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年厂的实验室里,关莎和杜晶发现有些样品
红上雕刻着各种图案与花纹,有米老鼠,有中国古代建筑的窗花图,甚至还有苏绣。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韩国张主任说,雕花
红对原料损耗比较大,成本在4至5块左右。
“你觉得他们家
红如何?”走出实验室后杜晶小声问关莎。
“确实是国际大牌的品质。”关莎不得不承认,“至少我涂上去没发现出汗,而且你注意看刚才那些样品膏体的表面没?基本都很平滑细腻,没有气孔,味道闻着也挺好,没啥油臭味,而且……”
关莎说着将自己手背伸到杜晶面前,她纤细的手腕上有一条银色手链,上面满是
红印记。
还没等杜晶问,关莎就向她吐了吐舌
,“我偷偷涂的,算是抽样调查,手链没变黑,说明她们
红里没有汞。”
“可以啊,功课还做得这么挺足……”杜晶感叹,她对此一无所知,目前判断
红质量还基本全凭个
感觉,根本没关莎这么细致的衡量标准。
“看来你这次还真不是过家家……”杜晶正说到这儿,两
已经走到了厂区的一条走廊尽
,当她们本打算转弯下楼,就听见楼下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
“你跟我说你59块卖得便宜,这玩意儿我给你才多少钱?别
都是5块,我拼了老命4块钱给你
出来,你想要的那些大牌品质哪个我这没有?”
关莎和杜晶闻声从窗户往下望,瞧见楼下骂骂咧咧的正是她们来这儿第一次见的那位
发浓密的小眼睛厂长,也就是教唆关莎压低原材料成本,很不受关莎待见的厂长。
两个厂区虽然大门对着不同的路,但后院竟是紧挨着的,关莎和杜晶之前都没发现,小眼睛厂长此时所站的位置是他自家工厂后院。
只见小眼睛厂长手里正拿着一个约有两台手机大小的四色眼影,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背着黑色挎包的年轻
,气质有些土,很像天天在外跑单的。
“4块,连盒子给你
出来,想想我容易么?你看看我多少工
要养?”小眼睛厂长继续咆哮道,“不是我说你们做品牌的利润空间也太恐怖了,你们全国老二,定位本来就跟
家国外美宝莲差不多,属于大众消费,不说你们,就算第一的叶桃渡也就这档次,这个植物系列我是不是给你照着
家叶桃渡的做的?
家品质都没我们好,不信你现在去买一个叶桃渡四色眼影当场比比?”
小眼睛厂长面前的年轻
个
五大三粗,皮肤更是油亮的古铜色,但此刻却在矮一个
的厂长面前连连陪笑,“你们品质好那是肯定的,大家有目共睹嘛!别生气别生气,有钱大家一起赚您说是不是?”
“一起赚?赚什么赚?!
利又不在我们,‘
利’这个词与我们工厂一点不相
!”
“哎呀瞧您说的,我们哪次合作不是一个多亿?这么大的单……”
“这么大的单你们
找谁找谁,反正我是不
了……”小眼睛厂长说着就想走,被年轻
强行拉了住,年轻
还没说话,小眼睛厂长就直接甩开了他。
“没得谈,你们把价格压得那么死,付款方式还321,我总共就赚你们个1,到时候货
了你们随便挑挑毛病尾款不付,我1都没有我还赚个啥?”
关莎和杜晶正听得津津有味,但楼下那五大三粗的年轻
居然此时有意无意地环顾四周顺带抬
往上看,关莎和杜晶赶忙缩回脑袋蹲下了身子。
“怎么?害怕别
听到啊?”小眼睛厂长话音很是轻蔑,“你们这档子做生意的方式这一片谁不知道?上次你们另一个业务员拖我找面膜,3毛钱一片还嫌高,高了怎么办?我朋友只能充水做2毛8,2毛5的,还有这次
红也一样,压到我2块5一支,我还赚个毛线?”
小眼睛厂长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是被那个年轻男
连拉带拽地拖进了厂里,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主动走进去的,总而言之,这句话之后,关莎和杜晶再也听不清后面发生的争执了。
“全国第二,谁啊?”杜晶问关莎道。
“应该是娜娜。”关莎说着掏出手机就开始查起来这家叫“娜娜”的化妆品牌来。
“
家一次
一个亿的单,你呢?才3万……”杜晶说到这里都觉得之前那小眼睛厂长还愿意跟关莎苦
婆心完全就是奇迹。
关莎倒没注意这些,手机信息显示:娜娜是一款严选平价好物,创造品质生活的国产化妆品品牌,去年该品牌净利润超过了排行全国第一的叶桃渡。
看到这里,关莎正思索着什么,就被杜晶强行拖了起来,原因是她们两
蹲在窗台边上的样子很像做贼,实验衣下面还是松垮的睡裤,如此画风很自然地引来了清洁大妈的驻足凝视。
清洁大妈什么话都没说,她脸上跟那些工厂
工一样,没有任何表
,就这么看着两个狼狈的小姑娘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哦,娜娜啊,她们家的特点就是便宜,要货便宜,可以说便宜到极致,怎么便宜怎么来。”中年
厂长办公室里,关莎和杜晶终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我听说他家面膜拿货3毛一片还嫌高,压到2毛8或者2毛5。”杜晶强调。
“是的。”
厂长点点
,“货拿过来她们反手就可以卖四五十元。”
“两毛五拿货,卖四五十?”杜晶难以置信,直到她看到关莎递过来的网上商城娜娜品牌的面膜零售价,42元、46元和48元,才终于接受了这个血淋淋的现实。
“那这个品牌质量如何?”关莎问。
“跟娜娜就别谈质量了,便宜就好,哪个厂给的最便宜就选哪个厂,跟他们合作的厂也基本没法赚钱,之前娜娜也来找过我,我没接,它派过来的采购员和测评员都挺业余的,看货好不好就看看味道,味道好了,测评就过了大半。”
“啊?要求这么低的么?”关莎和杜晶听得一愣一愣的。
厂长点点
,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品牌商就是这样,谈不上自己多行家,但就是把自己的利润抬得高高的,把工厂的价格压得死死的。”
杜晶歪着脑袋,“那这对你们来说不会很难受么?”
“我们不难受,我们习惯了。”
厂长说。
“难受得习惯了么?”杜晶笑着调侃一句,
厂长嘴角微微勾起,没有继续接话。
一旁的关莎认为自己对这家厂的考核到这步也差不多了,她正琢磨怎么开
谈合作的事
,先前的疑虑又猛然窜上心
。
关莎先前的疑虑便是:该
厂长为何对自己这种无名之辈如此费时费力地招待?工厂也给看,就连藏有配方的实验室都让进,还允许自己与争分夺秒赶工的韩国配方师聊了一下午,各种成品半成品随便试用,可以说诚意绝对一百分。
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如果说全国排行第二的品牌商娜娜都曾被眼前的
厂长拒之门外,那自己又有什么筹码让
家与自己合作呢?难不成她以为自己可以像娜娜一样拿出一个亿的采购单?
开什么玩笑,自己只有20万……更何况自己也不可能第一次就掏出全部家当。
这家工厂确实是好工厂,但第一次试水关莎也就只敢拿3万,她明白好货到手后,重
戏是运营,是构建销售渠道,把货一件一件地卖出去,消费者买了,用了,满意了,才能慢慢树立品牌,而如今渠道八字没一撇,关莎不可能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