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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和玄空越是靠近那边天上河，便越是难以下脚，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修行者，已经将这些地方全部占满。

有的修行者刚要起身，另外便有修行者抢着占据那个位子。

有些时候，甚至会有大打出手的事发生。

为了一个修行的位子，许多争得血流。

玄空瞥了一眼顾泯，笑着问道：“要不要去坐一坐，要是想，我可以去讲道理。”

顾泯哑然失笑，玄空说的讲道理，大概也就是去问对方，愿不愿意让出位子，要是不愿意，小僧就锤你的脑袋。

顾泯感慨道：“出门之前，前辈说过了，若是在河边无法修行，便喝一河水就行。”

玄空笑道：“那你家里的长辈，定然不凡。”

顾泯笑而不语。

两好不容易靠近河边，顾泯弯腰去水囊去打一囊水，玄空也是双手掬一把水，可即便是这样，玄空也和两发生了冲突。

那两本来便心神不稳，眼见玄空这个和尚在他们身边挤着，当即大怒，说了好些恶心的话。

然后顾泯便看到玄空转过来，看向这两，认真问道：“小僧能不能锤你们的脑袋？”

这一下子让那两更是愤怒，只是还没动手，玄空便自报家门，紫金寺玄空五个字，太过响亮，两不疑有他，赶紧致歉，不敢再在这里呆着，一下子，这不就多出两个空位。

玄空坐下，有些感慨道：“这会儿想不修行，也不行了。”

顾泯也是没办法，坐下之后，听着嘈杂水声，他才闭眼，倒是没觉得水声太吵，反倒是听着这些声音，便神游天外，心神游。

往事，一件件都浮现眼前。

从许多年前的郢都开始，一直到如今。

最后回过神来，竟然已经是夜幕降临。

一明月，高挂在天幕上，只是一看周围景象，倒是和白天没什么区别，玄空看着顾泯，称赞道：“你这一神游，只怕获益不少。”

其实在天上河这边修行，也就是看第一次神游的时间长短，时间越长，便是说明天资越高，其实大部神游时间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就强如玄空，也是在暮时分便已经回神，谁知道他身侧的顾泯，竟然能一直到晚上，明月高悬的时候。

顾泯喃喃道：“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往种种，都一一浮现，走马观花，到底还是如同大梦一场。

玄空笑道：“生不便是一场梦吗？”

死的时候，便是梦醒。

这是禅宗里那许多高僧大能的共识，实际上那些个佛法，说起来参，可好些年前，那些个高僧大能不就是把那些个佛经都给吃透了。

可即便是这样，把那一个个字都说透的佛经拿出来给你讲，其实每个看到的，也不一样。

眼见玄空忽然出神，顾泯也没出神，只是低看了一眼怀中婴，后者一直安静得不太像话。

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走吧。”

玄空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据说这岛上还有一处不错的景观，咱们去看看？”

顾泯点，也没问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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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任由玄空带着他前行便是了。

离开了天上河那边之后，眼瞅着便要少许多了，尤其是当他们登上一座貌不惊的小山之后，便更是如此了。

这是难得的清净。

玄空在山道上随意走着，大概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朝着那边林子里而去，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座石，出现在眼前。

石前，有一片寒潭。

随着玄空来到这边，石里走出一个穿着僧衣的白眉老僧。

可等顾泯仔细一看，这哪里是白眉老僧，分别是一只白毛猿猴，看着慈眉善目的，已经有相。

玄空对着老猴子认真行礼，“紫金寺玄空，见过师叔。”

顾泯一怔，没想到这老猴子居然还和紫金寺有关系，甚至于辈分还不错，不过何至于让玄空叫他师叔？

老猴子坐在潭水前，眼睛里冒出两道金色光束，片刻之后，才复归平静。

“这一代出了你，倒是紫金寺的福气。”

老猴子笑眯眯说道：“既是你来要我的猴儿酒，倒也不算费，只是为何还带着个外？”

玄空轻声道：“是弟子在外结识的善。”

“善？”

老猴子挑眉，然后蓦然转，一双眼睛，两道金光溢出，摄心魄。

顾泯直视对方，只是心神安宁，不曾震。

老猴子这一次没有很快散去金光，反倒是看了很久，那些金光才缓缓散去。

片刻之后，他神色复杂的看向玄空，以心声询问，“你当真知道他的底细？”

玄空坦然道：“不知，但知晓是善便好。”

老猴子叹了气。

但最后也只是挥手。

一坛酒从潭水里掠出，被他拍向玄空。

玄空接过，道了声谢。

老猴子缓缓道：“要上战场，别想着杀多少，能活着离开便是最好，有用之身，不该早早早死去。”

这是过来的经验，玄空自然知晓，又再次道谢。

然后他挥手让玄空离去。

“这位施主，可否和老僧闲聊片刻？”

老猴子这是对顾泯发出邀请。

顾泯欣然应下。

玄空则是飘然离去。

老猴子缓慢说道：“道友身上，因果太多，晦暗不明，就连老僧也看不明白。”

顾泯不知晓，这只老猴子乃是猿猴中的异类，出生之时便有灵智，如同常，而后有一紫金寺高僧来到此处，将其度化，收门中，但不曾将其带回紫金寺，而是留在此处修行，他便成了紫金寺的和尚，但却从来没去过紫金寺。

多年修行，老猴子除去佛法，对于望气，更是行家。

每个顶都有一抹丝线，牵扯因果，因果越重，则修行越不洒脱，更难亲近大道，那些修行强者，到了一定境界便要自斩，将身上因果刨除，但像是顾泯这般，因果晦暗的，老猴子还是第一次见。

他甚至觉得，即便是自己花一辈子，自斩千百次，都很难将那些因果全部斩开。

按理说，一个的因果本该有定量，即便是天天惹事，也不见得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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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泯那般才是。

顾泯沉默不言。

老猴子说道：“若是道友愿意听老僧一句，便请道友以后修行尽量不沾染旁的东西，独善其身。要不然大道难寻。”

……

……

出来寻玄空的时候，这个家伙正在一块大青石上坐着，看到顾泯，便笑道：“本来便想请你喝酒的，我知道你们这些剑修，最喜欢喝酒，不过没好酒，便一直忍着了，好在师叔这边，正好有上好的猴儿酒。”

猴儿酒是老猴子自己所酿，百年一坛，只有要去战场上的紫金寺弟子，才能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