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准备战斗。

来者在方阵前方驻马，止有十几骑。

“什么？”兰尼斯喝问。

“是我。”温特斯回答。

兰尼斯驰出方阵，沉稳地给温特斯敬了个礼。

“还能战吗？”温特斯问。

“最好能休息两个小时。”兰尼斯如实回答。

“调转方向，去牛蹄谷。”对于自己的旧部，温特斯不需要客套：“塔马斯正在构筑第三道防线，你暂时归他指挥。”

“是。”兰尼斯再次抬手敬礼。

给兰尼斯分派了向导，温特斯最后看了一眼老部下，策马离去。

第五连再次回到行军队形，改朝西南方向进发。

……

如果是摆开阵势正面对决，五公里乘五公里的空地就足够容纳一场十万规模的宏大会战。

特尔敦乃至所有游牧部落的难缠之处在于，他们可以凭借机动把五公里变成五十公里，乃至一百五十公里。

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于遁走、确定能赢再出击，这就是高机动力带来的大战术优势。

譬如特尔敦这次大迂回，单是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就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公里。

如果是走两千公里，类或许还能同马匹比拼耐力；可如果是跑两百公里，那无论如何也快不过马。

温特斯从一开始就把战场选定在中铁峰郡，就是因为中铁峰郡足够小。

特尔敦要绕行一百五十公里，而内线作战的铁峰郡部队只需要走五十公里，以行程优势来弥补速度劣势。

为此，温特斯弃守了狼镇、黑水镇和五獒镇。

这项决定听着不难，实则比千万吨山石还要沉重。

现在，随着特尔敦绕了一百五十公里路、跨过五条河，艰难跋涉抵达中铁峰郡。

风雨作战的第一步，“削弱”已经实现。

……

与以往赫德避战、帕拉图求战的况不同。此时此刻，最渴望堂堂正正一仗是特尔敦。

泰赤想和两腿刀对刀、枪对枪拼杀，想得发疯。

一道墙拦住了他——准确来说是两道墙。

一道墙较短，挡在徒涉场和小石镇之间的山路上。

另一道墙很长，阻拦特尔敦进牛蹄谷。

两道墙都很矮，差不多一高，成年男子不费什么力气就能爬过去。

问题在于，能爬过去，那马呢？

铁峰郡将长的墙称为[盾之墙]，将短的墙称为[匕首之墙]。

而特尔敦一律称之为拦马墙，因这两堵墙压根不是拿来挡，而是用来拦马。

特尔敦部诸聚帐军议，认定只有三个办法：墙、囊土、绕路。

绕路当即被否决，再绕只能继续往南绕，走小石镇过河。

且不说耽搁时间，小石镇的桥也已经被拆毁，到了那里难道还要再修桥吗？

“尔等莫再藏私，把披甲和羊皮囊都出来。”泰赤恶狠狠吐出一唾沫：“不啃骨，没有骨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