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攻我们，他不必来帮忙，只需去劫掠敌老营。”

“呜！”青翎羽们拍打胸膛齐声高呼，这是表达赞同的方式。

“舅舅。”白狮看向铁丰：“烤火者那边，还请您出使。”

铁丰微微一愣，他收起倦色，沉声说：“放心。依我看，即便不与他约好，烤火者也会去抄另外两部老营。我们流血，他们吃。这种事，烤火者很乐意。”

“第二，健食者和灰眼睛并非一条心，这是机会，要让他们互相牵制。言辞若是用在对地方，可抵万兵。我已经请大萨满前往海东部和苏兹部，为他们讲明利害。我们的力量虽然受损，但我们帮谁谁赢，我们打谁谁输。我愿意重申红云汗的盟誓，只奉金后裔为汗。”白狮一摊手：“我愿再立誓，此生不称汗，否则愿死于万箭之下。”

青翎羽们有些面面相觑，但有打沉默，高兴地说：“大萨满站在我们这边，那我们还怕什么？”

“第三，今年秋天，我不打算召集战团东进打谷。”

大帐内安静下来，众有些遗憾：“至少派一点去吧？有不吃，太可惜了。”

“不仅我们不去，我们还要劝说三大部不去。”白狮沉吟道：“帕拉图内部本就是沸水壶，靠着一直以来的胜利缓解压力。他们这次吃了大亏，很可能要动一番。我们贸然提兵过去，反而会让他们再次团结。”

涉及到战略方面的问题，众对于白狮有无限的信任。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齐声高呼：“呜！”

“第四，我们要想办法团结周围的中小部落。三大部虽然势力大，但是把中小部落拧成一团，也不弱于他们。犬兵部和黑水部的首领愿意为我们去说服诸部。”

“呜！”

“还有最后一件事。”白狮展露笑意：“按老规矩，把战利品分掉吧。”

“呜！！！”欢呼声冲帐篷，直达云霄。

对于赫德的战争——或者说劫掠，赫德语里这俩是一个词——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战利品。

仅次于死刑的重罚，便是剥夺战利品。

赫德所谓的战利品是什么呢？

什么都是。

马车？好东西！

帐篷？好东西！

铁工具？好东西！

盔甲武器？再好不过！

帕拉图丢弃的一切事物，对赫德而言都是好东西。

但是真正能记到账目上的只有三样：丁、马匹和盔甲。

赫德诸部的战争歌谣不会传唱抢夺多少金银布匹，但是一定会记录夺取了多少丁、马匹和盔甲。

冥河之战结束，诸部联军就基本散伙。

白狮不想渡河追击，其他想渡河追击也没有能力组织。即便白狮想，他也缺乏运力。

赫德没能俘获骡马，因为尽数被塞克勒带走。

盔甲倒是有不少，板甲和扎甲超过万领。

板甲是帕拉图军的，扎甲都是帕拉图军从赫德诸部手里缴获的。

还有许多冷热兵器，火枪、刀剑，不一而足。

对于处在冷兵器阶段的赫德诸部来说，披甲士和无甲兵的战斗力不可同而语。

所以盔甲是宝贝，一副盔甲能传好几代、从一个部落流落到另一个部落手里。板甲更是宝贝中的宝贝。

按照事先的约定，诸部的扎甲各自退还——甲叶上都有记号，帕拉图板甲按照出力多少瓜分。

两样加起来，赤河部拿到近三千套盔甲，他们也流了最多的血。

诸部虽然眼热，但还不至于上一秒是盟友，下一秒便抽刀对砍。

除了盔甲武器，还有隶。

帕拉图摧毁大桥虽然暂时阻断追兵，但是也把没来得及过河马留在西岸。

诸部抓到两千六百多名俘虏，大多数是辅兵，带伤。

按照往年的行，帕拉图隶价值很高，因为这三十年来赫德就没什么抓帕拉图隶的机会。

而赫德诸部抓帕拉图隶，除了常活，主要让他们种地。

没错，荒原上也有可耕种的土地，赫德也需要农作物补充粮食来源。

为了不让帕拉图隶逃跑，诸部首领甚至会给帕拉图隶娶赫德。

如果是铁匠、石匠、木匠这种有手艺的隶，价值就会更高。

但是现在时节不太对，赫德抓帕拉图隶是要他们种地，可现在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

一气抓了太多、俘虏，帕拉图隶也在迅速贬值。

赫德诸部脆不分工匠、劳力，直接按分配。

赤河部手上还有千余具羊皮囊，于是白狮安排手在冥河上当起了艄公，收取俘虏作为船费——还有部落尚不满足收获，想要渡河追击。

诸部首领个个都明得很，须知，帕拉图军队的华几乎都在东岸。

追死一个，就是一副板甲——帕拉图绝没有力气再把尸体和盔甲带走。

也正因如此，百公里无区内的追逐战，赫德都是以部落为单位，而不是再像之前那样的“联军”。

其他部落也许不需要俘虏，但是折损许多部众的赤河部亟需补充劳动力。

所以赤河部分到千把俘虏，他们需要把这些隶带回去，尽量别让他们在路上死掉。

以上种种，都是联军层面的分配。到了部落内部，又是一种分法。

很多首领根本不给部众分润战利品，特别是这种战利品以军用物资为主的况。

但是赤河部的战利品会尽可能分配到所有上，无论多寡。

每名部众都能分到自己那份，死者的家属也有抚恤。

这可能导致一个隶有多个所有者，按照赤河部约定俗成的规矩，其中一个所有者可以赎买。

如果买不起，就大家共用一个隶。

赤河部军队的意志远比其他部队坚定，一部分便是因为白狮处事公正，愿意与所有分享战利品。

[注：战利品的概念不局限于打仗，围猎的猎物也是战利品。战利品的分配是赫德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

青翎羽们兴高采烈掰着手指计算细账。

“你要什么？小狮子？”铁丰问。

“我？”小狮子面露微笑：“我只要一个维内塔。”

……

小狮子中维内塔，此刻正在制作滑组。

温特斯没有别的工具，他只有一把小刀。

部落医者说他需要活动膝关节和踝关节，一点点加码，这样才不会落病根。

额儿伦便每天协助温特斯“复健”。

但是温特斯的身高体重放在那里，额儿伦光是搀扶他都很吃力。

而且她平时还要照料温特斯起居，温特斯实在不忍心见她这样幸苦。

温特斯要做一套滑组，用支架吊着，这样他就可以自己活动膝盖和脚踝关节。

同时也能活动他的上半身肌。

他还有事要做，不能躺在这里。

……

同一时刻，诸王堡。

太阳的余晖下，阿尔帕德带领两名护卫骑马城。

远征军残部返回帕拉图已经超过一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