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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去上厕所的阎忠与借帮他领路的陈暮在军营处隐蔽的角落碰。

“子归弟。”

“诚汉兄。”

二相视一笑，虽通信许久，却是那年自洛阳一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当初在皇甫嵩军营相谈甚欢，渡过数月难忘的子。

没想到再次重逢，已是五年之后。

“子归弟，闲话我就不多叙。你要小心那李儒，此绝非等闲之辈。”

阎忠四处扫视，低声说道：“他此番来你军营，其实是想要挟袁家，他们出兵权，董卓不会真的弹劾袁绍。”

陈暮微笑道：“此事，我已猜到，多谢诚汉兄。”

阎忠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奇怪道：“子归，你不担心吗？若是董卓上位，玄德怕是危险了。”

陈暮摇摇：“我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希望董卓上位。”

“这是何故？”

阎忠十分惊讶。

因为他最开始以为刘备是打算以宗室身份摄政。

手握兵权，又有救驾之功。

如果能够辅佐少帝，将来未尝不是一个霍光。

可董卓眼下就是拦路虎，不想着将他清除掉，还希望他壮大，这不是害自己吗？

陈暮笑道：“诚汉兄以为，董卓是何？”

阎忠沉思片刻，缓缓开道：“狼子野心之辈也。”

“不错。”

陈暮点点：“董卓之流，生残，必不甘久居下。他若上位，你猜他会做什么？”

阎忠摇道：“这我哪知道。”

陈暮微微一笑：“他会以霍光自居，做祸朝政的权臣。”

阎忠想了想，点道：“以他的格，确有可能。”

陈暮继续道：“正因为如此，才要让他更残一些。正所谓欲使其毁灭，必先使其膨胀，最好让他尽快掌控权力，洛阳再也无与他抗衡。”

阎忠目光盯着陈暮看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子归，你这不是想让董卓毁灭，是想让大汉毁灭呀。”

陈暮笑道：“诚汉兄会在乎吗？”

“不会。”

阎忠同样笑了起来。

他的名字是忠，字是诚汉。

可惜他对大汉朝廷，从来没有忠心可言。

一个忠诚的，不会向一个手握重兵之建议南面称制。

一个忠心朝廷的，同样不会卷进反贼里。

韩遂马腾曾经他做首领，最后激愤而死。

你以为他是忠心为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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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

他只是不想当韩遂马腾的傀儡而死。

所以阎忠不会在乎。

陈暮眼眸中露出一抹寒光，继续说道：“所以为了大汉天下早点覆灭，诚汉兄还得加点猛料。”

“猛料？”

阎忠纳闷道：“怎么弄？”

陈暮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怂恿董卓废帝！”

“嘶！”

阎忠倒吸了一冷气。

这事儿。

还真不是常能想得出来的。

那得多胆大包天，那得多对朝廷肆无忌惮，那得多对皇权毫无敬畏，无法无天，五毒俱全的才能想得出来？

在这一刻，阎忠忽然发现，陈暮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比董卓还要残的。

因为至少董卓现在还没有什么坏事，也没有什么恶行。

反倒是陈暮，在慢慢地，在一步一步，将董卓心中的恶，给勾出来。

董卓的恶需要催发。

而陈暮，天生就是恶！

他就是这世间一切邪恶的根源。

阎忠仿佛已经看到，如果董卓真的被怂恿废帝，那到时候他会做什么？

天下大，生灵涂炭，恐怕已经不远。

“子归啊。”

阎忠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嗯？”

“你应该已经没有心了吧。”

“这个嘛......”

陈暮沉吟了片刻，长叹道：“身处这世间.....也许心早就被狗吃了吧。”

......

......

刘备亲自出门送别董卓。

董卓得了答复，兴高采烈地回去。

结果在营门，刚好撞上了来找刘备的荀和等。

见到董卓他们离开，荀和陈琳逢记几都是皱起了眉，不明白这个关董卓来做什么。

“哦？”

陈暮见到他们骑马而来，颇为惊讶道：“原来是公舒先生，快请进。”

刘备不认识荀和，低声问陈暮道：“他们是何？”

陈暮便笑道：“大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伯脩公之子，荀和荀公舒。”

伯脩公？

荀昱？

作为仅次于三君之名望的天下楷模，刘备自然知道荀昱的名望，立即热烈欢迎道：“原来是伯脩公之子，备见过荀先生。”

众便了营帐之内。

这次过了饭点，而且对方是突然造访，没有提前通知，刘备就不准备宴席了，只上了酒水。

几坐下后，荀和开问道：“校尉，不知那董骠骑上门拜访，是有何事？”

冒然打听家的私事，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不过荀和也四五十岁的了，而且还是荀昱的儿子，刘备就不觉得失礼，回答道：“骠骑将军想邀请我，一起联合弹劾袁绍。”

“什么？”

荀和大惊失色，问道：“校尉答应了吗？”

刘备不解道：“此乃正义之事，袁绍带兵宫，四处屠杀无辜，还害得天子几近蒙难，犯上作与谋逆无异，弹劾此等害群之马，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荀和逢记陈琳三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告辞道：“校尉，我等还有事，不便久留，便先离开了。”

他们是以为董卓在怂恿刘备，想追上去找董卓要个说法。

等三出了帐篷，刘备才纳闷地看向陈暮道：“四弟，这是什么况？”

陈暮笑了笑，说道：“可能他们是顺便过来拜访大哥的吧，我与公舒先生也算有旧，就由我去送他们，大哥不必多想。”

“哦。”

由于荀和没有跟他说此行的目的，刘备虽觉得奇怪，倒也没想那么多。

陈暮则追了出去，来到营门，正见三准备上马离开。

“公舒先生。”

“哦？”

荀和回过，见是陈暮，便道：“子归有何事？”

陈暮微笑着上前道：“我是想提醒先生，董卓此，可不太好打道。”

荀和陈琳逢记三脸色微变。

自己过来都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说来意，陈暮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