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宝寿道长倏地从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由感到错愕。

而在此时，白衣的身影，愈发虚幻！

宝寿道长察觉有异，当下转看向那白衣。

只在呼吸之间，随着从自家身上所浮现出来的光影显得愈发凝实，这白衣虚影就更加地黯淡下去。

“这就是你！”

白衣出声说道：“演法天，玄奇莫测，适才根据你的气息，以及你展现出来的诸般本领，可以复刻出一个全新的你！尽管只是虚影，却具有你所有的本领，不逊色于你本身的战力！”

宝寿道长神色顿时一沉，看向白衣，说道：“而你的存在，也是如此？”

白衣点说道：“当年我的本体，击败了上一任中元境无敌强者之后，接受演法天的符文加身，也复刻了一个我出来！”

他声音愈发虚幻，但是却没有临近消亡的那种危机之感，更没有面临生死的恐惧。

他本就不是生灵，自然没有生死之说，而他诞生的意义，就只是作为中元境第一强者的标杆，任由后来者挑战！

如今有后来者击溃了他，接下来就会有新的标杆存在，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炼境，以及炼气境，都会如此？”宝寿道长不由得想到了小熊仔和工具甲，当即问道。

“不会！”

白衣摇说道：“炼境以及炼气境，都有更进一步的希望，能够得获中元境同等境界下第一名的，毕竟都是天纵奇才，迟早都会突当前的境界！每一次演法天的试炼，都会有新的炼境第一，以及新的炼气境第一，所以他们每一代的‘同等境界第一’都在变化，并非固定一位，也就没有复刻虚影的必要！”

他看着宝寿道长，平静说道：“但是到了阳神巅峰之境，除了得道成仙，别无他法，然而初代神皇陨落之后，无可以成仙！而阳神巅峰，寿数长远，因此……至少千年以内，我仍然立于当世！”

他笑了一声，说道：“总不能让我本体，每一次都来参与演法天的大战罢？所以复刻这一道虚影，与我自身的本领相同，用以迎接后来者的挑战！”

他的身影已经消散得通透无色，到了将要彻底泯灭的地步。

他迎来了后辈的挑战，而且战胜了他！

他的存在，已经功成圆满！

宝寿道长神色复杂，不由叹了一声，心道：“其实这位第一神将的虚影，历经三千年岁月的消磨，本领并非全盛时期，而贫道终究是运用了混沌珠的力量才能取胜……”

这样想着，宝寿道长静静看着眼前的光影逐渐成型，心中隐隐有些好奇。

演法天可以复刻出一尊本领与原身相同的虚影，也可以复刻出一柄几乎相同的白虹仙剑，那么可不可以复刻出自身体内的混沌珠？

若是不能复刻出混沌珠，那么眼前的虚影，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阳神境大成，最多能够镇压阳神巅峰，却未必能胜过伪仙级战力的挑战者！

只见光影化作自身模样，同样身着道袍，同样眼神平淡，同样英俊潇洒，而且手中也同样提着一柄白虹仙剑。

“这就是与贫道一样强大的虚影？”

宝寿道长上前打量了一番，然后就在他好奇的目光之下，眼前的自己……炸了！

轰隆！！

剧烈的震，让整个演法天，都仿佛天翻地覆！

万千光芒，席卷开来，覆盖整个演法天！

强如宝寿道长，都不禁被轰然震飞，在剧烈的洪流之中，不断翻转，勉强才站住脚步，喘息不定。

而演法天的震，依然没有停歇！

天穹开始碎！

殿宇开始倒塌！

悬于空中的亭台楼阁不断崩落！

就连那两处用以试炼的山岳，都在顷刻间山崩地裂！

这里陷了末世当中，天地崩溃，世界毁灭！

“……”

宝寿道长不由震惊。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倏忽多了一道影，赫然是那位上古神庭的应师。

“你毁了演法天。”

应师语气冷漠，眼神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凝滞，他大约也是被复刻的一道虚影，具有本身的神智。

“这关贫道什么事？”

宝寿道长闻言，不由得恼怒道。

显然是这座演法天，根本无法复刻他体内的混沌珠，从而遭受反噬，开始崩溃！

如今天地毁灭，岂不是要把他自己也葬送在这里？

“天地毁灭，必将重生，未来的神庭，必将重建演法天！”应师神色冷淡，缓缓说来，道：“神庭必将重现，辉煌必将重临，你具有演法天所赐予的中元境第一强者之名，而这一道仙符，则是你唯一生存的希望！”

“唯一生存的希望？”

宝寿道长摸了摸眉宇之间的符文，刚才他已经将符文隐去。

而此时混沌珠忽然运转，将仙符收其中，铭刻于功德金纹之上！

然后混沌珠光芒闪烁，便以这一道仙符，迸发光芒！

旋即就见宝寿道长双目之间，眉宇之处，仿佛生出了第三只眼，迸发出一道光束！

轰地一声！

这光束击穿了眼前的虚空！

虚空之外，赫然便是青冥州的边界！

而名为应师的男子，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演法天即将灭，但具有仙符之，本身就可以打开天，而逃出此地，避过劫数。

他看着将要动身离开的宝寿道长，再度开。

“未来神庭重现之时，不愿臣服之，都将尽数陨灭！”

“你有一道仙符，证明你受到了神庭的认可，只要你愿意效忠神庭，便能得以避劫而不死！”

“昔年的敌，都已湮灭在了岁月的长河当中！”

“神庭的旧部，必将重建昔的辉煌！”

“三千年前的劫数，已经平息，但九千年前的劫数，仍未有了结！”

应师神恍惚，渐渐呆滞，随着演法天的溃散，他逐渐也变得茫然，语气不再清晰，而显得朦胧。

宝寿道长立身于碎的虚空之前，回望过来，神色凝重，出声询问。

“什么叫九千年前的劫数，没有了结？”

“中元境，一直在劫数当中，从未解脱！”应师恍惚着道。

“能不能说话？”宝寿道长咬牙说道。

“我们都是被天命所舍弃的生灵！”应师再度说道。

“……”宝寿道长已经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

“劫数至今，九千年来，仙神灭绝，而今最后的时代来临，在这一个时代，必有仙神诞生于世！”

应师的身影，彻底消散无踪，只留下最后一句话，淡若无声。

“天地必将毁灭，唯独神庭立世，才能庇护众生！”

声音彻底消散无踪，演法天亦是彻底溃散消亡。

宝寿道长瞬息越过碎的虚空通道！

他重新落在了青冥州与天源州的界之地，然后抬看去，只见蓝天白云，一片平静安稳。

没有虚空碎，没有天崩地裂，似乎刚才天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