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

只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黛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硬着皮，字字颤抖：“陛下，娘娘已经流了很多血了若是不包扎，只怕是撑不到典礼结束。”

这话听起来，字字在理。

可是周衍只是冷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黛，说：“再多言，直接杖毙。”

这一天，南诏国皇后的登基仪式。

年轻英俊的天子握着皇后的手，在众的注目下，一步一步，走了上百级玉阶。

世眼中，他们看起来登对极了。

只有苏娆知道，离开明月楼的时候，周衍将隔着层层叠叠的衣衫，在她的肩胛处摸到了一手的湿润鲜红。

偏偏他只是浅笑眯眸，眉眼慵懒地说：“娆娆要撑住啊，若是晕过去，可怎么好。”

而此时，苏娆终于走完了那一百级玉阶。

她只觉得重脚轻，整个都轻飘飘的。

高台之下，山呼万岁千岁，礼乐之声不绝。

高台之上，周衍温雅的面容在晨光之下好看到不可思议，可是话语也同样冰冷得叫心揪紧。

他低声问她：“娆娆，开心吗？”

苏娆唇色被胭脂染的鲜红，可是脸色苍白如纸：“阿衍开心，我就开心。”

典礼结束的时候，周衍抱着终于支撑不住昏迷的苏娆，快步朝着明月楼而去。

他对太医院院判说：“朕的皇后不能有事。”

不仅太医不明白，其实所有知道内的都不明白，既然是如此在意，又何必把事做得这么决绝。

周衍掩拳低咳，在慌奔走的群中，看着自己掌心的血。

牵欢蛊之下，两命相连。

苏娆若是死了，他也不能活。

可是她若活下来，周衍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他心里都是恨，注定会让两个互相折磨。

这一夜，明月楼灯火通明。

等到苏娆醒来，已经是次晨。

她看见周衍坐在自己的床畔，平里那样细致整洁的一个，此刻双眼布满血丝，一身颓废。

他看着自己醒来，眼底分明划过了惊喜，只是很快，又被漠然覆盖。

苏娆用绵软无力的手去扯他的衣摆，看着他眸色松动，才轻声说：“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