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西湖发起的……这像话吗?真把杭州做汴州了?
然而,轰然之后,雷峰塔下,被郭仲荀麾下虔州部队团团围住的露天场地上,无数公阁成员很快复又严肃了起来,没有
再去想着什么跟地方官的斗争,也没有
敢肆意讨论这件事本身……事到临
,作为东南地区最具代表
的统治阶级,这群
中的大部分只是觉得惊恐、不安、燥热,以及畏缩。
不是只有赵玖一个
会对即将到来的那场拼却一切的战争感到恐惧的。
便是其中有少数热血之
,此时也不敢兴奋呼喊,因为北伐这两个字终究还是没有公开摆出来,说不得只是让吕颐浩负责北伐筹备呢?
当然了,在稍有政治常识的
的那里,这种可能
是不存在的,因为归德军节度使乃是宋太祖当年用过的节度使号,就好像太宗用过的泰宁军节度使一样有着特殊的含义……有宋一朝,归德军节度使就没有再授过
,而泰宁军节度使则是公认的第一节度使,前后授予过数
,都是当朝位置最重的
物,尧山战后,韩世忠为延安郡王,领三镇节度使,
一个称号便是泰宁军节度使。
而此时,吕颐浩以西府相公的身份加了这个不可能被武
领走,而且已经空了一百多年的节度使,含义只能有一个,那便是要借他资历、
格,以及对北伐的热
,充当此次北伐的总监军。
必要之时,官家需要杀
了,哪怕是要杀十节度中的谁,也都不必亲自动手了!因为这里自有一个敢杀
的狠角色替赵官家动手。
就在雷峰塔下万马齐喑的时候,随着押班邵成章第三次折返,又一条旨意抵达,而且这一次就是针对在场数百名东南公阁成员的旨意。
旨意很简单,乃是要现场的两淮、两浙、两江、福建公阁成员,务必在今
内,根据成员的才德,在公阁范畴内选出才德俱佳者两百
……其中十
为上上等,二十
为上中等,七十
为上等,到时候赵官家会按照等级,分别授与这些
河北、河东、燕山诸地方知州事、知军事、通判、知县、提举刑事、提及茶盐等等差遣。
没有选出来之前,任何
不许擅自离开会场。
旨意既下,邵成章便三度折回,只留下数百东南
英在千余名虔州土卒的围观下在雷峰塔下狼狈失态。
这些
的心
此时此刻真的很复杂……一方面,赵官家履行了对公阁的承诺,一大批
将会直接转
实际差遣,而且是那等优厚之差遣;另一方面,这个所谓实际差遣却也同时是明摆着的空
差遣!
北伐若是成了,那不说什么燕山路,只说河北东路三府、十一州、五军,五十七县;河北西路四府、九州、六军,六十五县;河东路三府、十四州、八军,八十一县,这一百个差遣,绝对是妥妥当当的,甚至不耽误其他地方有样学样。
可若不成,这差遣就是个
啊!
当然了,这也是赵官家的阳谋,就是要他们去支持北伐嘛!甚至看眼下这个架势,说不得选出来以后,这一百
要直接随军的,乃是既让后方因此安稳,又让这些
能在前方效力,随时发出去管理地方,与此同时也如
了
质一般,万一北伐有些吃力,说不得还要这些
的家
直接在后面报效家产的吧?
一念至此,众
的思路却又快进到一旦
选,要不要上战场,会不会有危险的地步了?
可话由说回来,这北伐万一成了,那知州、知军、通判、知县,还有提刑官、提举茶盐事,根本就是原本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前途吧?
慌
之中,选是选不起来的,走又不可能在军队的围观下逃走,就只能瞎扯淡,抒发一下自己纷
的
怀。
纷
之中,不过半个时辰,下午时分,此时唯一一名随驾的玉堂学士,也是当朝实际上超过了梅花韩成为了第一名门的东莱吕氏嫡长之
,吕本中吕学士大驾光临了。
他是来引导选举的。
而随着吕学士的到来,事
陡然起了变化……无他,要知道,随着赵官家的八年而奋战,东南六路公阁中,总有一些被洗了脑的热血之辈,而且还有一些吏户出身,对政治前途红了眼的形势之辈。
故此,当吕学士主动引导之后,便有数十
毛遂自荐,迅速占了那一百个位置的小半位置。
这下子,剩下那些
里,原本算是有威望、有声势的,自然不忿;而原本不算是公阁里有名望的,也都艳羡,却又生怕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
于是乎,折腾了一下午后,吕学士到底是拿了一个百
名单满意的回山去了。
又等了一阵子,大约是雷峰夕照的时候,内侍省押班邵成章第四次回来了,官家果然有
谕,按照名单点录,这一百
可以写信给家
,却是不必回家了,直接随御驾明
折返东京……不会骑马的,自己准备好骡子!
意料之中,但不得不说,这位官家南巡近一年,方才露出传闻中的爪牙,也难怪淳朴的东南士民会上当了。
且不提此次公阁大会直接莫名其妙汇集,又莫名其妙解散,然后
选的这百
如何喜,如何忧,又如何跟家里
代,如何筹划将来打算……只说这
辛苦了一整
吕本中吕学士回到了赵官家这里
完差,当场当众无话,结果当
晚间自在胜果寺里卧房收拾行李时,却忽然又收到了赵官家的传召,然后在赵官家‘寝宫’内恰如晴空霹雳一般接到了一个旨意。
“臣……不必随御驾北返?”吕学士本能便去往赵官家身后去瞅,似乎是觉得有哪个小
在那里一般。
然而,这位官家身后空无一
,只有一个一
多高的佛祖雕像,立在那里拈花而笑,回过
来,倒是有一个杨沂中在守着大门,但杨沂中本该就在此处才对。
“不必看了,没
进言,是朕本意。”赵玖似乎看穿了对方想法一般,直接笑对。“朕要你留在此处替朕做两件事
……”
吕本中想了一想,勉力压下诸多杂念,认真相询:“敢问官家,可是要臣在这里维持《凤凰旬刊》,好在北伐期间维系东南士气?”
“正是如此。”赵玖继续含笑以对。“不过你须留意,北伐不可轻忽,朕走后,《凤凰旬刊》上便不许有半点风花雪月之论了,务必严谨……”
“是。”
吕本中赶紧俯首……话说,吕学士虽觉得这个差遣他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但毕竟是一个他能想到的方向,更是他往
业务所在,所以心中稍安。“那敢问官家,第二件事莫不是要臣随时与官家密折通信,汇报东南舆
?”
“当然不是。”赵玖旋即再笑。“这种事
本是题中应有之义,哪里需要专门
代分派?”
吕本中赶紧颔首,继而等待吩咐。
“第二件事
也简单。”赵玖继续在佛祖莲花台前笑对自己的内制。“朕给你在凤凰山留一队甲士……若是朕在河北稍有不谐之传闻,你便亲自率甲士去距离此处不远的
霄宫,处置了渊圣。”
吕本中赶紧颔首,但旋即怔住,然后目瞪
呆,最后在赵官家的笑意下一时冷汗迭出。
所谓,既不敢应下,也不敢拒绝,如鲠在喉,如履薄冰。
半晌,其
才勉力鼓起勇气相对:“官家,臣不敢言此论是非……但官家若要行此事,何妨使仁保忠仁舍
留守凤凰山?便是杨统制……杨统制麾下随便一个百夫长,也可以为之吧?而臣一书生……况且……况且官家早有子嗣安排,东京宰执上下一心,二圣根本不值一提吧?”
“吕卿。”赵官家似笑非笑。“你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