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落地的声响在楼下泛起。

秦禹和小庄懵了，喘息着看向铁栏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群安静，楼梯恢复平稳。

“孩子，那个孩子掉下去了。”小庄急迫的率先吼了一声。

数十个扭向楼下看了一眼，表木然，且沉默了不到两秒钟，就又集体把扭了过来。而那个孩子的母亲则是呆愣半晌后，嗷的一声就冲楼下冲去。

秦禹愣住。

“粮食。”

“孩子都摔了，不给粮食肯定不让他走。”

“抢了他。”

“……！”

喊声震天，气势，其余众没有一个转身去看看那个摔到楼下的孩子，而是继续挤在一块往里冲。

小庄站在门，瞪着眼珠子看向拥挤过来的群，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今天要不出点血，那肯定就得搏命，所以舔了舔嘴唇喊道：“行，你们牛b，我认怂了，老子认了……我给你们拿。”

秦禹闻声立马攥住小庄的胳膊，低声命令道：“不能给，一点都不能给。”

小庄看着门外乌泱泱的群，瞪着眼珠子回应道：“粮食已经漏了，不给点甜，这帮肯定不能走。”

“你给了甜会更麻烦。”秦禹语气非常严肃的回应道：“宁可拼命，也不能松。”

“扯淡！”小庄跟秦禹的看法不同，他坚持着说道：“咱俩就你有一把响儿，可外面这么多，你有把握镇住他们吗？如果压不住，那咱俩一定得被抢。他们已经红眼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听我的就完了，我回去拿响儿。”

“小禹，你没有看见吗？孩子掉下去了他们都没走，这帮已经没有理智了……。”小庄拽开秦禹的胳膊，低声回应道：“咱俩吃的已经足够了，该换钱的也都换钱了，给他们一碗米，对我们来说损失不大，所以我不想赌命。粮食有我一份，我有权决定怎么用他。”

秦禹听到这话无言。

小庄摆正身位，瞪着眼珠子冲领壮汉吼道：“待规划区也有待规划区的生存之道，拿了米，不要再闹事儿，赶紧滚蛋！”

“饿不死，肯定马上滚。”领壮汉点。

小庄闻声后撤，迈步回屋取了一大碗米，咣当一声摆在地上：“滚吧。”

数十看着地上的米，眼神中全部泛有贪婪的神色，但都没有主动上前去拿。

领壮汉沉默数秒，伸手抽下腰间绑的布袋子，将米一气倒了进去。

“快滚！”小庄面色不耐的驱赶着。

群站在门没动，领壮汉打量着二，额冒汗的将米系在腰上，也没有马上离开。

“我让你们走，听不懂吗？”小庄皱眉再次驱赶。

一阵沉默后，群中也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他妈的，他能给咱们一碗米，最少还有一大袋子米！”

“再给点，太多了，这些根本吃不饱。”

“给米。”

“不然进去抢了得了，有啥可废话的。”

“……！”

呼喊声，叫骂声再次传遍六层小楼，并且这一次群中有偷偷拿出了刀具，凶器，目光沉的看着小庄，表完全没有感激……

领壮汉摊开手掌，话语低沉的说道：“你也看见了，这些都饿疯了，我根本压不住，不然你把米袋子拿出来，我们分走一半得了。”

“你们他妈的……！”小庄急了，也从怀里掏出了刀。

“什么，想拼一下啊？”

“怕你吗？饿都要饿死了，还怕动刀动枪吗？”

“……！”

众根本不惧小庄，迈步跟着壮汉就往屋内冲。

小庄懵了，站在原地已经不知所措。他此刻想动手，但又没底气能摆平眼前这些要发疯的抢粮；可不动手，又明显要护不住自己的东西。

“嘎嘣，嘎嘣！”

就在这时，秦禹从柜子里拽出一把足有二十厘米长，三筒旋转上弹式大径手枪，第一时间转动套筒，上了子弹。

群见到枪之后，本能停住脚步。

秦禹面无表的从柜子里拽出整整一大袋子粮食，顺手扔在地板上喊道：“粮食全在这儿呢，想吃的可以上来拿了。”

群沉默。

“你吓唬谁呢？”领壮汉红着眼珠子扇呼道：“没饭吃就是个死，我们还怕你拿个枪吗？”

秦禹歪脖看着对方，左手指着粮袋子喊道：“粮食就在这儿呢，长手就能拿走，你上来啊？！”

领壮汉只犹豫了半秒，就转身喊道：“我们这么多，他就一把枪，我不信他能把全打死。”

说完，领壮汉一步上前，伸手就要抓粮食袋子。

“亢！”

枪响，齿转动。

领壮汉飞出去半米远后，血洒地板，胸被轰出了一个大。

秦禹右手持枪，表毫无波澜的喊道：“没粮食吃，你们过几天或许会被饿死。可现在谁先伸手拿，我一枪就先死他。”

众听到这话，全部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我还两发子弹，你们拿不拿？”秦禹突然喝着问道。

众闻声倒退了两步。

秦禹迈步上前，弯腰解下壮汉系在腰间的粮食袋子，声音不大的喊道：“小庄，东西拿上，我们走。”

小庄闻声立马回屋。

秦禹右手持枪喊道：“码两排，给我让路。”

群没动。

秦禹抬手就将枪对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吼道：“让不让？”

那犹豫半秒，立马让开，这时其余也纷纷效仿让开了下楼的道路。

五分钟后，秦禹走到楼下，见到那个母亲抱着被摔伤的孩子正在嚎啕大哭。

秦禹沉默数秒，伸手将刚才给壮汉的米扔过去说道：“他们马上就下来，你把粮食藏起来吧。”

母亲一愣，立马接过粮袋子应道：“谢谢，谢谢，我给你磕，有粮食就不用死了……。”

秦禹领着小庄，迅速消失在黑夜。

……

凌晨三点多，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中，秦禹将粮食分好扔给小庄说道：“拿了你的东西，我们分开吧。”

小庄懵了，非常不解的问道：“至于吗？不就是咱俩刚才意见不合吗……我觉得我自己也没有……。”

秦禹摆手打断道：“小庄，和要不是一个道的，就别往一块凑，这样容易害了你，也害了我。我要去九区了……你自己保重。”

说完，秦禹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离去，奔往自己新生的第一站，第九特区。

……

待规划区左侧的部队营区内，一个黑汉子龇着大白牙，用流利的中文问道：“刚才里面开枪了，用去看看吗？”

“看个鬼哦，这里天天都在抢粮，都在死，部队的车他们都敢埋伏，咱们算老几啊……？”屋内一个吸着劣质旱烟的老炮，懒洋洋的躺在旧木床上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