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能力,同样也在持续提高。
然而痛苦在记忆中总是会更
刻,大部分
回忆儿时,脑子里最多想到的是那些悲伤与愤怒的画面。
快乐的记忆却总是会特别短暂与缥缈。
因此,随着记忆力提升,痛苦造成的
绪冲击会越来越强烈。
要面对这愈加强烈的
绪冲击,
类对意志力的需求同样也在无形拔升。
意志力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意志往往会随着
的见识、知识层面、经历的事
而变化,同时也会建立在当前的世界观,以及整个文明流传下来的历史沉淀之上。
陈锋渐渐懂了一件事。
难怪二十一世纪的
类基因唤醒度只能到25%。
这分明就是一种生物自我保护的本能。
在无法承其重时,
类不配有这样的能力。
弱小的种群提前拥有过于强大的思维能力,带来的并不一定是更好的未来。
种群里更有可能出现大面积的心理崩溃,进而引发文明崩坏。
假定这时候有第二个二十一世纪的“土著”拥有了他一样的唤醒度与思维能力,别说做出点什么成就了,恐怕超强记忆力囤积在心中的痛苦就会让这
瞬间心智崩溃,变成个疯子。
陈锋能兜住,是因为他去了很多次未来,才慢慢成长起来,又或许他本
在耐受力这事上也有些天赋异禀。
但意志力再强的
也需要时间来消弭负面
绪,不可能自欺欺
的说一句我没事了,就真没事了。
此时陈锋再不能控制心绪,猛的双手抱
,一直揉
发。
他处在无法言喻的失落与悲伤中。
他又翻出自己写满了《五百年规划》的笔记本,看着上面自己
木三分力透字背的字迹。
陈锋
吸
气,脑海中天
战,不断的推演,不断的计算,试图自我欺骗得出结论,他想骗自己,他要对自己说,只要严格执行《五百年规划》,就一定能成功。
但是,良久之后,他猛的发狠把笔记本往前扔去。
啪!
厚厚的本子打在前面的大屏电视上。
陈锋仰
望天,双手
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不可能的,输定了。
我不能骗自己。
都怪我,如果我更努力一些,更拼一些,说不定就成功了?
我还做得不够。
我……我是罪
啊!
他眼眶里很酸,心
说不出的悲痛。
他脑子里总会不由自主的去幻想千年之后
类战败灭亡的场景。
就在这时候,卧室房门被打开,身穿男士睡衣的钟蕾走了进来。
她暂且没看到陈锋,而是低着
嘴里嘀咕着什么旋律。
然后她再抬
,便看见了面若死灰如同羊癫疯发作的陈锋,吓一大跳,猛扑上来,“你怎么了?”
陈锋的死鱼眼慢慢转到钟蕾脸上。
看着她那关切的眼神,陈锋的目光里渐渐恢复了点生机。
他
吸
气,用旁
无法理解的悲伤语气缓缓说道:“钟蕾,我失败了,我穿越失败了。我没过去。我失去穿梭时空改变未来的能力了。我……我们输定了。一千年后,
类就将不复存在。”
看着陈锋这罕见的无比颓败的样子,钟蕾愣神很久。
随后她缓缓坐到床边,拿起陈锋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的挠着,“这件事,我们昨天不就已经想透彻了么?”
“嗯?”
“你是不是钻牛角尖了?我们是被留下的那部分啊!未来的你还在等待我们为他创造更好的现在呢!你凭什么确定是自己失去了穿越能力,而不是我们被留下?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无法证明的事
,你
嘛不往好的方向去想?你在想什么呢?”
陈锋猛的浑身一震,愣住了。
两
就这般对视了整整五分钟。
他尴尬的挠
,“对哦。有可能呢?”
钟蕾拍了下他的脑袋,“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如此,我们必须这样相信,必须这样告诉自己!”
“哈……哈哈哈……对对对。”
陈锋幡然醒悟了一件事。
难怪在以前的时间线中,每次穿越发生后的自己都会有一段时间的蛰伏期,不怎么露面,也不与
打
道,甚至都不做事,显得很划水咸鱼。
当时他真没当回事,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以前他每次翻看史书时,视角跨越的年代都长达千年,即便是过去自己“短暂”的
生也动辄百年。
如此漫长的时间跨度里,区区一两个月的空窗期,实在毫不起眼。
从史料的角度回顾,这段时期里的陈锋本
即便没抛
露面,但原计划改推进的事
,他还是在幕后
盘,所以不仔细去琢磨,品不出其中的蹊跷。
现在陈锋懂了。
其实这段时间正是自己的低落期。
这样的痛苦与惊慌,每次都会经历。
自己必须完成心理建设,告诉自己有这一线可能,才能调整得过来,恢复工作状态。
如果今天钟蕾不在身边,陈锋觉得以自己的
格,大约还是会选择藏起来,然后逐渐恢复,慢慢从牛角尖里走出来,通过不断的自我鼓励与
神暗示,选择自我麻痹,去相信第二种更好的可能,才能以莫大的意志力沿着既定方针奋斗终生。
这个过程说来容易,但里面到底有多少负面
绪,多少心理波折,多少一次次在绝望的泥潭中困苦挣扎,陈锋只能去揣度与想象,实难尽述。
他突然咧嘴笑了笑,反过来捏住钟蕾的手,“幸好这次有你。”
钟蕾:“嗯。应该的。”
“有你真好。”
片刻沉默过后,钟蕾突然露齿一笑,“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俩就是注定会消失的,虚假的
了。”
陈锋一愣,然后也笑,“哈,好吧,但那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两个虚假的
可以为未来以及未来的真实留下多少文明的财富。”
“嗯,振作起来,工作吧。”
陈锋又与钟蕾聊了片刻,再一起忙乎乎的吃过早餐,便亲自驱车把她送去了梅森学院。
是的,钟蕾昨晚撒谎了。
她并没有请假。
陈锋目送着钟蕾步
梅森学院的大门。
她即将转角走
楼道时回了
。
二
隔着远远的距离挥了挥手。
陈锋转身,上车,准备驱车离开。
钟蕾又给他打来电话。
“其实我早上构思了一首新歌,我今天先不上课了,先把歌词和基本的旋律弄出来。”
“什么歌?”
“幸福的n次方。”
“咦,好俗气的歌名。”
“幸福本来就是很俗气的事
嘛,柴米油盐酱醋。”
陈锋笑了,“不过我相信这首歌肯定会很特别很特别。”
“当然。对了,最近我又学了约德尔唱法,下次让你听听。”
“啊?要唱进歌里?”
“不是。”
“那什么时候听?”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