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校学习不要钱了，可这些作业本和钢笔以及墨水都要自己花钱去买的，然而作为社员只有每年年底决算时能见到几块十几块的钱，可那是未来一年全家的开销，不到往来红白事儿是不敢花的。

直到后来郑富贵成了赤脚大夫，家里才算是好转了些，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是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的，倒没为学习上的开销而疼过。

可练字依旧是没什么机会。

毛笔多少钱根？

墨水多少钱瓶？

钢笔都是要修着用的！

然后去找字帖来练字？

那只能是在运动巅峰时期，依旧拿着英德法俄教材学习5国外语的“小木匠”，还有像面前这位助理楚琳从10岁时，也就是那个上下都在四旧年代里拿着《怀仁集王佑军书圣教序》、《兰亭序》、《祭侄文稿》、《黄州寒食帖》拓片练字的，才能做到。

当然，“小木匠”的老爹是丰华圆珠笔发明郑诚惠，1948年创办了丰华品制造厂，在运动中被打倒后还能学习英德法俄外语，这个条件郑建国是比不了，郑富贵能娶上媳还是因为他在扫盲班里被林山看中，这才有了他郑建国走一遭世间的机会。

楚琳家应该也是不差的！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没了上辈子里怨天尤责怪老爹没奋斗成为工的想法，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会想怎么不是部，而如果是部的话就会想怎么不是大部——

环境会改变，确切的说是会改变的想法，而想法一旦变了，那也就会变，便是那句歪了，看什么都不会是正的。

其他不说，放在郑建国自己白天的遭遇，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如果他没小蝌蚪逆行上脑的馋着莉莉·哈维的身体，会被家打脸嘲讽吗？

所以，当郑建国将笔记本给楚琳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没去多看几眼那呢子褂都遮不住的曲线：“记得一字不差，看样子你的记忆也不错。”

楚琳抿着嘴笑了接过笔记本坐回沙发上，赵亮亮也就知道对她的敲打算是完成，便看向了郑建国：“郝运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郑建国点了点，他是有些明白这货跑来的目的了：“要说判决结果的话，郝汉打电话给我说了，这家伙做事有点不用脑子，正好让他进去吸取下教训，你帮我看看那片有没有开设函授教育的学校，我打算让他在里面考个函授出来。”

挑了挑眉，赵亮亮仔细的打量过郑建国的神，发现和以前说话时没什么异样时，嘴上已经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我会让郭怀怀去确认下，另外齐省外事办来了个接待申请，说是要来个教科文卫的流代表团，我听说是关于齐省医学院的事儿？”

“噢，楚琳，找药厂的范围最好是齐省的。”

好似想起什么的探手指了楚琳说过，郑建国是说完后不顾她的愣神，回过来看向了赵亮亮：“我打算推动哈佛医学院帮助齐省医学院完善学科建制，用5到10年的时间建设成世界一流的医科大学，这样就省的我到时候回去后到了医科大让那些脸上难看。”

这货是又在表达不满，要花钱打脸了！

瞅着郑建国面带古怪的笑和听着他这夹枪带的话，赵亮亮便知道这驴的毛又竖起来了，只是想起他和在学术上的事儿才过去，就不想去接他这个话，因为这个话怎么接都是问题，同意就是赞成反对就是说你错了。

郑建国有错吗？！

赵亮亮用脚底板都能想出个错来，那就是太年轻了——于是乎以这个错处为开端，什么年轻气盛，目中无，桀骜不驯，孤傲不羁等等等等负面词汇，那是不用费劲儿就能想出来的。

当然，这些都是以大局为重的才认为的，比如像赵亮亮这样的就认为这货太能折腾了，要花50亿美元上月球啊，要是换成国内其他，怕是早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赵亮亮没有开，却不代表旁没有反应，先前自从出现便没开的男这会儿开了道：“你这样不是重复建设吗？直接和首都医科大合作不是更好？还能省下——”

心中一突，赵亮亮飞快的开道：“高哥——”

眼瞅着赵亮亮火急火燎的要开，郑建国笑了：“这位高同志，你太看得起医科大了，竟然说我在重复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