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腊月回，冷笑一声，“娘既有那红豆羹里的狠药，想必也不缺让吃了变傻的方子。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说完抬脚离开，那风里的背影依然单薄，脊背却挺的笔直。

方法说给你了，至于要不要用，那就看你对自己儿宝贝到什么份上了。

出了婆婆院子的门，腊月扶着常嬷嬷的手，一边走一边代，“嬷嬷，你找铺子里高掌柜，让他打听着王大仙儿那些徒弟里最难缠又穷的，暗地里注意着他们的动向，花点闲银子不时施舍着，千万别让他们出事。”

常嬷嬷不解，“少夫这是为何？”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家少夫院子门清冷冷的挂着两盏灯笼。

待过了垂花门，回到自己的地盘，腊月才低声道，“我留着自然是防娘说话不作数，真有那天，这两就是能救我命，帮我辖制娘的。”

两说着已经回到房内，常嬷嬷伺候着腊月洗漱更衣，拧着眉思考半晌还是问了出来，“少夫，您这行事，老本不该问，但实在透着不明白。”

腊月刚擦完脸，脸上今天被婆婆扇的肿胀，火辣辣的疼，她揭开瓷盒，取过玉签子点了些膏药对着镜子涂抹。

抹完了，这才合上镜奁，长长叹了气，“嬷嬷，这家是会吃的，今的事，若不是我提前料知，您说如今我是个什么处境？”

“这……，老明白，老只是想知道少夫有什么打算，心里明白您要怎么走接下来的路，老就知道这脚再抬起来该往哪儿搁了，您要觉得不便，老就不问了。”

“依嬷嬷这几所见腊月行事，你觉得我是想做什么呢？”腊月取出桌子上紫檀妆盒里的胭脂，小心的分成四份，装在四个彩扁盒内，收在两个木匣里。

常嬷嬷琢磨半天，这才低声道，“老实在猜不到，您找毁自己铺子生意，又和老夫撕了脸，这怎么看都对您不利。将来少爷回来，只怕您这子越发的难了。”

竟然连想都没想过自己想要的是一纸休书，能离开这个火坑吗？罢了，这普天之下主动求着夫家休妻的，一个都没见过，见都没见过的事常嬷嬷自然是想不到的。

“我想要一纸休书，我想求个余生安稳。”腊月语气平淡的说出，常嬷嬷听的好似被雷劈到。

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腊月，“少夫，您您您……您这要是被休了可怎么活？您这么做名声可就彻底毁了，休了的可要怎么过啊？”

“最差也就是一死，”腊月苦笑一声，“嬷嬷觉得活着和名声比起来哪个更重要，依婆婆对我下这手段，您觉得我不离开能有活路吗？”

常嬷嬷沉默，良久叹了气，“少夫您想好路怎么走了就行，老认准您了。”

“等我把铺子折成钱了，拿到了休书，咱们就离开邺城，到没认识的地方重新开胭脂铺子过活，凭着邢记胭脂的质量，太平之年里吃喝不愁的安享余生不是什么问题。”

次一大早，腊月才刚起床，就收到了一封烫金的帖子，是石家赏花会的帖子。

难为这丫有心了，竟然为了救自己真的就弄了个花会。

也幸好是他们石家，财力雄厚家大业大，一夜之间就安排布置出个花会来，要搁到一般家，怎么都要提前五六天就准备才够。

想了想，还是没亲自去婆婆那处请示，那娘俩如今只怕看自己一眼恨不得咬下自己两条子来，又何必去自找不痛快。

于是命常嬷嬷去回了老夫，说石家小姐下帖子来请赏花会去呢，看看今家中可有别的要事，若没有，就去玩一天再回。

婆婆那边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异议。

毕竟，邺城首富的门槛子可不是谁想结就能结上的，再说儿如今清白有损，若是儿媳能高攀个石家，将来无论去哪里议亲的时候好歹能借一点势。

但心里到底不甘，对儿媳如今的转变，婆婆简直是气恨又妒忌到了极点。怎么这个，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那石家小姐瞎了不成？竟然和她好。

常嬷嬷回来禀告的时候，手里端着个红漆木盘，上面摆着一套暖红云锦绣芙蓉秋霜图案的衣裙来，旁边的木盒里还搁了一套面首饰，也都是金银珠翠闪烁华美的，十分亮眼。

常嬷嬷叹了气，低声道，“老夫说石家是邺城首富，怕少夫您见识少不会打扮，丢了张家的脸面，特特赏的衣服面来。”

腊月冷笑一声，指甲掐着那光滑的缎子衣裳，嘴角轻撇，“嬷嬷，您说晚晴出了这么大的事，娘她怎么还有这心思来针对我呢？她怎么就不肯安生片刻，消停几呢。”

她从首饰里挑了一枚样式简单錾刻着并蒂石榴花的金疙瘩扁簪，又从把那衣服抓起来抖了两下在手里揉了两揉放回盘子里。

“我从前难道就那么像不懂礼的吗？连这种小事也要来给我下个绊子。我若是穿了这璀璨华丽的衣裳去石家赏花，估摸着要不了明，今天下午全邺城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张家少夫商贾之，果然俗艳，就知道一味的金银绫罗的往身上裹。不知道丈夫出远门，打扮的花枝招展是想什么？难道连这忌讳都不懂？”腊月挑起眼皮看了眼常嬷嬷，“嬷嬷您说是也不是。”

常嬷嬷语气神色略有不满，说道，“老也不懂老夫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儿子夫妻和美反倒……”她自觉失言，顿了顿，把衣服重新叠好收起，“这些东西反正少夫也取了件首饰戴了，也算是收了赏赐，不算不敬，老这就着外丫送回去吧。”

腊月点，由着常嬷嬷挑出一套素净的衣裙来给自己换上，发髻上只簪了方才选出的那支簪子，这才出府去了。

一出门方才上了车子，常嬷嬷便悄声回铺子里的事，“高掌柜那边说少夫待的事办妥了，王大仙儿有俩混账徒弟叫做癞六、癞八的平时无所事事的，偷摸狗，招摇撞骗的没个正经事，高掌柜暗地里使给了他们俩一个活计，各处收集民间的胭脂水方子，不论真假都给他们月付一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