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

顾泯拿出烛游，化成琉璃伞，举起来，然后笑着问道：“怎么不吃东西？这里的东西，没吃过也有意思。”

柳邑扭笑道：“不是因为你？”

顾泯带着些歉意说道：“我之前看过了，没你这么好奇，况且我刚才还抽空做了件更有意义的事。”

柳邑哦了一声，很是善解意的说道：“我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没你在一旁，一个看着，没什么意思。”

顾泯笑了笑，只是给柳邑说起之前自己做的事，然后两朝着远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柳邑问道：“这样的事，以前碰到，你都会管？”

顾泯点点，“在南楚之外，碰到这类似的事，不见得要管，倒是也要看当时急不急，但在南楚境内，不管急不急，只要碰上了，都要管。这是因为愧疚，当然也是责任。”

顾泯说的很直白，当然这也是他过去那些年一直在做的事。

书上说，路遇不平事，自当出手。

可是世上的事，不是书上的道理三两句就能说透的，光是路见不平，就要分好多种况。

顾泯不可能救得了天底下所有的苦命，所以只能在这上面，依然讲究个亲疏远近。

柳邑又问道：“那做了皇帝之后呢？这些事还做么？”

顾泯摇摇又点点，“事肯定遇到就要做，但不能只这样做，如果只是这样做，那么事会一直发生，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让这样的事少发生，这才是做皇帝，应当去想的事。”

柳邑点点，很是赞同顾泯的说法。

顾泯继续说道：“既然要担起这个担子，就不光是把放在那张龙椅上，要让治下的国民吃好穿好，不受欺负，能够有尊严的活着，这些事都很麻烦，所以一时半会都做不好，不过在一点上，崇文楼和我的想法一样，所以我觉得之后，肯定事没那么麻烦。”

之前没应下是没应下，应下之后，就像是做柢山掌教一样，顾泯要好好的去做些事，要不负所托。

柳邑知道，顾泯对这南楚的百姓，有着很的感，那不仅是愧疚，还有许多别的因素，或许这个地方是他的故乡，他身为南楚皇室，一直以来融血脉之中，都该是这样吧。

两继续前行，柳邑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有开。

直到两走出很远之后，柳邑才又问道：“假如有一天，你成为了这世上所有的君主，那你会像是现在对待南楚百姓一样，去对待那些百姓吗？”

这是个大问题，顾泯现在对南楚，和今后对天下，所面临的不一样，可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其实都一样。

顾泯想了想，然后点道：“真有那么一天，这个世间，我会守护的。”

他没有用什么掷地有声的语调，也没有特别的正式，好似就这样随说的，但是柳邑就是相信了，而且一点都不怀疑。

然后柳邑又问道：“那到时候，我和一起好不好？”

说话的时候，柳邑眼里满是神采。

顾泯没急着说话，因为柳邑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又说了一句话。

“你离开北海之后，我去问了问……爹，他说你想着要去彼岸看看，依着你的修行速度，肯定很快就会去那边的，爹说去了就不会回来了，应该是不能回来，我改变不了你的心思，我肯定会比你修行的更慢些的，但是我愿意之后跟着去找你，在你走之后，要是南楚还在，我就帮你看着南楚，要是到时候你有的是这个天下，我也帮你看着。”

柳邑笑了起来，散发着一种特别的美好，“我不会拖累你的，你也不必为我留下来，或者是做些什么，我不会不开心，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我希望的就是你去做你要做的事，而我会一直努力的跟着你，争取能跟着一辈子。”

顾泯转过来，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去了彼岸，便回不来？”

柳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闷闷道：“爹是这么说的。”

“我想，这不一定，他们不回来，或许是不想回来。”

顾泯自顾自说道：“彼岸到处都是金阙之上的物，一个个说不定都能看到长生了，有了这么个想法，谁还回来，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柳邑点点，附和道：“有点道理。”

顾泯笑道：“即便我留在那里，也有必须留在那里的理由，当然这肯定不会是因为长生。”

柳邑点道：“我相信你。”

“不过，要是有在等，我会回来的。”

顾泯认真说道：“不管去什么地方，只要家里有在等我，我都会回来的。”

——

院子里，陈饮坐在石阶上，揉了揉大汗淋漓的脑袋，让那些发丝尽量的看着更为齐整一些，然后他也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对面结亲。

后来浑身上下都是积雪之后，他才感觉到有只冻得通红的小手在替他将那些雪拨开。

一个面容清秀，穿着烂棉衣的小姑娘蹲在他身边，轻轻替他将身上的积雪抹去。

陈饮转，看了一眼小姑娘，笑着问道：“不怕我？”

小姑娘眼见没有其他，就一坐下，只是才坐下，就被冻得龇牙咧嘴，又只好蹲起来，这才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你要害我的话，在家里就害了，怎么会到郢都城来还没害我。”

小姑娘不笨，之前几次，她是看出问题来的，之前自己能逃脱，完全是眼前的这个男放水，要不然，她早就死了。

陈饮赞叹道：“还不笨嘛，读过书吗？”

小姑娘点点，“之前读过两年书，后来家里没钱，就不让读了，不过爹爹隔三差五会想着给我找些书来看看。”

谈起爹爹，小姑娘眼眶就红了，小小一个，莫名其妙的就被把家给灭了，自己的爹娘也这么死了。

不管是谁，放在身上也承受不了。

“杀你爹娘的那伙，很快就要死了，以后记得爹娘被害死没关系，但千万不要觉得天底下就没好了，以后自己也自自弃，这没啥意思。”

陈饮自嘲道：“你要是恨我，想要我也死的话，也可以说，我马上就可以死。”

小姑娘摇摇，“你是好，爹说好不该死。”

陈饮苦笑道：“我也算好？”

小姑娘没理会他，反而问道：“之前在院里还有声音，那个是谁？”

陈饮反问道：“问这些做什么？”

小姑娘直白道：“他要是帮我报仇的，那我就要去给他磕，娘说过了，要感恩图报。”

陈饮想了想，觉得有些意思，但却说道：“那就没必要了，因为这种事，好像的确就是他该做的事。”

小姑娘愣了愣，“你糊弄我？”

陈饮也不和小姑娘卖关子，简单直接的说道：“皇帝老爷，该不该帮他的子民？”

在天底下老百姓的心目中，那个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老爷，就是他们最大的靠山，要是被欺负了，那可是能帮他们撑腰的。

小时候念书也好，还是挺故事也好，都是这么说的。

可长大一些，她再这么开，爹娘就会笑笑不说话了，好像是觉得这样的话，很可笑的。

“是真的？”

小姑娘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