机会见到皇上，平时也不敢议论皇族的事，所以一直影响都不算大，最近不知怎么了，关于大雍皇帝是个傻子的传言到处都是，几天之间已经是孺皆知。

吕步摇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谣言这么多，朝廷却没有采取雷厉风行的行动来遏制，颇有听之任之的架势，也许有想利用这件事顺理成章地改变现状。”他停顿了一下道：“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皇上才是太后的亲生骨啊。”

当天傍晚的时候，有给秦送来了一封战书，却是后天的泷河之约，秦本以为此事已经不了了之，毕竟何山铭去了江源府，已经不可能赴约，秦本以为何山铭回来了，拆开一看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