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残忍、烈但是绝不会吃抹净拍拍就走——小小普里斯金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天赐良机就在眼前，小小普里斯金难以压抑内心的激动，突然有了无穷无尽的劲。

……

热沃丹，伊勒的金匠作坊。

“二兑十八。”小普里斯金抓着伊勒的胳膊不松手。

“不行不行不行。”伊勒的摇得像拨鼓：“不可能。”

“二兑十七！”小普里斯金提高了音量。

伊勒万般无奈：“普里斯金少爷，您还是去别家作坊问问吧。”

小普里斯金放开手，狠狠一拍桌子：“那就二兑十六！”

“市面上现在都是二兑十五。”伊勒的表难受极了。

“可是我要兑的多！”

“那也不行，兑两枚亏一枚。这生意我没法做哇。”

“金币肯定还会继续涨价，而银币每时每刻都在贬值，到时候想兑你还没门路呢。”

金匠伊勒叹了气：“那得先看看金币的成色。”

“放心！我还能骗你？”小普里斯金高兴地拿出从爷爷那里得到的钱袋：“都是顶好的杜卡特。”

“普里斯金少爷，是因为你说要一次兑很多，我才勉强同意二兑十六。”伊勒直接拉下了脸，他掂了掂钱袋：“这可称不上‘很多’。”

“还有呢！”小普里斯金又飞快从背包里抬出一个木匣。

打开木匣一看，里面是金银项链、耳环、纽扣、刀叉……

伊勒的脸色能难看了：“普里斯金少爷，您是要潜逃？”

“当然不是了。”见金匠伊勒的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水来，小普里斯金紧忙缓和气氛：“这些金银器就按二兑十五好了。”

“二兑十五？”伊勒的鼻腔处传出几声沉闷的哼音：“器皿熔成钱币可是要收火耗的。”

“那就当我质押给你，过段子再来赎。”小小普里斯金提起背包，试探地问：“对了，你要不要买剑？顶好的钢，浮雕是魏斯因贝格的名匠的手艺……或者你知道谁想买剑吗？”

……

热沃丹，陶器商梅根的宅院。

一个与小小普里斯金年纪相仿的半大小子抱着陶罐走进客厅：“你到底要嘛呀？这么着急借钱？”

“别管了。”小小普里斯金已经等得不耐烦：“保证还你。”

陶罐被带到室外，陶器商的儿子、小小普里斯金的从小到大的玩伴——小梅根举起木槌，傻站了好一阵，最后哭丧着脸回：“我下不去手。”

“我来。”小小普里斯金接过木槌，使劲一抡打了陶罐的肚子。

银币“哗啦啦”流淌出来。

……

热沃丹，建筑匠汤姆的家。

“姑姑！”小小普里斯金推门而：“能借我点钱吗？”

……

最近一段时间，热沃丹的金银币值都存在“兑换差”。

2枚金板或12枚银板能买一马尔特重量的面，但是要15枚银币才能换2枚金币。

这是因为战争的霾还未散尽，们普遍更愿意收取利于保存、币值稳定的黄金。

小小普里斯金使出浑身解数，最终搞到六千银板——帕拉图共和国铸造的银币。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之后，小小普里斯金没有直接拿钱买首级，而是先打着普里斯金商行的名义从热沃丹粮商低价购进一批面。

他耍了个心眼，先雇了几个流汉提着蛮首级在贫民窟走街串巷叫卖，价格喊得特别低。

可就算价格定得再低，贫民窟的居民们也买不起，更加不敢买。

等到将首级在们心中的估价成功压低以后，小小普里斯金才开始用面换脑袋。

最开始的时候，小小普里斯金是在热沃丹收购首级。

但是他很快发现，因为血狼拨军粮供给民用，热沃丹平民对于面的需求量并不大，除非是那种孩子很多的家庭。

热沃丹平民实际上最需求的物资是副食品，例如熏、蔬菜。有一些甚至愿意用一枚首级换一瓶酒。

相比之下，那些遭受战争坏更严重的村、镇更加需求粮食，且分布况极度均衡。

有的村庄的粮窖藏得严密，赫德一无所获；

有的村庄全部存粮被洗劫一空，农民回到家园，不得已又要逃荒。

小小普里斯金嗅到了机会。

热沃丹平民暂时不缺粮，但是军队很缺粮。因为军队要考虑的是以后，不是眼前。

一方面，小小普里斯金用粮食换马尸，用商行的车队从战场成批拉回战马尸体，再从热沃丹民兵手里换首级。

另一方面，他不遗余力地雇在热沃丹宣传“首级无用论”，拼命压低首级的收购价格。

事进展的很顺利，但是小小普里斯金很快发现一个问题：他没钱了。

买粮食、派马车、雇力，每件事都要花钱。

首级收上来一些，不过钱袋也已经见底。因为小小普里斯金极力压低首级价格，导致收购价一天比一天低，也就没有回笼资金的渠道。

按理来说，事到这里就该结束。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其他投机者场了。

从“不敢买”到“壮着胆子买”，影响热沃丹商心态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驻屯所几次发布公告重申《割令》的有效。

再比如：普里斯金商行大肆收购首级的举动，刺激到了蠢蠢欲动的投机者们。

首级一时间在热沃丹成了紧俏货，怀揣金银的投机者涌贫民窟和军营，缠着民兵换那些扭曲、发青的死颅。

小梅根跑来找到小小普里斯金：“你跟我借钱是为了买首级？”

“对”

“那你现在买了多少？”

小小普里斯金说了一个数。

小梅根险些惊掉下：“这……你……那你这次不是赚翻了？”

小小普里斯金却有些没打采：“可能吧。”

“那你能不能先还钱给我？”小梅根可怜地问。

“怎么？你着急用钱？”小小普里斯金知道好友不是嫉妒心强的。

“首级最近价格涨得很高。”小梅根摆弄着指：“我也想买几个。”

小小普里斯金灵光乍现，吸了一气：“还钱恐怕不行，我的钱都变成首级了，没有现金。”

“噢。”小梅根有些失望。

“但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

小小普里斯金拍了拍好哥们的肩膀：“我算你怎么样？”

……

热沃丹，伊勒的金匠作坊。

“伊勒先生！”小小普里斯金一把推开大门：“你知道我换钱什么去了吗？”

……

热沃丹，建筑匠汤姆的家。

“姑姑！”小小普里斯金风风火火地跑进房子：“你知道我借钱什么去了吗？”

……

老普里斯金的书房。

老普里斯金没有批评、没有赞许、也没有惊讶，他慢慢吸着烟斗，一直听到此处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