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妹妹的，挂念着姐姐要送过去些，要不劳烦你随我去一趟，把那露一并带回去，给了青芳？”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月蔷也就随着去了，却大意了这邱氏心思狡诈，叫她给下了个绊子。

随着邱氏往后院去，途径北所的一排房子，那里灯少要黑些，只一间尤其亮，他们过门前时听见里面又是骰子响又是嬉笑，谁都知道那里肯定是丫鬟婆子赌钱呢。

邱氏当着月蔷的面儿猛地推开了门，吓得里面一下子鸦雀无声，赃并获，屋子里点了五六盏的烛台，还有未喝净的酒碗，也不怕失火。

门里门外的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一个婆子才悻悻的伸手搂了把钱起身站一边去了。

这架势不明就里的还以为是西院的过来突击检查。

“我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儿，还被蔷姑娘你看见了”，邱氏送月蔷出去时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演的一出好戏。

月蔷哑吃黄连，心里可不糊涂，那赌钱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今撒谎借机领她去看就是摆她一道。

她亲眼见了，不回禀大娘子就是失职，若回禀，那些婆子丫鬟就会把仇记在她身上，平里怎么赌都没事儿，偏她去了王妃就知道了，可见是邱姑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她一个西府的去告状。

“姑姑回吧，送到这就得了。”月蔷心里恶心脸上仍笑。

那邱氏看着月蔷的背影得意的撇了下嘴，心里暗暗想，一个黄毛丫，以为当了王妃眼前的红儿就一步登天，给自己立规矩她还了点，自己像她这个年纪时在老王妃面前当差，历经程娘子和徐氏整整三位王妃，她是三朝元老，跟她斗！

月蔷从东府回来，一副铩羽而归的样子，慕欢正在泡脚，这足浴的方子极苦的味道，垂珠不得不燃了些香熏熏。

月蔷撅着嘴挨进去，褪了斗篷没脸作声。

“那邱姑姑怕是没给姐姐面子？”垂珠过来问。

“邱氏这样的，你拿鞋底子踩她脸上她的笑都不会收起来，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你月蔷姐姐一定是中了她的计。”

“怎么？她算计你了？”垂珠不敢信的看着她，月蔷可是西府丫鬟里出名厉害的。

“她故意领着我去抓那些婆子赌钱。”

听她低落的语气，慕欢笑起来，倚在软枕上，“真是个贼的婆子，罢了，有得就有失，东府的下现在不必去查我们也知道有问题了，你看这邱氏多聪明，白天我们整饬了采买的弊病，她马上就意识到下一步要查怠工，所以她先捅了窗纸，把烫手的山芋扔到我们怀里，月蔷啊，你何时有她这样的忍功，有她这般圆滑，你还比她多读了些书，那你就能出山了。”

“婢算是长记了，后一定敛着锋芒，她今晚就是报复我白怼她，让她难堪下不来台。”

“你是我的，你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我授意的，今晚也是替我背了东院的怨气”，慕欢拉了她的手在身边坐，“咱们来方长，东院就那么几个货色，几样把戏，咱们不怕。”

吃的这个亏，月蔷心里记下了。

“姑娘，可咱们怎么管教东府的那帮啊，小丫也就算了，经不住吓唬，可那些上了岁数的婆子，仗着自己在主子面前伺候过，派大的很，若是来硬的，她们光脚板不怕穿鞋的，去老王妃面前哭闹，说娘子苛刻不仁慈，那岂不是被他们诬陷了去。”

“看看，吃了亏就是谨慎了不少”，慕欢倚着枕与垂珠笑她。

“被使唤终究心里逆反，哪怕仆也一样，若是能自愿去做活，那最好了。”

月蔷拿了帕子给慕欢擦了脚，又试了被子里的温度，替她披好披衣，“姑娘，谁能自愿去活呀，都是无利不起早。”

“就这句话说的最对，与其指使劳顿他们，倒不如找到怠工的缘由，督促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活，才是解决问题的症结呀。”

月蔷虽然府中有些文墨，可还是阅历浅，只摇了摇。

正说话，听外声响是俞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