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脸就挤出了笑容：“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那么，打扰了，黑泽桑……”

“慢走……”黑泽洋站起来，眼神笑眯眯。

尾上缝离开了兴业银行，坐在车里内心难安。

况不对劲。

相比起黑泽洋，她更相信陶知命。

她知道陶知命的雄心勃勃，而如果银行全部都安然无恙，他哪里会有机会？

福至心灵一般，她忽然想起由他介绍给自己认识的香岛富商，还有自己委托给他的大量资金。

如果债务问题发，那么委托在他手上的资金，就代表了……话语权吧？

可是自己已经借出来的钱，将近3兆円了。除了已经还掉的那8000多亿円，还有超过2兆。

就算他能把自己委托给他的近2000亿円拿出来，又顶什么用？

其他的大部分资金，已经变成了份和不动产……现在，每天都在跌价。

现在卖得出去吗？

卖不出去的话……

尾上缝的脸色，就这么越来越苍白。

……

“老爹，你怎么也……”

一道铁栏杆相隔，手上戴着镣铐的小池隆也看到对面的木岛元一，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栏杆。

木岛元一反倒是在微笑着：“没事的，这是必须经过的一步。”

“陶大郎那家伙！”小池隆也目眦欲裂，“不是由我来做这件事就可以吗？背信弃义的家伙，等我出去，一定会宰了他！”

“不要说傻话了。”木岛元一叹了一气，“我已经被保释出去了，是裕子。”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露出宽慰，也有歉疚。

“裕子夫吗？”小池隆也松了一气，“但是您到底为什么会被……”

“福本雄已经被抓进来了。”

听到木岛元一这么说，小池隆也眼神变了。

“我最终，大概是会被判处刑罚吧，但那会是在我死了以后。”木岛元一认真地嘱咐着，“隆也，你还年轻，总会屋的那些事，还是按以前待你的那样去说吧。在里面呆几年，出去之后，不要想着复仇。如果到时候……陶会长认为你有用处，就在那位江雄太手底下，好好生活吧。在东京不是上了一个吗？不要辜负她。”

“老爹……”小池隆也忍不住想分辩。

“隆也！”木岛元一喝止了他，“一定要记住！不要尝试复仇！我们做过的事，本来就应该付出代价。”

“只由我们付出代价吗？”小池隆也不甘地说道，“那些家伙呢？让我们不得不去做这些事的家伙呢？”

木岛元一却笑了：“他们会付出的代价，自然比我们要重得多！所以，态度要好一点，这也算是……将功补过。”

他的眼神有点怅惋起来：“如果不是当我老了，对裕子确实用了心保护……大概，我也无法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裕子夫……还好吗？”

木岛元一看着他担心的眼神，有些慈地说道：“我没有儿子，你就是我的儿子。你没有父亲母亲，将她看做是母亲。我都知道。放心吧，她已经回到了家身边。对了，她原名叫做藤原裕子。她亲哥哥的婿，就是陶会长麾下那个奈良尤马。”

“……那个家伙？”小池隆也心中一震。

“所以明白了吗？”木岛元一叹道，“如果我们没有发挥应有的价值，我们本该是他一定会全力击垮的敌。隆也，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只不过……”

他看着小池隆也，年纪大了，心一天天地变得柔软了。木岛元一忍不住目含泪光，唏嘘地说着：“对不起啊，带着你走上了这条道路……”

“老爹！”小池隆也猛男落泪，“谁都不肯看我一眼的时候，是您让我有尊严地活了下来！我对您，只有感激！我懂了，我明白的！我一定会……好好履行自己的使命！我一定会……让陶会长认可我们的付出！裕子夫既然原谅了您，一切还有机会的！您要保重好身体，等我……等我出来！”

这处牢的另一个密室里，福本雄双眼血丝密布。

他的双手被牢牢烤在桌子上，拳往桌面一顿猛砸：“你没听清楚吗？我说了！堤义明买的那些画，我拿到的钱，安倍太郎拿了2.8亿円！竹上踏的秘书，青木坪拿走了1.5亿円！还有大藏省的事务次官……”

福本雄声嘶力竭，疯狂地喊着一长串的名字和数字，然后气喘吁吁，宛如被到绝境的猛兽：“都记录下来啊，你们这些混蛋！”

在他对面，审问的目光平静如水，似乎等着他认清现状。

“记录下来啊！你们这些混蛋！耳朵聋了吗？”

他的咆哮毫无作用，喘着气用红通通的双眼盯着对面，只听那个又开问了：“春野泷三自杀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见过谁？”

“……所以都说了，那天晚上我在樱梦料亭，喜欢上了那里的一个艺伎呢。”

“那天晚上，现任芙蓉银行专务的渡边明也去了樱梦料亭，你们见过面吗？”

“都说过了，没有！”

“但是小池隆也说，你们见过。”对面的面不改色地拿起一张纸放在他面前，“这是他的供述。”

福本雄看着上面小池隆也的签名，瞳孔一缩。

“再问你一遍，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见过渡边明？”

福本雄低着沉默着，忽然呵呵呵地低笑起来，然后放声大笑，极为猖狂，但又显得有几分悲凉。

“……渡边则，崛川信彦……你们两个傻子……”

小声感叹着，他又想起了那个陶大郎蔑视自己的眼神，想起他的那句话：“你算个什么物？”

于是他狞笑起来：“如果我说的内容，你们还是有选择地进行记录，那就不要再奢望从我中听到一个字！”

僵持中，房门被推开。

福本雄眯了一下眼睛，因为房中的灯全亮了起来。

等他重新适应这光线，看到走房中的，不禁张大了嘴，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

“我都准备服罪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说话的，是一脸坦然的田·中·荣。

福本雄骤然心防崩溃。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惊天大局？

大阪湾上的一艘货里，高木仁八说道：“会长大，钱已经到账了。”

“呢？”

高木仁八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坂元东弥，静静说道：“在大阪湾的海底。”

“回来吧。”

高木仁八放下了电话，凝视着坂元东弥。

这个本应在大阪湾海底的山组若跪在地上爬过来：“高木桑，我已经全部照你说的做了！我……”

“放心，你还有用。”高木仁八看了看赵春树，弯了弯腰，“赵桑，接下来的事就给你了。”

他直接转身离开，抬看到一架飞机正缓缓掠过大阪湾的天空。

高木仁八的视线却没聚焦在那飞机上，只看着虚空。

他想起了陶知命。

云端似乎有个神明轻轻拨动了手指，于是时代的巨轰然转动，无数的正在被碾碎。

本来除了死、绝对不会将这193亿円出来的坂元东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