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你说怎么办。”

武神敲敲桌子：

“丢几个贝壳，先把饭钱付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不行就打晕了扛走。

也不知道谁出的这鬼主意，用贝壳当钱币，要是我这十二界跟你海之国通商，我不得亏死？

跟我来，我有主意了。”

“可不只是你一家用贝币唷。”

水神连连摇，随手扔下几只贝壳，与武神一同走了前方热闹的群，朝那四小只缓步而去。

不多时，茶摊的老板娘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角落的那桌茶壶茶杯，还有那几只如锅盖大小的蚌壳，脑袋上蹦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

“哥，我要坐你脖子上！”

“不行，”吴妄正色道，“你现在已经不小了，要有男之别的意识。”

“好吧，”金薇噘了噘嘴，眼底带着几分不满。

一旁芙洱小声道：“师弟能看到吗？要不要坐在师姐肩上？”

“不必了，谢谢师姐。”莫枫禁不住一手扶额。

前方传来阵阵锣鼓声，还有那群的叫好声，一只简陋的木台、几只热气腾腾的火架，七八名身穿着简单裙摆翩翩起舞的丰腴子，就构成了整个小镇一年一度的……夜生活。

这其实是小镇上的几名武师一同请来的舞团，为的就是给大家枯燥的生活带来一点欢乐。

顺便，用这些舞娘的风姿，刺激一下本镇十个月后的新生儿出生率。

平里擦黑就收摊的那些小吃摊，今夜也都灯火通亮，这才是小金薇和莫枫、芙洱的主要逗留区域。

吴妄却总是‘走神’——其实是心神太专注观察周围环境。

有在观察自己。

片刻前，吴妄就已确切地感受到了，那两道隔空注视着自己的神念。

他既觉得庆幸，因为对方盯上的是自己，按两神念不间断地注视着自己，目光应该没挪开过。

又暗道麻烦，毕竟这是两个自己化身无法应对的强敌。

且，他必不能露真实身份，甚至不能在此地动用半点天道的威能，不然帝夋有所警惕，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走到那一步，必是山崩地裂，生灵涂炭，天外生灵死伤将不是以千、万计算，而是用‘几成’来描述。

既然是盯上的自己……

“小薇你要吃糖？”吴妄道，“那我陪你去买吧，莫枫你们两个不要走。”

金薇忍不住歪了下，被吴妄直接拉去了一旁。

莫枫和芙洱扭时，吴妄与金薇已被几个影挡住。

“小师叔！”

“哎呀！”

莫枫还要追上去，芙洱立刻拉住了自己师弟，“小师叔是故意让咱们独处，师弟你别这么不解风。”

莫枫颇感大，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师姐大，想推开又有些不忍心，只能硬着皮直直站立。

‘男当然要跟男一起玩耍，跟自己师姐腻歪太近，八成是会被笑话的。’

少年心底如此念着。

另一边，金薇拉着吴妄寻找着糖果摊。

近了，对方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了。

吴妄提起心来，突然出手摁住了金薇肩，心念极速转动，心底的弦几乎绷断。

但他依然没有任何紧张之感，只是觉得事无比棘手，不知是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特异，还是为了其它事而来。

就在身后不远了。

小金薇纳闷地问着：“哥，怎么了呀？”

“没事，太多，怕你走散。”

吴妄笑着应了句，动作还算自然地扭看了眼，却见身后攒动，寻不到任何特殊的影。

但群中有个区域是空着的……

凭神通遮掩了自己的存在？

吴妄心底暗道不妙，能做到这般程度的，恐怕必然是先天神了。

“我有些疼，”吴妄低声道，“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下吧，这里太吵了。”

“好的哥！”

金薇难免有些紧张，反手搂住了吴妄宽阔的脊背，用力垫脚想要撑起吴妄身体的重量。

那努力的模样，让吴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了句自己没事。

他们转过街角，那喧嚣声立刻被甩到了身后。

前方有零零散散的身影跑来，还有猎户气喘呼呼、背上的长弓都忘记解下，显然是此前没看镇张贴的告示。

吴妄与金薇背后，大概只有十步之距，两个影漫步前行，却无法引起旁注意。

“嘶——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了？”武神忍不住嘀咕。

“不能，”水神道，“资质再出色，自身也不过是个少年，如何能发现你我？”

“话虽如此……”

武神沉吟一二：“我觉得还是我那套谋略就不错，假借算命之，学我大哥那般跟用算命套近乎。

此前我用这招，摸到了好几个神的小手。”

水神嘴角抽搐了几下，突然向前快走几步，道：“你当真……我、吾来帮你就是！”

“哎！不能这么直接！”

武神刚想阻止，水神身形轻轻抖动，宛若形的气泡被戳炸碎，又悄无声息地在吴妄身后重聚。

重聚之后，水神整个廓凭空出现，却并未给周围路过的那些镇民半点‘突兀’感。

一切宛若自然而然发生，而这个胖胖的老者，抬手拍在了吴妄肩。

“年轻？”

吴妄浑身一僵，疯狂压制着反击本能，拉着金薇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不要紧，吴妄道心轻颤。

眼前这个胖老……

眼前这个敦厚长者，他认得。

几乎只是一眼，吴妄就辨认出了这是水神所化，毕竟对方的大道骗不了天道。

‘外公？’

吴妄心底唤了声，但迅速按自己此前构想好的那般，露出单纯的疑惑，问：“这位老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跳舞的是在隔壁街道上。”

“跳舞……哈，看跳舞的作甚？”

水神把一双小眼笑成了缝，温声道：“这是你妹妹？”

“是的，”吴妄笑道，“请问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委婉点！老水你委婉点！’

武神在那疯狂传声。

“我没事，我没啥事，”水神道，“你看看我后面，那是不是有个高高壮壮的家伙？他是个武道高手，很高很高的那种。

他看你资质不错，想要收你为徒。

你只要拜他为师，以后的成就那只剩两个字——超凡。

怎么样？考虑考虑？”

“这……”

吴妄心底着实松了气，此前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小半。

他垫着脚，让视线越过水神，朝着十步之外站着的那道身影看去，却见对方正背对着自己，负手、抬，一幅高做派。

能跟水神如此熟络，且还是在这个地界，而且大道道韵明明白白……

武神？

武神要收徒？

吴妄立刻反应了过来，恐怕是小钟给自己搞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