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那扫地老连走路都是踉跄艰难的，眼神自然也不会有多好，所以青灯一直长明着。

但是！

方才姬长天顺着啸天老祖看去的时候，青石古屋里的那盏青灯似乎熄灭了，里面暗黑一片，好像空无一。

姬长天只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便弓着身子跟着啸天老祖的脚步下山去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

在他走后没多久，那座青石古屋之中，淡黄的青灯又被点燃了，那位佝偻着腰背的老拖着扫帚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但这一次，老没有急着扫地，而是看着两离去的下山路看了好久，最后感叹了一句：

“那是啸天小子吧？看来他也要迈出那一步了啊。”

说完之后，老便低下，拖着那柄扫帚开始扫着那一地的枯叶了。

……

姬家。

圣主殿。

这一次姬长天没有召集那些姬家族老们。

没有啸天老祖的命令，他不敢。

另外他也能感知到，啸天老祖和姬琅天明显脾气不一样，似乎不喜欢那一套。

啸天老祖站在圣主殿之内，负手，环视四周，颇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姬家怎么就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啸天老祖说道，但没有多看姬长天一眼。

姬长天当然是能感受到的。

他心里也很清楚，这是啸天老祖对他的不屑一顾。

确实。

自己只是一介晚辈。

天赋资历也不算出众。

眼下天璇姬家出现了危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他这个作为当家圣主的无能。

“啸天老祖，事是这样的，这一切还是要从一千多年前太仓座下第一大皇朝汉皇朝说起的……”

姬长天一气说了很多。

从汉皇朝说起，到赵元开如何登临西天域，又如何一步步的狡诈算计，最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

其实姬长天也没有说什么假话，基本上都是事实。

只是同样的事实，从他中蹦出来却又是另一种味道了。

“啸天老祖，这个赵元开太狡诈了，太会算计了，他知道太仓不会容他进中土世界，知道他的祖上汉皇朝和太仓之间的恩怨，所以，他便算计到了我们天璇姬家的身上！”

“可惜晚辈无能，当时没有看出来他的野心和算计啊！先是为其发声，以天璇姬家之名为他庇护，后来有派出姬昆作为他的守护者，远赴数十万里去保护他，最后……最后……”

讲到这儿，姬长天突然之间绪变得激动了起来，是恼怒狰狞。

这终于吸引了啸天老祖的注意。

而在此之前，啸天老祖一直都只是淡漠的听着姬长天的述，看不出有任何的绪波动和起伏，最多只是在听闻仙兵之时，有几分诧异之色。

“最后怎么了？”啸天老祖开问道。

姬长天方才是恼怒，现在竟然又有了几分的怨悔，老眼有些湿红，还抹了一下老泪，这才叹道：

“啸天老祖隐世太久了，应该是不知的，晚辈有一个儿，名叫姬若水，乃是当代姬家圣。若水天资极高，当年十八便进迈了化神境，而今修为也臻至了化神境三重天，这等天赋放眼姬家祖史也是极为惹眼的，比之太仓的那个当代首徒更是优秀了不知多少倍！可……可是……”

姬长天似乎又说不出了。

但啸天老祖却明显被这番话给吸引了。

“道十八年便迈了化神境，这比本祖当年还要妖孽啊，完全可直追先祖了。”

“你说她叫什么？若水？姬若水……上善若水的若水，好！好名字啊！”

“这小丫现在在哪儿，快叫过来让本祖看看。”

啸天老祖连声道。

毕竟是姬家的老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姬家后续有了。

而且听姬长天这般描述，那若水这小丫确实天赋惊世啊，这叫啸天老祖怎能不激动呢？

不过……

姬长天低着，掩着面。

但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异色。

而后抬脸，却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

“啸天老祖，你……你是有所不知啊！若水她现在不在天璇，也不在中土，而是去了西天域，去见赵元开了。”

“什么？去了西天域，见那个邪魔了？为什么？”啸天老祖脸色一变，七分震怒，三分担忧。

这让姬长天不自禁有些唏嘘。

但他依旧是脸色不变，一样的痛心疾首，还表现出了几分自责内疚的痛苦姿态，摇道：

“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啊！可是，当初我也会是为了姬家考虑，是受了那个赵元开的算计和蛊惑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本祖说清楚了！”啸天老祖喝道。

脸色一黑，威压降下，让姬长天顿时后背一凉。

姬长天不敢拖沓了，赶紧说道：

“啸天老祖，当初赵元开和太仓之间的矛盾太激烈了，我想要帮他，但是又不能正面和太仓叫板，而且那小子当时的天资和手段也确实惊艳到了我，这样的年轻和若水自然是绝配了，所以我便做主，主张让其和若水结成连理，当时奔赴西天域便是若水和姬昆一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