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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华和戴天，坐在一个稍显冷清的酒楼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端木华觉得有点郁闷。

她觉得自己一直，乎乎的。

仿佛是从一滩水中，到了另一滩水中。

她气鼓鼓地抱怨道：“我的衣服，就没有晒过。”

戴天觉得有点好笑：“都说水气滋养美。我都觉得你白了不少呢。”

端木华翻了个白眼：“你自然是笑得出来，你自然是心愉快。如今两本真言宗到手，这可是多少挖空心思，费尽心血都得不到的。”

戴天将笑容收了收，一本正经地向端木华一揖：“如果不是端木掌门明大义，在下也断不会如此顺利地拿到凌霄阁和宁远派的两本真言宗。”

但是戴天转眼露出了愁容：“陆哲兄是你的好友，自然愿意将真言宗相赠。但其他六个门派，没有一个善茬。我想拿回所有真言宗，只怕是机会渺茫……”

端木华轻叹了一声，拍拍戴天的肩膀，柔声道：“世上哪一件事是容易的？且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戴天无可奈何地点点：“道理是没错。但我们来这长贞岛已经十余了，连肖坤的面都没有见着。让我如何沉得住气？”

端木华皱皱眉：“肖坤此，在江湖中颇为低调。既无善举，也无恶行。这倒是极为少见的。”

“低调？”戴天沉吟道：“肖成当年的凤翅镗威震四方，招式是极霸道的。怎么肖成的传，竟是如此的格？”

端木华摆出一副讳莫如的表道：“听说这肖坤不但低调，还颇为神秘。他平里，简出，江湖之中大小事务，他从不参与。连拜访长贞岛之，也很少见到他本呢。”

戴天奇道：“莫非，肖坤有什么隐疾？”

端木华嗔怪道：“怎能如此猜疑别？”

戴天讪讪道：“也是。上次在剑阁山庄见到肖坤，连若渊前辈都夸他顺眼呢。倒不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端木华惆怅地端着下，嘟囔起来：“我们上门求见，长贞岛的门总是推脱说，肖坤外出未回。如今我们见不到他，倒真是难办了。”

“肖坤连你凌霄阁阁主面子都不给，我就更加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戴天也学着样子，端着下叹了气。他眼睛一转，又道：“你刚才说，肖坤平时简出，如今怎么会频频外出呢？”

端木华也有些迷惑：“是呀。他外出，会去哪里呢？”

戴天想了想：“难道是去找他老婆了？”

端木华翻了个白眼：“听说肖坤尚未娶妻。”

“？”

“何必要偷偷摸摸的？”

“说不定是见不得光的？”

“…..”

正当端木华满脸愠色的时候，竟还有一个，要来搅搅浑水。

只听一个声音凑过来：“真的是哦。”

戴天一听显得饶有兴趣：“果然。”

端木华脸上的愠色更加浓重：“还是男，更了解男的丑事。”

只听这个声音继续乐此不倦：“只是这个，并不是肖坤的。”

端木华和戴天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这个喋喋不休的声音。

只见一个小二打扮的年轻，正眨着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小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八卦？”端木华问道。

这个喋喋不休的小二，得意洋洋地道：“说到见多识广，长贞岛上，我若是第二，没敢认第一。”

“这是自然的。”戴天露出个浮夸的表道：“只是不知为何小哥会说肖坤去见的，不是他的呢？”

小二讳莫如地道：“因为肖坤肖掌门，经常探望的，是肖成的。”

“肖成的？”戴天和端木华惊讶地叫出声来。

小二以为这二不相信，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们这个酒楼，唤作听风楼。真真是楼如其名。方圆百里，就属这听风楼最冷清。平里，在这楼上，听得最多的，便是风声了。但是这里的冷清，倒是吸引了不少文雅士，来此聚会。偏偏我的兴趣好，不是听风声，而是偷听这些文茶余饭后的闲谈。不要看这些自称雅士，其实胡诌和八卦起来，比市井之徒有过之而无不及。久而久之，我自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端木华没有耐心再听小二的辉煌过往，打断了他：“肖坤为何要去探望，肖成的？”

小二眨着眼睛，压低声音道：“因为肖成的，就是肖坤的生母啊。”

端木华和戴天有些吃惊：“肖坤的母亲，不应该是肖成的妻子吗？为何是？”

小二露出个恨铁不成钢的表道：“自然不是妻子。肖坤只能算是肖成的私生子罢了。”

端木华恍然大悟道：“这就对了。肖坤是私生子。难怪如此孤僻。”

戴天却很是不解：“男三妻四妾很正常。肖坤就算是庶出，也不至于受什么委屈。为何会变得如此这般？”

端木华瞪了戴天一眼，恶狠狠地道：“男三妻四妾，薄寡义，朝三暮四的，怎么就正常呢？”

戴天一滞，下意识地辩解道：“我自然不是朝三暮四的……”

小二打断了二的对话，自顾自地道：“肖成的这个，连妾都算不上。所以肖坤只是私生子。据说肖坤长年与他的母亲流落在外，最近几年才被肖成接回长贞岛，因此格极其孤僻。”

戴天有些唏嘘：“原来肖坤贵为掌门，母亲的地位却卑微如斯。”

“非也非也。”小二却摇如同拨鼓：“肖坤之母，非但不是地位卑微，反而是个声名显赫的呢。”

戴天奇道：“声名显赫？那，那如何没有名分？”

小二越发得意，摇晃脑地道：“肖坤之母杜近兰，当年可是名动江湖的美。听说，她还是远书楼楼主之。”

“远书楼？”端木华叫出声来：“可是当年号称‘尽知天下事’的远书楼？”

“不错。”小二眯着眼睛，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这个远书楼，密探遍布天下。任何消息，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只要有钱，便可以在远书楼打听到你想要的任何事。”

“可我听说远书楼早在二十年前，便突然销声匿迹了。”端木华有些不解。

小二凑过来，一副搬弄是非的陶醉表道：“正是的。这远书楼的覆灭，便和杜近兰的突然远走有关。”

“突然远走？”端木华沉吟道：“莫非此事，与肖成有关？”

小二笑几声：“具体缘由无知晓。不过杜近兰当年是有夫之，而肖成是有之夫，却是尽皆知。”

“有之夫？有夫之？”戴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难怪肖坤之母没有名分。原来是不伦之恋。”

端木华皱皱眉：“这些纠葛，是别的家务事，我们无谓打听。既然肖坤在他母亲处，我们总算有个目标。”

“正是的。”戴天点点：“我们这就启程去寻他。”

说罢，二拍拍衣袖，起身便走出了听风楼。

留下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