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始终没有敬畏之心……”
“这是两个根子,接下来便是内
了……开国的段思平一死,其弟便联合国中大族董氏篡了侄子的位子……”
“这……”听得认真的王世雄忽然忍不住出声。
“我知道兄长在想什么,但真不是一回事。”吴益喟然以对。“太宗是继承太祖,虽有传闻,但没闹出兵戈来,而且中间也没有什么废立之事……段氏是父子继承了以后,被亲叔叔联合执政董氏发兵夺的位子,而且还引狼
室,董氏从此权倾朝野。”
王世雄连连点
,却又示意对方继续。
“第一次内
是叔侄相煎,第二次便是董氏衰落,高氏渐渐崛起了……大约百年前,高氏废掉彼时的大理国主,重新将开国段思平一脉的后
扶了上去,而高氏起来以后,却也成了权臣,而且比董氏更加专权,这你也看到了……
“第三次内
,便是高氏渐渐不可制,终于直接废了段氏,自立为王……不过,当了国主的高升泰死前,又专门要求其子
还王位……这大约是五十年前的事
了。
“第四次内
,却
到高氏自家了……段氏那边统续混
,衰弱无力,高氏名为布燮(执政),实为国主,内外之政,全都是高氏自理,但高氏为了确保权威,也有兄死弟及而非父死子继之事,时间长了便也有内里宗派之争,而如今段氏国主段和誉是个有心的
,大约数十年前,他趁着高氏承袭的好机会,主动将大理南北的威楚府与统谋府分给了高泰明儿子,从此高氏南北两宗并立……眼下的布燮是南宗高量成,已经执政二三十年了,但北宗高贞寿却是高氏嫡长……”
“故此有了眼下这一回?”王世雄终于会意。“高贞寿兄弟年纪渐长,羽翼渐丰,一面是统谋府那里靠着和咱们
易,实力
益增长,一面是其弟高贞明,在中都上了太学,河边点了进士……所以要扯着官家来夺回布燮之位?”
“是也不是。”
“怎么讲?”
“要害与核心当然是高氏南北两宗之
,谁让高氏才是大理真正掌权之
呢?”
吴益远远看着下方那对叔侄侃侃而言。“但眼下的内
,其实不止是高氏南北两宗的事
,还有段和誉在位几十年,励
图治,不失为一个妥当君王,结果却天灾
祸,内忧外患,始终不能振兴大理,也始终不能动摇高氏权威分毫,以至于渐渐没了意气……如今非止是高氏内
,还有段和誉因为德妃王氏去世心灰意冷,有心遁
空门,结果其诸子为高氏各宗挟持争位的段氏内
,还有大理几年前兵败越南李朝,国家内里被掏空,黑白蛮眼瞅着再起的大
……这是内
的总
发!”
王世雄点点
,若有所思:“怪不得西府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是千载难逢。”吴益再三摇
。“我先在鸿胪寺三年,然后出使
本一次,又来调解大理、越南争端,最后留在大理三年,反复来想,只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天下间,想安安生生过平稳
子,平平稳稳兴盛起来才是最难的事
,所谓小国,
象频生,
渐颓丧,能活一
是一
才是常态……你这是在国中过惯了太平
子,才觉得是什么千载难逢!实际上,咱们国中这七八年的
势,才是真正千载难逢!”
“都是圣天子在朝。”王世雄赶紧应声。
吴益还是摇
以对,却不愿意多说了……不是
不够,也不是嫌弃王世雄武夫出身,更不是要否定对方的言语,而是他知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没有切身长时间接触到这些小国的
状,是不可能发自内心感觉到这一点的。
就在吴王二
居高临下说一些闲话之时,下面的高氏叔侄,却不得不进
一些事关国家兴衰、家族存亡的要害言语了。
“贞寿,我听宋
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咱们这般几百年的大族,虽说有了一些不妥当的事
,可到底根
蒂固、枝叶繁茂,想要败坏起来,总得家中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如今你为争一
气,居然引那位赵宋官家
局,岂不是要坏我高氏大局?”高量成立在玉璧侧,满脸无奈。
“叔父何必如此堂皇?”高贞寿冷笑以对。“高氏大局早被你败坏的
净了……你做的初一,侄儿做不得十五吗?再说了,没有赵宋官家,咱们两宗便不斗了?你便能保住布燮之位?”
“便是保不住布燮之位,也不能让你安生。”高量成终于冷脸。
“所以我才引了赵官家进来。”高贞寿凛然不惧。“高量成!说一千道一万,我们北宗才是嫡脉,我才是先中国公的嫡长孙!便是其余支系,也都认我!如今我年长势成,你本该退位让贤!”
“我若是不让呢?”高量成也发起狠来。“我领南宗经营威楚几十年,除非发大兵来取,谁能动我根基?大宋虽有百战
锐几十万,可水土不服、道路艰难,不见得能把我掀了!”
“那我就不掀好了。”高贞寿依然从容。“段和誉诸子夺嫡,国中混
,我自北面放开道路,引五千赵宋铁甲
国都,自行废立,自任布燮……你想在威楚当你的一郡布燮便去当好了,关我甚事?便是自封个无量山佛祖说不得燕京那位官家都乐的敕封……
家连个石
都乐意封,何况叔父一个执掌一郡的大活
呢?”
高量成目瞪
呆,旋即强辩:“我还有鄯阐府(昆明)。”
“鄯阐府难得平野,且东面都是不服段氏与我们高氏的黑蛮……只要我打开道路,引宋军进来,你能守鄯阐府?你不知道黑蛮的杨氏一直在与北面认亲,求封公爵的事
吗?”高贞寿愈发冷笑。
“贞寿,你在引狼
室。”高量成压低声音相对。“大宋进来了,杨氏与黑蛮再起来了,于我们高氏到底有什么好处?只是徒劳失去鄯阐府而已……而且,时间一久,赵宋迟早吞并段氏,布燮之位也是白捱。”
“既如此,叔父何妨将鄯阐府与布燮之位
予侄儿我?”高贞寿只觉得可笑。“如此,我自然不会再引狼
室。”
高量成也只能冷笑。
见到对方如此姿态,高贞寿也显得光棍起来:
“叔父!现在的局面是,你有威楚不假,但无论如何,将来最多也只可能保有威楚一府之地!而我原本只有统谋府,再怎么样也不会更少……我凭什么不争?”
“同族之……”高量成无奈,勉力来做苦
婆心之态。
“同族!同族!还引狼
室?说的好像这几十年威楚与鄯阐有我们北宗一份一般!”高贞寿愈发不耐。“你们南宗处事,比北面的狼还要差上几分,
家至少还能公平买卖,以礼相待,还能让我二弟一路中了进士,点到知州,而你们南宗几十年下来,却只将我们北宗当成贼一般防范……南北两宗,早就不是一家了!而这,全都是你以偏支出身偏偏要恋栈权位不去的结果!”
“我们不能只说族中私利,还要说国家公务。”高量成试图尽最后一份努力。“你这么做,大理国势如何?”
“差不多就行了!”高贞寿彻底厌烦。“说的好像我们没有许你与段和誉做大事一般……
趾内
,你们扶持翁申利,军械、钱财、粮食,流水般砸过去,国库都砸空了,到底成了没有?我们北宗拖后腿了没有?多少年和北面
易茶铜的积攒,都被你们想着法给掏空了!”
高量成长叹一声,扶着刚刚被敕封的无量玉璧坐了下来,丝毫不顾水花溅到身上。
“叔父,有些话,咱们只能在这里说。”
见此
状,高贞寿也幽幽起来。“你们为什么要不顾大理与
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