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无数战场的老兵们理解指挥官的选择，相比于在低空中肆虐的4架机，1000米高空中的六架战机就像是六条饿狼，防空阵地一旦开火，他们就会冲过来将毫无防御力的高炮和手用炸弹撕成碎片。

而更高的高空上，还有8架机在游弋，既是空中警戒，又对地面保持足够威胁。

在军这样的战术下，防空阵地几乎无法幸存。

反击，只能换来死亡。

或许，他们只能像现在一样保持沉默，眼睁睁看着强大的机编队投下所有炸弹，侥幸活下来的埋葬死去的，继续向前，替主力部队赢得一线生机。

躲藏在七八公里外树林里的主力一旦被发现遭遇轰炸，死伤将十倍于此地。

果然，10架机在远方重新转向，再度对准公路。

只是这一次，四架机主动将高度将至500米。

他们出乎中国军的预料，竟然放弃了更谨慎的炸弹轰炸，而要采用机枪击的方式。

是谁给他们这样的自信？天照大神吗？

就连唐刀的眼睛在那时也是微微一眯，这也超出了他的预判。

但很快，他努力保持冷静。

这还不是最合适的战机。

四架机改变阵型，形成一个‘一’字型，一架一架依次跃低空。

将自己放在无比致命的低空，如果中国的高炮和高机枪开火，四架帝国战机被击中的概率将提升最少百分之三十。

这一点，肾上腺素激升的渡边淳二无比清楚，所以，在距离三辆卡车1000米之外，就开始击。

一只手扣动着控制机载机枪的扳手，另一只手一直死死握住方向舵，打算一遭遇攻击就立刻进行转向并拉升。

他想钓走鱼儿，却没打算让自己成为诱饵。

子弹击打在简易公路上，激起的灰尘形成两条眼可见的土龙，随着飞机和卡车高速接近，领的卡车上瞬间火花四。

区区三秒钟的时间，最少有二十几发子弹击中了卡车车，位于其中的驾驶员的命运不问而知。

高速掠过卡车上空的渡边淳二甚至可以看见已经完全烂的驾驶室中中国军垂下的颅。

只是他不太理解的是，既然驾驶员已经死去，为何卡车还在飞驰？

那是他无法看到驾驶员的脚下油门，已经被一根木狠狠抵死，方向盘也被铁丝固定着。

可以死，但只有车不毁，就还能跑，就还能再继续消耗机弹药。

这是在机出现之后，中国十七名军做出的一致抉择。

“开火，给我打他们！”扭望着还在倔强前行的卡车，渡边淳二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

后面一一跟进的机相继开火。

疯狂的子弹将车的铁皮撕碎，露的发动机冒出浓烟，继而起火，就像是一把被中国军高高举着迈步向前的火炬。

一辆如此，两辆如此，三辆也如此。

目睹这一幕的中国军，无不痛苦呜咽哀鸣！

澹台明月，大恸！

“请求开炮还击，营长，机高度只有500米了，我全军防空高炮全力开火，一定能打下他们。”程铁首的几乎是以哀求的形式向唐刀请战。

“不准！”背对着请战的中尉而立的唐刀眼里跳动着危险的火焰，却只冷冰冰的丢出两个字。

冷酷至极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