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有这么个地方更适合读书了。

所以在之前，她才说出如果在这里待很多年，也不会腻。

崇文楼是修行界里最为特殊的存在，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一只脚踩在俗世里，另外一只脚却在修行界的仙山上的宗门。

这种特殊，让他们对黎民百姓，也有着更多的了解和喜。

“那些书中的圣典籍，对于生灵和黎民都看得很重，这也是崇文楼的基调，如果说天底下还有哪一批修行者最在意百姓，也就是崇文楼的读书了。”

白粥轻声道：“崇文楼的坚持，一直都没变过。”

顾泯看向她，如今的局面当然不是崇文楼能够解决的，但是崇文楼现在就想局，而不是等着一切尘埃落地，倒是让顾泯有些意外。

“崔夫子觉得我能胜任？”

顾泯不蠢，话都说到这里了，要是还不明白，只怕就不值得说这么多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崔溥会选他，而且会这么快就做出选择。

白粥摇摇，“事还没说透，这会儿说起来也没用，毕竟你是个不想死的，所以崔先生想请你再等等。”

“等什么？”

顾泯皱着眉。

“等一段时间，看看之后局势怎么样？”

顾泯一脸疑惑。

白粥一脸歉意道：“让你这个柢山掌教在郢都多留些子，的确没有提前告知，但崔先生说，你会愿意留下来的。”

顾泯沉默。

他看着门外大雪，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

一辆马车，两个。

悠悠的便临近了天永关，在原野上，马车停下，那位现在像是个读书的宁启帝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站在远处，目力所及，是停战了数的前线。

他从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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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壶酒，扔给一旁的赤发，然后自己拿起另外一壶，喝了一之后，才有些遗憾，“早知道那坛子杜康的酒就不给那小子了，朕的这些家底，都搭上去了。”

好酒不多，尤其是酒圣酿造的那酒，就剩下那么一坛子了，也都给了顾泯，这会儿宁启帝自然会有些后悔。

但这会儿想着，那尾龙鱼给了，长生莲也给了，再给点这些，也就是些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想想，也就不怎么心疼了。

看着前方，赤发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这怎么不打了？”

他们来了这里也不是一了，自然知道停战的事，依着赤发当年在军中积累起来的经验，自然知道，只要徐宾愿意，只怕再用半个月，就能用命凿开这道关隘，到时候这条防线就要开，再南下的时候，就要顺畅多了。

“领兵者，求功，自然就极快，但席卷天下，在于一个稳字，今朝在这里死伤太大，之后在别处，就要捉襟见肘。就像是贤妻娘母，拉扯孩子，不也要处处去想，看看怎么省钱？东街的醋便宜，多走几步路也没关系。”

宁启帝微笑着开，“这个要是生在千年前，朕怎么也得给他个先锋官当当。”

赤发跟着微笑，对这句话并没有任何的反驳言语，千年前名将如云，光是如今记载在史册上的，生在大宁王朝开端的那些，就有两手之数。

什么杀神之类的称号，更是比比皆是，眼前的徐宾倒也说得上是个名将，但是要遇上那么些，还的确是挑不起大梁。

当初一统天下的征程，固然是宁启帝横推世间，举世无敌，但麾下那些名臣大将，也是出了死力的。

“这倒是有些脑，知道越是给时间，便越是能让蓝临和那批剑修多想些东西，在紧张的局面下，所有都只是想着往前冲，自然就能短暂的拧成一绳，可是一旦放松下来，心各异，就要起来，这是铁定的事，况且蓝临，从来都不坚定。”

宁启帝微嘲道：“这样的做一宗之掌教，很可悲。”

世对蓝临真的评价大多都是品高洁，淡泊名利，可在宁启帝这里，便只有个可悲。

赤发不置可否，不会相同，蓝临真会是如此，也能接受。

赤发只是问道：“依着陛下来看，蓝临会把那批剑修带回去？”

宁启帝点道：“自然如此，不仅在这个地方，所有剑庭剑修都会离开这里，之后在战场上也再也看不到剑庭的剑修。”

赤发叹了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此说来，蓝临这个做师父的，就把自己弟子，给完全坑了一次。”

宁启帝微微摇，却是说道：“这场大战从现在开始，算是进正轨了，以后的事，简单了。”

赤发有些感慨，这座天下，约莫二十年前，还是个安稳的世道，这过了二十年，就就要重新整合了。

二十年，对于修行者来说，弹指一挥间。

……

……

临近天永关的小镇上，一家酒肆，堆了差不多百余个剑修，站在酒肆里，其实也就二十来个，大部分的，都在外面的街道上，带剑，沉默。

蓝临真转看向一侧，问道：“数清楚了？”

那个断去一臂，现如今只能用左臂写字的剑修，看了看纸张上的名单，轻声道：“禀告掌教，田师侄不愿意离开，留下了。”

蓝临真点点，他知道那个所谓的田师侄是谁，那一向最为钦佩梁照，到了如今，也愿意为他赴死。

蓝临真转看向那些几乎带伤的剑修们，开问道：“你们当中，还有愿意留下的，一并留下就是。”

话音落下，片刻之后，群中走出一个衣衫残的剑修，对着蓝临真行大礼，然后认真开问道：“弟子想问掌教，为何不拼一拼，便宣告放弃了？要知道剑庭弟子的山规中，也是有一条绝不轻言放弃的。”

这其实不是他一个的疑问，在场很多，想来全部都有这些疑问。

虽说大祁如今已经连续败了很多仗，但并不是没得打，至少大祁还有一战之力，而要改变这种局势的根本因素，便是看看双方的金阙强者，有多少敢死。

如今蓝临真如此行为，自然会让他们觉得，他们的掌教，不敢死。

哪怕蓝临真如今已经明确表态说不赞成让他们再掺和进去，他们还是有些疑惑。

“你们当中，有不少都是大祁氏，如今保卫故土踏上战场，当然谁也没有理由去拦着你们，但你们来这里，真的是因为身为大祁氏，而要在这里出剑吗？”

蓝临真平淡道：“若是你们铁心为大祁出剑，我带不走你们，可若是为了那些功名利禄，便不该留下来，剑庭很多年前路子便有些歪了，我没管，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有自己的选择，作为掌教，传剑下来，保证剑庭不在自己手中衰败就好了，可这几年，我好好想过了，作为掌教，我很不称职，剑庭当年，绝不是如此的，一剑在手，斩妖除魔，剑庭弟子，个个都是一身浩然正气，如今呢？”

“只有财气酒气和戾气。”

蓝临真轻声道：“之前修行界里的那些道友，听闻我剑庭两字，便要打心底的佩服，而如今虽然还不敢说些什么，可是已经没了敬佩，只有惧意，如今家大业大，什么都好，等到有一天大厦将倾，诸位也都是落水狗，作为掌教，我不愿意看到那一天，所以今天才让诸位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