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母亲跟马夫说了一下午的话，说见你生的模样好，脾也不错，倒是想了两个合适的家，一个是京中一个李姓的参将，年岁长些，正踅摸好家的姑娘续弦，最那书香门第里的，还一个是长惠王府上想纳个侧妃，明这两家可能都会去王府的花会，你若是有心就留意一些。”

“若是你，你怎么选？”

“这…”，听她反问，芝兰一犹豫，“一个是正妻，一个是侧室，虽不如侍妾低贱，可也终究不是正室，但长惠王府又不是寻常家可比肩的。”

自己的事自己都决断不了，更何况别呢，慕欢握了芝兰的手起身送她，“替我多谢秦夫。”

“我母亲也是看中你的，听了这两家还过得去才应下来瞧瞧”，芝兰怕慕欢多心肖家随意寻了家来配，特地又说了这一句。

送别了芝兰，眉生见慕欢去书案前研墨执笔，想必是要写书信回明州，就劝道：“姑娘，天色也晚了，要不明再写吧，今乏累早些歇了才好。”

“不写完这些心事，我又怎么睡得着呢。”

眉生知道再劝她也不听，取了披风给她穿上免得着凉，又点了那一排排的灯烛，沏了壶金菊花茶。

那花是从家里带出来的，还是大姐儿未嫁前晒放在罐子里的，一路上已经喝下一半，味道微苦却也降火，慕欢见那玻璃盏子里又复活了的菊浮浮沉沉，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