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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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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顷,战死者三倍。

第二份命令还在抄录时就已经传遍圣克镇。

它没有正式名称,所有都带着一丝恐惧和战栗轻轻念叨它的绰号——割令。

即铁峰郡上下无分男、老幼、兵民,凡斩获敌首级一枚,并有盔、衣帽为凭证,皆给田一顷。

土地是温特斯的资本,也是温特斯仅有的资本。但是当需要使用它的时候,温特斯绝不吝啬。

……

梅森也收到了温特斯的传信——绕经王桥镇过河的信使终于抵达热沃丹。

“这写的什么东西呀?”梅森拍案长叹,将信笺递给莫里茨:“是维内塔的特殊拼写方式?”

创制的暗号太过简单,难以承载大量信息。

可是被截获的风险不能不考虑,所以温特斯的信是用密语写成。

梅森看不懂。

打采的莫里茨中校接过信,瞄了一眼又脆递了回去:“不是。”

粮食匮乏导致无酿酒,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莫里茨产生了严重的戒断反应。

此刻他正摆弄着一个小银酒壶,酒壶里是热沃丹最后的一点烈酒。

中校全神贯注地观察酒壶的每一个细节,仿佛仅仅靠着接触就能解渴。

只有梅森知道,中校留着最后的烈酒是上阵用的。

“蒙塔涅保民官还说了什么?”梅森无奈问信使。

“保民官说。”信使回答:“去找a和b。”

……

一般来说在军队内部,a指代的物是堂·胡安中尉,b代表莫里茨。

堂·胡安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但是梅森知道还有一位a,而且这位a士此时此刻就在热沃丹。

a士——安娜·纳瓦雷接过信笺,看着码似的字母,微微蹙起眉心。

凯瑟琳也从姐姐肩膀探偷瞄,然而她也一雾水。

“温特斯写来的。”梅森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只有你能明白。”

听到坏东西的名字,安娜的娥眉舒展开,她矜持又略带一丝害羞地回答:“那我大概明白该如何解读。”

随后,安娜简单解释了其中缘由,越解释脸颊越红。

因为温特斯写给安娜的信总是会被偷看,所以有次安娜玩笑似地说起这件事时,温特斯告诉了安娜一种密写方式。

“古时候有一位统帅,他会把军令中的每个字母按照顺序向后推移几位。”温特斯还以为是在解决问题:“如此一来,原本的语句就会变成混的字母。”

凯瑟琳轻轻哼了一声。

安娜拿起信笺,又变得疑惑:“但是这封信有些奇怪,不像是序列的密写方式……为什么只有十个字母?我……哦!我懂了……”

一旁的梅森和凯瑟琳都不明所以。

安娜急促地解释道:“这是另一种加密方法,我只是和蒙塔涅先生随提过……不是只有十个字母,而是一到十。我们还需要一本书,蒙塔涅先生提过是什么书吗?”

梅森连忙回答:“他说去找a和b。”

“一定是一本他也有、我也有,至少不难寻找的书。b?是什么?”安娜的余光扫过神龛,刹那间想明白了所有关节。

她微笑着指向圣徽:“是经书。”

从热沃丹大教堂借来“对开本”之后,信的内容很快被解。

这是一封完完全全的军事通讯,温特斯简明扼要描述了滂沱河之战的经过和结果,冷静地分析了军队目前的困境——补给短缺;苦战之后没能得到休整,师老兵疲。

接下来,温特斯告诉了梅森学长他的下一步战役规划,而热沃丹暂时不会得到支援。

冰山的冷峻绪只在信的最后碎开一处边角,温特斯痛苦而克制地写下两个词“对不起,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梅森无可奈何地摊手:“打仗,什么事都会发生……”

梅森的声音越说越小,很快就收住。因为他看到翻译这封信件的安娜眼圈微微泛红。

很快,安娜便整理好绪,她像米切尔夫一般不失风度地微笑着:“是呀,打仗什么事都会发生。”

……

同一时间,大角河上。

站在船的萨木金已经能依稀看到浮桥的掠影。

横贯两岸的浮桥像是水面上的一条丝带,看起来那么的脆弱。

作为大荒原之战的亲历者,萨木金亲眼见证过赫德以浮木、皮筏冲击冥河大桥,并将其毁掉一半。

现在的况完全颠倒过来,到萨木金带领船队冲击特尔敦的浮桥。

“水太少了。”萨木金在心底说。

现在正值冬季枯水期,大角河的水量减少、流速变慢,更别说浮桥后面还有铲子湖这个大蓄水池。

载着石的小船能否摧毁浮桥?萨木金不敢保证。

毁掉浮桥之后特尔敦会不会重建?萨木金不敢去想。

如果能在特尔敦蛮子架设浮桥的过程中第一时间拦截,浮桥决计架不成。

现在特尔敦同时占据两岸,哪怕摧毁浮桥,只要他们有工匠有材料,也能再建起来。

萨木金的心涌起阵阵懊悔和自责,蒙塔涅百夫长把船队给他,给予了他莫大的临阵指挥权。而他却错误地将所有船只集中在滂沱河之战,没有分出一部分船只控制河道。

萨木金以为特尔敦已经用尽底牌,可就是这种想法酿成大错。

温特斯没有责备萨木金,温特斯只责备自己没有提前叮嘱萨木金,这令萨木金更加痛苦、羞耻。

“洗刷耻辱的方式。”萨木金望着越来越近的浮桥,下令击鼓:“只有摧毁它。”

“哪怕用命。”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补上最后一句。

防守浮桥的特尔敦发现了顺流而下的小船,他们叫嚷着、奔跑着,手提带铁钩的长棍跑上浮桥——双方都在战争中学到很多。

河岸附近的营地里,蒙着面的上尉猛地站起身,如鹰隼般望向河道方向。他一把扯掉围巾,用手拢在耳孔倾听。

其他俘虏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是军鼓声!”上尉的瞳孔扩散,瘦的身躯好似被注无尽力量:“小军鼓!”

其他俘虏也为之一惊,众忍不住吵嚷。

“小军鼓?”

“咱们的来了?”

“在哪?”

“会来救咱们吗?”

“安静!”上尉大吼,俘虏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上尉突然想起什么,狠狠一拳砸在大腿上:“坏了!”

“怎么了?”另一名俘虏问。

上尉来不及解释,伸出双脚,厉声下令:“给我把它劈断!”

一副铁镣束在上尉的双脚,俘虏们明明有斧,却无敢动手。因为谁帮了上尉,上尉的下场就是众的下场。

怒的上尉再次下令:“动手!”

还是无敢动。

“动手!”

终于,另一名反复挣扎的俘虏不再思考,他表狰狞、歇斯底里地大吼:“拼了!你们难道愿意给赫德蛮子当一辈子隶吗?!”

另一边,萨木金亲自击鼓,桨手们奋力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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