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沐大仙翻翻白眼，暗自抱怨着自己这越发稀薄的存在感……

‘不行，得做点什么才行。’

东方沐沐抱着耳鼠陷了思索，整个似乎都变得‘老成’了许多。

……

待卫和林素轻乘着车架赶到吴妄的帐篷前，才发现这帐篷中坐了几道身影。

卫当时就有些怯场，但她强忍着变成青鸟的冲动，跟在林素轻身后，低走了帐中。

一时间，道道目光汇聚而来。

刚从边界被儿子请回来的熊悍，仔细打量了几眼卫，不由得露出满意的微笑。

不错，不错，长相不错，应该是霸儿喜欢的类型，与他们原上的子就是不同。

就是看起来没有劲儿，也不知道能抗多少凶兽皮子。

而在左右座的熊抱族大祭司与熊三将军，此刻都是站起身来，对卫行着原上的礼节。

这是对皇之的敬意。

卫缓步向前，对着熊悍低行礼，却是模仿着熊三将军和大祭司的动作；行完礼后，她朝一旁角落的座位走去。

“哎，”主位上的吴妄突然开，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笑道：“来这边坐吧，今天商议之事与北野关联不大，主要是讨论域之事。”

“好。”

卫并未表现出半点扭捏之感，款款大方地走向前，偷偷看了眼吴妄，却刚好与他目光相对。

她立刻扭过去，看向了大帐正中的地毯花纹，纤柔的身子略有些紧绷。

吴妄道：“咱们稍等下，小岚也已出关，玄宗各位前辈也会一同过来。”

卫这才注意到，侧旁有半数椅子是空着的。

而林素轻已是淡定地坐在角落，拿出了一本书籍，将书本在腿上铺开，低认真品读，姿态颇为从容。

又等了片刻。

那熟悉的暗香飘来，戴着面纱的泠小岚，已带着数位玄宗高手抵达此处。

她见吴妄，与吴妄目光相对，目中自是忍不住泛起了几分欢喜，随之又想到了什么，目中欢喜之意褪去，直接开问道：“他们当真诋毁你了？”

话语中藏着几分恼怒，杏眼中带着一二不平。

吴妄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凡事都要讲个理字。”

泠小岚略微抿嘴，低声道：

“若再有这般事，莫要让我再闭关了。

若我都不去替你开说话，谁还能站在你这边？他们若是当真嫉妒贤能，那你也不必多管他们。”

差点忘了，这仙子除却有严重洁癖、中度‘不辩方位’，还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的子。

还好，上次域事件她闭关了，不然事说不定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吴妄笑着点点，示意泠小岚向前座。

泠小岚只能压住火气，主动看向卫，与卫目光对视，略微颔首致意。

随后，泠仙子对熊悍做道揖行礼，喊了声：“拜见熊首领。”

熊悍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这个也不错，这个也不错。

“来这边坐吧，”吴妄指了指自己身旁另一侧的位置，泠小岚并未多犹豫，只是座时、习惯地拿出坐垫，低布置了一番。

气氛，有些微妙了起来。

吴妄镇定自若地清清嗓子，缓声道：

“鸣蛇，将此地乾坤隔绝。”

大帐周遭泛起了微弱的黑芒，与天地的关联瞬息间被截断。

吴妄也不寒暄，直奔主题：

“今天请各位前来，是想就一件大事征求各位意见。

我有意在域之外开辟第二域，各位觉得，是在东南域好，还是在北野妥当。”

众自是一愣。

一位玄宗长老小声道：“此事，好像与我们商量有些不妥，应当是上禀陛下，由几位阁主商议才是。”

又有玄宗长老问：“无妄殿主，您可是已得了陛下准许？”

吴妄笑道：“只是突然有了这般想法。”

“此事还是要与陛下禀告才是，”玄宗长老提醒着，“咱们都只是普通修士，这些大事可不敢多言。”

吴妄看向了卫，缓声道：“今天只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并不是真的就做决定……味你怎么看？”

味！

这、这么多呢。

卫瞥了眼吴妄，继续保持端坐，淡定道：“这要看，第二域是否要隶属于域。”

“哦？”

吴妄顿时眼前一亮，笑道：“既是第二域，那为何还要考虑是否隶属域？”

一旁那几位玄宗长老，也是略微变了面色。

她们虽知卫身份，但听到这般话语，犹自略有些不适。

卫仔细思索，斟酌着语句，那薄唇微张，娓娓道来：

“域是域，族是族，域只是天地生灵对抗天宫的前沿之地，因聚集的大多都是族，所以被称之为域。

父亲说过，我们永远不能忘却域存在的使命。

族是娲圣母所造化、天地间的一支生灵，我们的足迹遍布大荒九野，域和族的所图并不重合。

域是为了抗争天宫。

族首要考虑的，是自身生存。”

一旁熊抱族的大祭司赞叹道：“您这般见解，当真让眼前一亮。”

“可，域已是族立身之基。”

泠小岚在旁缓缓出声，轻声道：

“域若是倒下，天宫必然不会放过族，若说族的命运与域的命运息息相关，这也是没错的。”

吴妄缓缓点，又问：“那各位觉得，第二域该跟域存在隶属关系吗？小岚你觉得呢？”

“若是开辟在北野，那就最好与域撇清关系。”

泠小岚想了想，“如果是开辟在东南域，不可避免要被域影响。”

吴妄身体微微后倾，表自始至终颇为平静，但心底却略微捏了把汗。

他其实是在问身旁的两；

在周围这么多的见证下，得到一个能说服他自己的答案。

他问：“那你们觉得，开辟在北野好，还是开辟在东南域好。”

此刻，玄宗若有所思的长老也好，熊抱族晕晕乎乎的三巨也罢，都被吴妄绕迷糊了。

可他们清楚的感觉到，吴妄并不是在对他们说话。

吴妄看向卫，后者略微思索，低声道：

“其实不必叫第二域，也不必非要依靠域什么，开辟在北野是不错的选择，只要在成势之前，能避开天宫的眼线。”

吴妄心底暗自松了气。

“小岚如何觉得？”

吴妄扭看向了泠小岚。

泠仙子却道：

“我倒是觉得，开辟在这两个地方都有些不妥，距离北野太近，自是会波及到熊抱族。

在东南域搞第二域，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若只是想散播域修行法，那为何不直接在域之外广泛流传，让域之外的大地，都划作第二域？”

泠小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