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周弘正往这边走来,手里拎着一只包袱,那包袱里面方方正正,显然是只匣子。
周弘并没有直接来她们的船,而是先去了自己坐的那条船,等他从船上下来,来到李绮娘她们的船上时,手里的包袱已经没有了。
“大哥,你怎么去了一天,我们还以为你晚上也不回来了呢。”李绮娘不动声色地问道。
周弘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和朋友好久不见了,聊着聊着就误了时辰,你们饿了吗,走,我带你们去老白家吃羊
。”
颜雪怀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又傻又白又甜的笑容:“大舅舅,你那位朋友是
的吧?”
周弘的老脸竟然红了,就连脸上的伤疤也变得又红又亮:“你这丫
,再胡说大舅舅就不带你去下馆子了。”
听听,多么苍白无力。
颜雪怀扬扬眉毛,悄悄拽了拽李绮娘的衣袖,李绮娘强忍着笑意,说道:“大哥,怀姐儿该不会是说对了吧,你那朋友真的是
子?咱们不如在这里多停留一
,明天我带着怀姐儿登门拜访,你看可好?”
周弘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什么
子,哪有?阿绮你怎么也跟着怀姐儿一起淘气,你们还去不去吃饭啊,老白家的生意好得很,去晚了就没有位子了。”
又在转移话题。
李绮娘知道今天是从周弘嘴里问不出什么了,便带着颜雪怀,跟着周弘下楼吃饭。
老白家的羊
做得的确很好,是西北那边的
味,周弘担心李绮娘母
吃不惯,没想到两
都很喜欢,尤其是颜雪怀,临走的时候还买了熟羊
带回船上。
第二天,船离开许阳码
,继续前行。
颜雪怀有了新买的话本子和零食,并不寂寞,李绮娘却总想和闺
说那位阮娘子的事,颜雪怀只好放下话本子,陪着她娘一起畅想,假如阮娘子真的是大舅母,那么这十几年来,她为何会住在许阳城里呢。
母
俩猜测了一整
,也没有猜出名堂来,她们与周弘分离太久,对于周弘这些年的经历,知道的也只是表面上的,具体的事
她们全都不知道。
“唉,你大舅舅不让阮娘子住在青云岭,说不定是心疼她,担心她在山寨里面住不习惯。”
颜雪怀却不这样认为:“他舍不得让阮娘子住在青云岭,却舍得让自己的儿
?周万千和周小白,都是很小的时候就抱回来的。”
李绮娘叹息,闺
说得对啊,换做是她,绝对舍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到山上受苦。
只要想到周万千和周小白,从小到大都没有亲娘在身边,李绮娘就心疼得不成。
“万千那孩子,刚来咱家的时候,连香膏子都没有抹过,你大舅是个粗汉子,哪里懂得照顾孩子,小白是男孩也就罢了,万千却是姑娘家。”
颜雪怀表示赞同:“对,她刚来时还不洗脚。”
李绮娘瞪她一眼,万千都是大姑娘了,这事你就不要提了。
“你小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能不洗就不洗,每次都要娘催着你洗。”
颜雪怀立刻嘻皮笑脸地靠了过去:“所以我才说您是世上最好的娘啊。”
李绮娘的心都化了,下定决心,一定要给闺
多存些金子。
一路无事,转眼又过了十几天,离平城已经很近了。
还没到三月,河里的冰虽然已经融化了,但是北方的天气却依然不暖和,颜雪怀常常看着河水遗憾,上次坐船南下时,她还下河游泳了,可这一次,她就只能看着冰冷的河水搓着手。
又一
,船到了洪县码
。这是一个小码
,在这里靠岸的船只并不多。颜雪怀她们的船之所以要在这里停泊,是因为船上的炭火不够了,要在这里补给。
周扫尘告诉李绮娘母
,洪县很小,也很
,前两年战
时,洪县的知县连同全家,都被流民给杀了,后来没有合适的
来这里当官,一直是由邻县的知县兼管,直到前不久,吏部才派了一位新任知县过来,这位新知县只比她们早出发七八天,现在应该已经上任了。
听周扫尘这样一说,就连颜雪怀也没有下船散步舒散筋骨的念
了。
新官上任还不到十天,能
什么,什么也
不了,所以洪县该
还是会
,难怪上次南下时,她们的船也没有在这里停留。
不过,颜雪怀还是想到甲板上看看,她刚刚走到甲板上,便听到码
上传来哭喊声。
颜雪怀伸长脖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几名大汉正在推搡两个
子。这个时辰,暮色未至,颜雪怀还能看清那两名
子的发式,一个是
,一个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