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剑，直接能要了自己的命！

“徐小受！”

守夜突然的怒斥，直接打断了徐小受的思考。

他愤然举起了双手，在虚空狠狠一砸。

“老夫不杀你，是因为在你身上看到了可能，老夫欣赏你，一次、再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

“可是，你为何老是要辜负于我？”

“你确实可以打个措手不及，将老夫宰了。”

“可是……”

守夜怒甩双手，身上裂的布条猛的狂抖。

“可是一个我死了，千千万万个我又会出来。”

“老夫可以给你机会，可他们，不会给你机会，你懂？”

无边的黑暗之间，突然被万千红光缀亮。

细细一瞧，那竟是数不胜数的守夜，无穷无尽个红衣。

“先天？”

“斩道？”

数不尽的红衣守夜，神态一致，动作同齐，尽皆面色嘲弄，话语谑然：

“老夫于圣神大陆斩道，道，尚且困不住老夫，区区先天，谈何杀我？”

“而你呢？”

数万红衣仰大笑，良久才道：“连白窟的世界你都不去，连对自由的追逐你都需要伪装，连天道的樊笼，你都尚不曾超脱……”

“你想杀我？”

守夜敛住了笑意，一脸肃穆道：“道不，笼中鸟；圣不立，痴梦……你徐小受区区先天，又能做到什么？”

徐小受重重的吸了一气，猛然接触消失状态。

刹那间，浑身散发着浓烈魔气的黑暗巨，便是再临虚空。

再次当面对峙守夜，徐小受却感觉内心完全释然。

“心之所向，一往无前。”

他沉闷而沙哑的低音炮声，在虚空滚滚回，余音不绝。

“哈哈哈！”

“好！”

“好一个‘心之所向，一往无前’！”

守夜放声大笑，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

顷刻间空间震晃，天地惊裂。

就像他此前所言一般。

仅一根手指，仅一丝缭绕而上的白色雾气。

一寂灭的、无可匹敌的味道，便是从中散开，给对面的黑暗巨心遮罩上了浓重霾。

“话是好听，”守夜轻声道，“那么，你又是如何能够接得住老夫的一根手指之力呢？”

“你不敢！”徐小受掷地有声，“你不敢杀我，你不敢惊动这一方世界。”

“在白窟这般岌岌可危的状态下，你甚至连多一丝的斩道之威，都不敢使用出来。”

“因为你怕！”

守夜闻言面色一抽。

“受到凝视，被动值，+1。”

徐小受继续道：“王座级别的战斗，已经可以影响，甚至导致原本的白窟世界崩溃。”

“而现下白窟这种状态，甚至不用王座战斗，仅仅一丝超乎王座零星半点的力量，便用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你守夜或许可以从白窟炸裂的局面下，逃出生天。”

“你的伙伴呢？”

守夜眸子一凝，目中杀意涨。

“受到怒视，被动值，+1。”

“归根结底，你放不下。”

徐小受声音变得轻缓了起来：“你和我一样，也有所牵挂，只不过阵营不同，选择不同罢了。”

“白窟要是炸了，说书不会让红衣好过。”

“他可以暗中出手，轻轻牵引一下，便能神不知鬼不觉令得大阵附近的红衣全军覆没。”

“因而，你不敢！”

徐小受将手中剑横起，目光一扫，天地间的剑意及气势，便是将守夜的杀意顶了回去。

“你守夜若是用斩道级别的力量杀我，你的伙伴会死。”

“而如若用王座级别的力量杀我，我徐小受，不会死。”

“你之所以会和我废话这么多，就是因为你除了说，无能为力！”

“哈哈哈……”

徐小受仿似守夜仰大笑，甚至直接解除了狂巨的姿态，将手中有四剑用灵元隔层握好，再道：

“你虽斩道，可区区白窟，亦是将你困囚。”

“我虽先天，可立足此地，虽欲死而不败！”

“你，与我……”

徐小受伸手，示意了一下彼此，“在这小小白窟之中，并无丝毫不同，困兽之斗，小丑戏珠，仅此而已。”

场面安静了。

“受到怒视，被动值，+1。”

“受到叹服，被动值，+1。”

“受到钦佩，被动值，+1。”

守夜笑了。

无声的笑了。

他最最钦佩徐小受的一点，永远都不是这年轻身上那炫夺目的各种灵技。

而是他的谈吐、思维，以及在局之中，永远可以保持清醒理智的判断能力。

不错！

徐小受说得一点都不错！

岌岌可危的白窟，再也抗不下斩道、或者是王座级别强者的一点点伤害了。

一旦这边的战斗过火，导致白窟崩塌。

离剑原那边得到反馈，说书必然也知晓一切。

毕竟，自己是追逐着所谓“圣老二”的身影而来。

而说书对徐小受的记忆，也还停留在他依旧是“圣老二”的身份上。

这边战斗给予到那边的反馈，便是守夜追到了，圣出手了。

可守夜必然是打不过圣老二的。

那就是说，圣中，动手斩了红衣。

他们动了圣神殿堂的斩道、高层！

这梁子结下了。

兰灵他们也知晓了。

那，也就该被灭了！

说书，是不可能放任红衣带着这样子的信息回到圣神大陆的。

而即便是另一种况……

守夜打赢了圣老二，且不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那战斗引来的后果，必然也是说书要过来支援。

那红衣和圣一旦真要撕脸动手，说书要赶来之前，会放任离剑原那边的红衣们，在后不知道琢磨什么后手么？

“你太聪明了。”

守夜笑着放下了手指，“老夫有时候甚至怀疑，你徐小受是不是被什么老怪物给夺舍了。”

“谬赞。”

徐小受翻手将名剑收了起来，五指一捏，指上五颗火种便是跳出。

他继续说道：“你守夜是有所顾及，可我徐小受，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

“而我的坚持，仅仅只是不想要跟你走，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

徐小受目光跳过守夜，看到了这一片黑暗、狼藉、生机全无的世界。

他左手再一翻，有四剑便是被收起。

随手，拳一放。

掌心之中，便是盛开了一朵璀璨的冰莲。

左手冰，右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