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为钱晨奉上灵茶，兴致勃勃的与他闲谈起来：“我昔读《丹品论》的时候，记载当年在百山炼丹的葛洪仙翁与烧火道童的谈话，那道童便是后的百山祖师。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百山祖师问葛洪仙翁，如何才能炼成不死神丹。”

“仙翁告诉他说，昔年太上炼丹的时候，以妖魔内丹为材，诛杀无数妖魔炼制妖丹。炼成后，服下妖魔血丹，就可以获得妖魔的强横气血，身和力气都强大无比。于是族纷纷屠杀妖魔炼丹，渐渐强大起来。能够与妖魔中的强盛族群抗衡。”

“但妖魔寿元悠长，族的强大神通士渐渐衰老，纷纷死去，族青黄不接，又引来了妖魔的窥伺……”

“于是太上道祖又采集百为药，炼制木之丹，服下后能延年益寿，治愈百病。”

“族长寿而强大后，终于稳固了地位，他们向高高在上的神魔祈求，畏惧祂们的神通法力，不死和强大，太上道祖只得以金石矿物炼丹，取金之不朽，炼制金之丹，终于让族得以长生，不再祈求神魔。”

钱晨微微一笑，道：“我也听过这个故事，但不是从《丹品论》中得知的。有这个故事的时候，百山应该还没有写出《丹品论》呢！”

钱晨感叹一声，继续讲述了这个故事：“最后，长生不老的族开始挑战神魔，却倒在了神魔强横的神通法力，无边神威之下。”

“太上道祖观察神魔，发现他们不吃血食，也不采集灵药木，只把挖掘的神金矿石装饰在身体外，炼制成神兵魔兵，他不明白这些神魔是如何强大起来的。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位神魔吞吐月，采纳五气，这才恍然领悟了神魔强大的秘密。”

“太上采气而炼丹，九转而吞纳宇宙，最终炼成了不死神丹。”

“服下不死神丹之后，族终于不死而神，拥有同样的神通法力，与和神魔比肩的强大！”

廖朝奉神往道：“这便是族修行之道的起源！炼气之道，源于上古神魔吐纳先天之气，金丹大道起源于太上道祖炼丹，元神之道起源于天地孕化先天神祇。元神之后，我等不得而知，但一定也是太上道祖这等族前辈，不断开辟而来的道路。”

“如今练气，结丹，炼神之道已成修行正统，但我族却渐渐忘却了这些前辈大能留下的大道，中土修行界已然衰微，偌大的九州，近些年来竟然连元神真仙成就都少有听闻。”

廖老叹息道：“当是世家之患啊！”

钱晨没有说话，他从廖老的中，听出了浓浓的不甘之意。似乎年轻之时，也有一段故事。但如今只能坐在这坊市之内，当一个为鉴定奇珍异宝的朝奉。

就钱晨所见。

中土的散修，或者说，没有世家背景的修士——太苦了！

如甄道一般，极力野蛮生长着，在世家留下的缝隙之中，喘息一灵气。

一面与各地的小世家斗智斗勇，一面还要筹谋修行的资源，吃相不免难看一些。

或是如老朝奉一般，无论年轻时有多大的志向和追求，老了都只能蜗居在这世家仙门营造的仙城内，依靠他们的庇佑生存。

在这种难言的沉默之中，周康带着三山符箓归来了，他一面掏出符钱给钱晨清点，一面请廖老将整瓶灵丹都鉴定了一遍。这瓶灵丹有十六之数，却值得那三千张三山符箓了。

这笔买卖要是出了问题，他这迎宾执事也就当到了。

未来能做一个杂役，就算武陵仙门有良心。

而周康却兴奋不已，正待收好灵丹，却听钱晨问道：“周兄也是世家子弟？”

周康不以为意道：“却是周家子弟，但……哈哈！我这般的世家子弟，与仆也差不多了。只能出来混一个司职，挣一分修行的资财，每年还要为家族提供各种方便。疼不已啊！”

“我还以为世家子弟，在宗门内总有照顾呢！”钱晨笑道。

周康叹息道：“宗门之中，尽是那几家的，还能照顾到哪里去？近年来，外想要宗，若非得那几位长老提携，就只有娶那几家的修了。廖老若是肯娶一位旁支之，说不得也就不用在这坊市待了。”

“我听闻廖老是有结丹之姿的！”

廖朝奉只是摇，并不再言语。

钱晨拿起物价单子，勾了其中许多灵药出来，递给周康，令他让调运过来。这单子都是大宗的货品，乃是灵田药田的出产，而那些散修偶然采到几株的灵药，或是世家收罗的品，都放在外面的各个商铺摊位上买卖。

周康便在前带路，引着钱晨过去，钱晨袖子里塞了鼓囊囊的三山符箓和武陵信符，往往看中旁边摊位的什么东西，都会随手买下，并不还价。

不过多时，整个山城都知道，坊中来了一位豪客。

除去那些灵药必买之外，钱晨还见了许多稀奇的东西，此处仙坊颇为豪奢，往来的不是修士，就是世家贵族。

就算是钱晨所戏言的’摊位‘，也不是随便铺了一块布在地上，就等往来的行路过瞧瞧。

而是亭台楼阁，朱栏玉砌，搭建起天宫一般的景致，廊腰缦回其间，不时可见的镂空紫铜炉里正飘出徐徐的烟气，带着淡淡馨香的凝神香料的味道。

此界世家的奢华习惯，却让钱晨有些不适。

这种拼命燃香的雅好，在钱晨前世，已经属于制造空气污染傻。偏偏此世却以为高雅。钱晨不得不放出飞云兜，在脚下化为数尺方圆的青云，隔开那隐隐的香气，他伸手一指，分出一朵祥云将周康也一并托起。

周康站在飘渺，踩上去却意外踏实的祥云上，被托着一起徐徐向前。

“这是宁轩阁，乃是琅琊诸葛氏的产业，传卖文房清供，君子玩物的。”周康为钱晨指引到，钱晨略微扫过，瞧了几眼之后，便勾起了他的兴趣……这不就是前世的文玩店吗？

正要见识一下这仙道世界的文玩是什么样子。

他驱青云进去，却见十数个挑细选出来的童男童，站在雅阁之内，每个身前都放着一件异宝。

钱晨看到一方砚台里，游动着一只墨水化成的鲤鱼，在砚中跃动不已。

那站在砚台前的童子道：“公子可要看一看这墨宝仙鲤吗？这仙鲤吞吐笔墨，若是公子书写文墨，当有涂改之处，可令其吃下。纸上便不留墨迹……”

“而且这般墨宝以书写的字画神气滋养，甚至能化为墨龙，若是养出一只墨龙，便可成为书法上的大家了！”

“昔年王家羲之真之子，天下二十八字的献之真年幼时，便在缸中养了一群墨宝仙鲤，结果数十年勤学不怠，居然养出了十八条墨龙。那一道院的祭酒孙恩真去王家赴宴的时候，正好遇到献之真在池边洗砚台，却见池边梅花带有墨痕，真好奇问之，才知道是羲之真幼年习字所染。”

“道院祭酒孙恩真笑问王献之，令尊家有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汝又如何啊？”

“献之真笑回道：有龙！”

“便见三只墨龙横空飞来，探首池中饮砚台墨水。孙恩真方知小子不逊其父，便收献之真门下。两百年来，那十六只墨龙还常在道院镜湖之中嬉戏。乃是献之真随身宠，任意一只都不逊于结丹修士。”

那童子才颇佳，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