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回到长安城以后，李红玉的生活舒适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很少有敢在这个时候触军神的霉。

李智云也学乖了，近几乎不曾听闻什么动静，据说窝在大唐塔里苦苦研究突三阶的关窍，不三阶绝不出关。

刘文静一天晚上突然找到舞马。

舞马问他：“你不在东都打仗，找我什么？”

“李密跟个缩乌一样，我也使不上劲儿啊。”刘文静压低声音：“今天晚上我来，专给你打个提防。”

“怎么？”

“李智云，”刘文静压低了声，“李世民和李智云现今视你为眼中钉中刺，你可留神点儿，小心吃了黑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尤其李智云，我在他房间里看见过你的名字，写在小纸条上，好几张呢。那字儿看着就劲儿劲儿的。”

“我当是什么，”舞马道：“这二位瞧不惯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是加点小心罢……”

刘文静许是为了感谢舞马上一次进阶的相助之恩，再三要他小心，这才连夜回了东都战场。

（五）

李红玉立下了滔天战功，搞得李渊不知该如何赏赐她。苦思一番，决定封李红玉为天策上将。

这次册封在朝堂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以军功而论倒是没什么说的。只不过有的大臣认为，让一个掌管天下军事历史上并无先例，单在本朝首创不大合宜。而且……说出去似乎不大好听。

还有大臣讲，既设了天策将军，是否还要下设官。

按照李渊的意思，天策府可以自行招募任命属官。倘使李红玉真的任命一批官，那更是古今未有之奇观，实需慎重考量。

李渊却道：“诸位卿今能在此殿之中尽论议是否当设官，亏得是红玉大军将刘武周挡在了北方，却不知刘武周当真杀长安城，诸位卿彼时有何高见。”

此言罢了，众臣默然。不久，仍有大臣执意反对，李渊却已打定主意，道：“若红玉有意招纳官，便招纳好了。总归是个将军，夫君又是新亡，身边没个得力得手之也不大方便。”

议政之，李红玉远在朔方，未曾参政。

定策之后，李渊叫将那几个曾提出反对意见的大臣的名字抹掉，会议记录上只提及此事受到了不小阻力，但终因圣上主意坚决而通过了。

消息传到李红玉那边，陈盈盈喜笑颜开，伸手与李红玉讨官儿。

李红玉道：“天策府中不会招纳任何官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久之后，筹立天策府，李红玉果然没有招纳任何一个官儿。

舞马问她缘由，李红玉道：“你道我阿耶真的想让我招官儿么。”

她用右手的食指中指隔空戳了戳自己的眼睛，“阿耶盯着我呢。”

“哦，明白了。”舞马道，“以后咱们一起装孙子。”

（六）

西北和北方的战场基本结束了，但东面和南面还在打。

李建成在打窦建德，李世民在打李密。

李红玉以天策将军的身份关心过问了两个方面的战况，顺便发函询问是否需要支援。

李建成和李世民以罕有的默契表示：请组织放心，一切尽在掌握，胜利触手可及。

其实，李红玉是瞎关心，吓唬吓唬老哥俩，窦建德和李密两个硬骨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天底下的军功不多了，李建成和李世民争夺龙位的关键在这两仗。都输了，或者都赢了，还好说。

要是一个输了，一个赢了，那在李渊眼里面可就天差地别了。

李红玉没兴趣，也没必要掺和两个的龙争虎斗。

于是，在一段短暂的时间里，李红玉没事了，没仗打了。

倒也不能说没仗打，南方大片土地上还跳窜着几个军阀，就是杜伏威、李子通、林士弘那帮，李红玉也曾主动请缨去打。李渊盘算了一番，同时跟李密和窦建德开战，大唐的经费已经很紧张了，再开一场只怕长安民都得开始啃皮。

李渊索叫她放一放。

李红玉放下了。想想这个时候她已经很红了，再红就要发紫了。经常炼丹的朋友们都知道，脸上发紫是中毒的表现，离嗝不远矣。李红玉需要歇一歇，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激进，那么亟不可待。

反正李渊封了李红玉做天策上将，又准许她建立天策府，舞马又给了李红玉那么多的名单，脆趁着这段时间筹建天策府罢。

可是，就那么大张旗鼓地筹建招也不好，容易引起李渊的猜忌。

李红玉和舞马便琢磨怎么样才能把才发掘出来、招过来，看起来又显得婉转含蓄一点，不是那么野心勃勃、猴急猴急的。

暂时想不到，天策府的筹备工作陷了停滞当中。

（七）

这段时间里，寄给李红玉的书像雪片一样飞进了李红玉的府邸。

长安城的男们疯了——关中地区第一美，护佑大唐的无敌军神，圣上新封的天策府上将……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处处完美、能文能武的，而此时此刻就活生生地生在了大唐朝，走进了长安城，出现在了这一片和长安城的男们共同呼吸的天空下。

一辈子总要追求点什么。

如果不能成为天底下第一的男，那为什么不去追求天底下第一的？

这他娘的是一条捷径啊。

长安城里但凡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不错的单身男都开始学习写书，专门写给李红玉。

长安城里但凡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不错的已婚男也开始学习写书。如果李红玉不介意，他们随时可以休了自己的夫，或者让夫退位改作二房。

那些年纪大一点，脸上出现皱纹，脑袋长出白发，甚至牙齿掉光，按上烤瓷牙的男也不甘示弱，重焕青春了。

长安城里那些觉得自己完全不行的男也开始学习写书，也就是街上常年混吃等死的二流子，舞台上上戏的，走街串巷算命的，青楼里面说书的，天桥底下要饭的，到处流窜贩卖小孩儿的，官府顾来给公共厕所掏粪的，等等。

但凡识字的，胳膊手脚健全的，甚至不识字、手脚不健全的，也都开始学习给李红玉写书。

万一李红玉被猪油闷了心呢。

男们听说李红玉最不喜文绉绉的文言文，最喜欢直白明了的白话文，就学着写白话诗。

白话诗要比文言诗更费纸张，文言诗四行二十个字能讲清楚的事，换成白话诗得废掉至少十张纸。

所以飞进李红玉府邸的信纸都很厚，有的比史记还厚，砸在脑袋上生疼。

有一位追求者本身就是文墨客，诗发起来十牛都拉不住，几天就写了五个麻袋的书，得花钱顾十个抬担架的伙计扛到李红玉的府邸。

打从一开始，李红玉不允许男们从正门往进去送书，因为这样搞的好像是她允许男们给她写书一样，显得很不正经。

男们就站在李红玉府邸外面的墙角往里面扔书。

长安城里那些对李红玉有意思的男们每天至少得往院子里扔一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