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学校系统的一套规则和做事流程也足够熟悉。

学历也比刘打工高。

最重要的是，这据说还是教育集团的某个副总的一个亲戚！

虽然听说那位副总，在教育集团的大佬名单里也是排名比较靠后的一个。

虽然听说亲戚关系，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很远的亲戚。

但！

排名靠后的副总，它毕竟也是副总！是集团真正的核心管理层。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它毕竟也是亲戚！总比刘打工的背景要硬得多。

这下就难办了。

后来，刘打工所在的部门老大，都态度暧昧了起来，明里暗里的，都暗示过刘打工，让他放平常心。

听那话的意思：就算这次的职位不能给他，公司也不会忘记他在改制过程里做的贡献，也会给他安排别的足够分量的岗位……

这话就不对味道了啊！

刘打工虽然不是什么职场英，但也算是老油条一个了。听就能听出味道来。

这特么的就是要被摘桃子的意思啊。

要说贡献，说对这个工作的熟悉程度，刘打工无疑是最能胜任和最合适的选。

熟门熟路嘛！

放着一个熟门熟路的不用，却另外安排别的岗位？

那是个什么意思？

何况，另外安排别的岗位——还能有好岗位么？

离开八中，回教育集团公司去？公司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什么美差能空出来给他刘打工？

留在学校里？学校里也没别的位置了啊。

比教务处副主任更好的位置？

有倒是有，比如管理后勤的。

或者管理学校对外产业经营的——比如游泳馆啊，餐厅啊等对外营业或者承包资产的。

都是肥差！

但这些位置，一早就被教育集团里的瓜分掉了，能坐上那种肥差的，是真的背景硬的。

打听了一圈后，还送出了两条好烟，才算是得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准确的消息。

据说上面的打算，是把自己调到江北新区那边另外一个准备和教育集团合作的，准备迎接改制的学校里去。

那岂不是等于自己要把在八中这两年熬过来的所有事，重新再做一遍？！

何况，江北新区……那个地方也太远了吧！

老金陵都有一种老观念，都觉得一过了长江，江北新区都不算是金陵城了，那算是乡下！

别说是2001年了，就算是再过二十年后，全金陵的房价，江北也是最低的。

好好的，自己熬完了资历，等到了胜利。

结果又要把自己调去一个更偏僻荒远的地方，再做几年开荒牛？！

这！！！

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事，其实归根结底，核心解决办法就两条：

要么忍！

要么滚！

主观上不想忍，可刘打工能滚么？

他的工作经验都在八中，学历也不高。这几年结下的那一点子微薄的脉和关系，也都在八中上下。

离开了八中，离开了教育集团，却社会上重新找个工作？能比现在更强么？

换个行业，等于从新从零开始做起！

自己都三十了啊！

还不如去江北当开荒牛呢。至少熟门熟路。

长叹了气，刘打工苦笑道：“别的其实都还好说。你哥我才三十岁，力气也有，吃苦也能吃一些的。去江北学校再熬两年资历也不是不行的。

就是……江北距离咱家实在太远了。这每天上下班根本不方便。每天光是路上来回就得两个多小时至少。

真要去了那儿，就只能住学校了。”

“…………”刘慧咬牙道：“不带这么欺负的啊！当初都暗示过你了这两年你也没少出力，论功行赏的时候了，来个空降兵把你顶掉，这不是耍嘛！

要不，咱们再找找？送点礼？”

“能找谁去？”刘打工摇：“当初咱爸给我安排这工作就是贴了脸了，家才勉强收礼给了我一个饭碗。外面都以为我是那位高层的，其实咱们自己知道，家和咱家没多大。

现在咱爸都不在了，我跟家根本说不上话的。

何况，为我一个不相的，去和另外一个副总打擂，否掉家一个亲戚？

图啥？就图我送的几瓶酒几条烟？

不能够啊！

至于找别，我还认识谁？还有谁是能说得上话的？”

刘慧想了想：“老孙一直是个很公正的啊，他如今又是副校长了。之前你们工作里接触的也多，不如找他说说……”

“老孙……是不错。但是他管不到教育集团的事安排啊。他是学校里管教研工作的。

而且，从道理上讲，你想啊……改制后，等于教育集团把八中给收编了。

老孙算什么？

他算是‘被收编’员之一啊！

就算是教育集团看重他的能里和才华，把他捧得高一点。

但，一个‘被收编’的，开去涉教育集团的事安排？

不合适的！”

兄妹两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叹了气。

“事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办法。”刘打工摇：“就是以后我去江北工作，可能只能周末才能回家了。你一个平时在家生活，要好好照顾自己。”

刘慧有点难受，低声道：“嗯……我知道了。”

兄妹两聊到这里，绪就都不太高了。

两其实心中都装着事儿呢。

刘打工是因为工作安排的事闹心。

刘办事员，刘慧，则是因为前些子刚失恋跟前男友分手了。

这兄妹两其实感很好。

刘打工今年三十岁。妹妹刘办事员小四岁，二十六。

爹妈走的早，当年刘办事员还在上高三呢，爹娘就都不在了。

可以说，后面几年大学生活到毕业后工作，都是当哥哥的刘打工在照顾着妹妹。

有那么一点相依为命的意思。

兄妹俩最近一块儿走背运，今晚这顿生酒么，喝着喝着，居然喝出了几分愁云惨淡的味道来了。

两都是老金陵，又是年轻时候就没了父母，独立生活也不宽裕，也就没有学那种过生要吃生蛋糕的舶来习惯。

酒喝了三巡，就按照华夏的传统，刘慧去厨房煮了一小锅长寿面。也就是个意思——顺便也当今晚的主食了。

面条还没捞出锅呢，忽然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看了眼时间，也就晚上刚过七点半不久的样子。

“你忙着，我去开门。”

刘打工嘱咐了妹妹一句，起身去了门打开家门。

一瞅门外楼道里站着的，刘打工当时脸就垮了下来。

“卧槽，怎么是你？”刘打工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门外，笑眯眯站在那儿的，一脸狗里狗气的样子，不是陈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