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出除了“再来一瓶清酒”之外的话。

这句话同时也是每个商最喜欢的话。

东家立即满脸笑意地迎上来，报上了一个数字。

独眼老也不多废话，直接拿出钱袋，给够了金额，然后拎着他刚刚买的那包地瓜，起身向店外走去。

……

……

源一穿过吉原的大门，登上吉原外的那条连接其大门的大道——五十间道。

近乎是在同时，独眼老走出了开设在五十间道旁的编笠茶屋。

将二的脸所朝向的方向画一条直线的话，二的直线刚好可以构成一个直角。

一名年纪和他差不多的老家从不远处的那间茶屋走出，突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源一下意识地看了这独眼老一眼。

就是这下意识的一眼，让源一那张隐藏面具之后的脸，浮现出浓郁的错愕与震惊。

这是张对源一来说非常熟悉的脸。

而且是那种绝对不会认错的脸。

因太过错愕与震惊了，令源一的脚步都下意识地一顿。

“炎魔……”

源一低声呢喃着，吐出了这个字眼，语气中满是错愕。

源一看到了这独眼老，而独眼老却因视野的缘故，并没有看到源一。

在出了编笠茶屋后，独眼老便不带丝毫犹豫地将身子一拐，朝远离吉原的方向走去。

望着已经走远的独眼老，源一在沉思了一会后，重新迈动双脚，跟了上去……

……

……

独眼老左手拎着一包地瓜，右手拇指在腰间的束带上，将整只右手吊在腰间，缓步向前走着。

源一全程紧跟在这独眼老的身后。

独眼老的这副模样，就像是漫无目的地随便走一般。

一直走上一条连虫鸣声都没有的寂静小道后，终于顿住了脚步。

然后——

“一直跟着我的家伙。”

一边说着，一边扭、将锐利地像是鹰一般的视线刺向身后。

“现身吧。”

“我劝你还是自个乖乖现身比较好，我不用费力过去抓你，你也能少受一些皮之苦，对你我都有好处。”

在独眼老把脸转过来时，源一便急忙躲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内。

但刚躲进旁边的这条小巷，便听到了独眼老的这番话。

——被发现了吗……

源一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分无奈。

在闹市中跟踪别，以及在四下无的寂静之地跟踪别——这两者之间的难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跟踪一个实力平平的忍者，以及跟踪一个当世最顶尖的忍者，——这两者之间的难度，同样天差地别。

如果是在喧闹的地方——比如傍晚的吉原，源一还有些信心在跟踪这个老时，不被这老给发现。

遗憾的是此地连半个影都没有，因此源一也老早就做好了自己会被发现的心理准备了。

见自己被发现了，因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缘故，源一坦地从这条小巷中走出。

此时，源一脸上的天狗面具仍未取下。

望着从小巷中缓步走出的源一，独眼老皱紧了眉，紧盯着源一那张仍戴着天狗面具的脸。

独眼老还没出声询问源一的身份，源一便提前一步抬手朝自己脸上的面具探去。

“好久不见了啊，炎魔。”源一将面具摘下，露出了自己那和这名独眼老一样布满皱纹的脸。

“源一……！”独眼老的瞳孔瞬间缩得和针孔一般。

在独眼老紧盯着源一的脸看的同时，源一也紧盯着独眼老的脸看。

刚刚恰巧撞见从吉原外的编笠茶屋中出来的这独眼老后，源一便瞬间认出——正是和他有着不少恩怨的不知火里第12代目炎魔。

刚刚还来得及仔细看，现在认真将炎魔的端详了一阵后，源一不由得感慨道：炎魔和我一样都老了啊……

距离上次和炎魔见面，已经是10年前源一孤身一登上不知火里，调停不知火里和风魔之里的纷争的那个时候了。

10年前，源一54岁，炎魔55岁。

二现在和10年前相比，有了相同的外貌变化——脸上的皱纹变多，不论是发还是下上的胡须，都已没有丁点的黑色。

不过总体的样貌，还是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变化，因此源一才能一眼认出炎魔。

“……真是久违了啊，源一。”炎魔用复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源一数遍后，发出冷笑，“和10年前相比，你似乎老了不少呢。”

源一：“彼此彼此。”

“我们真是有着不得了的孽缘呢，竟然能够在这里偶遇。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也在江户啊。”

“一见到你，我就感觉我左眼的伤在隐隐作痛。”炎魔举起右手，抚向左眼的那条竖直刀疤，“即使已经过去了40余年，你当时斩瞎我左眼的那一刀，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虽然我的左眼因你的那一刀而没了，但我还是不得不夸你一句——那一刀真是漂亮，是那时的我不论如何都接不住的一刀。”

“……你看上去好像很冷静啊。”源一用平静的吻说道，“我还以为你在见到我后，肯定会一脸怒意地冲上来砍我呢。”

对于炎魔刚才所说的“他们两个有着不得了的孽缘”的这一句话，源一是非常赞同的。

虽然表面上，源一正轻松地和炎魔进行着平平无奇的闲聊，但在从小巷中现身后，源一全身上下的肌其实全程都是紧绷着的，做好着随时迎战的准备。宛如一随时都会蹦起来对自己猎物发动扑杀的食动物。

如果让源一列个名单，在里面写上自己这一生以来所遇到的所有劲敌的名字的话，源一绝对会把炎魔的名字写上去。

在40多年前，二都还只是20岁出的年轻时，二就开始结怨了。

从认识炎魔到现在，源一与他共结下了2大仇恨。

第1大仇恨就是在40多年前，在与炎魔发了一场死斗时一刀斩瞎了炎魔的左眼——这一战非常凶险，源一差点就死了，在最紧要关进了“无我境界”后，源一才一气扭转战局，一刀斩瞎炎魔的左眼。

可惜的是在斩瞎炎魔的左眼后，炎魔便被之后赶到的同伴给救走了，而那时的源一也没有了追击的力气。

那是源一第一次进“无我境界”，因这一战非常有意义，所以源一将这场战斗记录在了他亲笔撰写的每一本无我二刀流的秘籍中。

第2大仇恨，就是在10年前，源一强行介不知火里和风魔之里的纷争，导致不知火里错失将害他们不知火里蒙受巨大损失的风魔给斩杀的机会。

这2个仇恨都是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足够炎魔不顾一切地拔刀冲上来砍源一的大仇。

炎魔此时的模样意外地冷静，反倒让源一有些意外。

“你对我很了解嘛，如果换做是几个时辰前碰到你，我肯定是没有办法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你讲话。”

“但现在嘛……”

说到这，炎魔沉默了起来。

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