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大钱

曹回府之后，立刻吩咐家中仆役，“将火盆升起来，今天的气温可有点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姬妾惊讶地道：“今天天气尚可啊.........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曹板着脸道：“聒噪！”

他冲着仆高声道：“再拿壶酒进来！”

等东西都弄好后，他将仆和姬妾都撵了出去，然后将几卷竹简扔进了火盆。看着那些竹片先是变黄发焦，然后化作了灰烬，曹这才放下心来。他也不喝酒，提起酒壶往桌子和地上洒了一些，接着往榻上一躺，酒意上涌，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阳都升的老高了。曹在榻上呻吟了一声，往边上望去，却见有个正坐在边上，翻看着什么。他心中一惊，却随即在脸上堆起笑容，道：“本初怎么忽然来了？我这里可是什么都还没准备呢。”

袁绍将竹简放下，道：“吾不就将前往冀州，临行之前，特来与孟德一聚。酒菜我已经带来，孟德既然醒了，便来与我共谋一醉！”

曹以手加额，道：“昨才喝的醉醺醺的，今天又要喝......也罢，就当是为你袁本初饯行了。”

他起身离榻，朝袁绍随意地拱了拱手，道：“待我先去洗漱一番。”

等他洗漱完毕，并整理好了心后，这才返回了堂上。袁绍已经让将带来的酒菜装盘摆好，见曹座，袁绍问道：“孟德可知我为何突然要离京去往冀州？”

曹不假思索地道：“莫非是为了黑山贼张燕？”

袁绍抚掌而笑，道：“我就知道孟德定然知道！不错，那些黄巾余孽最近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赵国和魏郡都受其苦，是以朝廷任命我为冀州刺史。这番前去，就是要还冀州一个清平世界！”

曹笑着举起了酒杯，道：“那就先预祝足下马到功成了。”

袁绍与曹共饮了一杯，然后沉吟了片刻，道：“昔吾等共列西园，如今鲍鸿等已死，淳于琼也将与我一同前往冀州共谋大事，孟德素知兵法，何不随我一同前去？”

曹笑道：“淳于琼勇猛敢战，既有他相助，又何必多我一个曹？要是某有一在朝中待不下去了，那还请本初念在曾共事的分上，许我一个太守的职位。”

袁绍笑道：“孟德之才，岂止于太守乎？若真有那一，我自然会将刺史之位双手奉上。”

曹大笑，见袁绍却只是微笑而已。他也就渐渐地止住了笑声。沉吟片刻后，曹问道：“若事有不谐。本初欲待如何？”

袁绍慨然道：“吾当南据河北，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

他反问曹，道：“孟德又当如何？”

曹闭目沉思了一会，睁开眼来，沉声道：“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

这个时候，曹已经三十六岁了，袁绍则是有了四十多岁，他们已经不复青年时代的意气风发，却还保留了昂扬向上的神，认为天下无不可为之事，并没有陷到消沉之中。以他们的聪明智慧，怎么会看不出现在朝堂上出了大问题？所以两说话也就直接了起来，不再是遮遮掩掩的互相试探。

如今洛阳城中兵卒离散，心动，明眼都能看得出再这么继续下去，必然会生出祸事。然而，知道归知道，身处其中的，即便是知道了，也会毫不犹豫地按照既往的道路走下去，直到一撞上南墙，或是摔下万丈渊。

曹和袁绍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袁绍再次举杯，敬了曹一盅，然后起身道：“吾这便去了，孟德好自为之！”

等袁绍的马车远去后，曹这才从门转回大堂上。他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袁术和袁绍先后离京，只怕那些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站在大堂边缘，望着大将军府邸的方向，心道：何进啊何进，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也该下定决心了吧！

他正在庭院中心思浮动的时候，夏侯渊忽然闯了进来，面上还带着焦急的神色。

曹见了，问道：“妙才何故慌张？”

夏侯渊大步上前，低声道：“何进派兵围了卫尉董重的府邸，董重已经伏剑自刎了！”

曹脸色微变，却强自镇定地道：“死了一个董重也不算什么，无须大惊小怪。”

夏侯渊的声音变得更低，“据说渤海王今早忽然毙，太皇太后也因为心疾发作，忽然就薨了！”

“啊呀！”曹大叫一声，眼中透露出愤怒的光芒来，“何进怎可如此不智？”

太皇太后就是以前的董太后，卫尉董重是她的侄子，渤海王则是小，名“董侯”的刘协，这下子一家死的净净，整整齐齐了。

夏侯渊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曹地呼吸了几次，道：“妙才去准备马匹，等我写完辞表我们就立刻出城。”

“好！”

坐到了案几前，曹的心中满是悲凉和愤怒。他提起狼毫，欲要下笔，却发觉往文思如泉涌的自己竟然无话可说。他强忍着心中的狂躁，机械而麻木地在竹简上写下辞官的理由，脑海中却在想着别的事。

大汉.......终究是走到了！

原本以为大将军何进诛灭了宦官，能一扫天下妖氛。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并没有能挽救已经千疮百孔的大汉王朝。宦官，外戚，士，官吏，豪强，这些都趴在朝廷的躯体上拼命地吸血，即便是明知道继续这么下去会发出惊天动地的祸，也没有愿意少吸一。

他在竹简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心中的愤懑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何进这个蠢货，不敢派兵收拾洛阳城内外的世家豪族，反倒是把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的渤海王一家子都给杀了。可笑，真是可笑啊！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吓到袁盎袁隗杨彪那些？宦官和外戚是皇权的两大支柱，宦官集团已经全灭，身为外戚的何进不想着加强皇家的威仪，反而下了这等蠢事！

狼毫制作的毛笔用力地戳在桌面上，“啪”的一声，从中断成了两节。

罢了，罢了，汉室倾颓，独木又岂能支？这后的天下，还是让我曹孟德来挽救吧！

曹唤过仆，让将自己的辞表送到大将军府上，然后和等待了好一会的夏侯渊一起，。打马出了东门。当马匹越过护城河之后，曹勒住战马，回首向神京洛阳望去。在修复了被火焰焚烧的部分区域后，洛阳依旧是熠熠生辉，雄伟无比，令见了就会感受到一种无言的力量。

但这样的神圣地方，很快就会再次沦为战场。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曹却像是看到了火焰和鲜血。他的神恍惚起来，边上却忽然传来呼声，“孟德，孟德？”

听到夏侯渊的呼喊声，曹随即清醒过来，他再次看了洛阳一眼，然后用力地在马上抽了一记，大声叫道：“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曹的离去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影响，即便是何进，在收到曹孟德的辞表之后，也只是发了一通脾气，随即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曹孟德是有能力，却是阉宦之后，何进在心里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喜的。

况且，洛阳城中的事就足以让何进焦烂额了，他也没时间理会曹跑路这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