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好久没了声音，李阿牛都忘了，齐三小姐是和江家定了亲的，幸好他一直也没什么非分之想。贵自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齐府搬走了，两也还是相差远了点。只是心中隐隐有落寞，男多是要避嫌，待成了亲，怕是更加见不到了。

薛凌没听到李阿牛回答，还以为他听出自己诓，又胡诌了些，说自己有空便会过来。李阿牛除了称好也别无他话。

两循着声走着，薛凌是直直往临江仙，李阿牛却是跟着她，压根没注意路。到了发现是京中显贵才进的地儿，还被领上了二楼雅间，难免有些局促。薛凌却并未发现。正如江闳所言，她恨太过浓烈，愧也的很，在李阿牛面前尽量自控，仍是难以平常心。

待酒菜上来，二说了些趣事，又饮了几杯薄酒，形才稍微好些。话题从苏凔扯到抓贼，最后顺利的被引到习武的事儿上。薛凌道：“今儿看见铺子里又来了基本剑谱，本想买与阿牛哥的，可惜不知道你练了哪些，怕买来无益，阿牛哥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亲自去看看，捡着喜欢的买。没准还能看看有没其他趁手的东西”

李阿牛一听就来了兴趣，道：“当真，现在就可以啊”，说着又面露难色，道：“就是我身上没带钱，你能不能先帮我代付一下。明儿我去问啊凔借点还你。”

薛凌道：“说什么钱不钱，只是这会铺子已经打烊了，去了也瞧不着，怕是要等你晚间值的时候才行。”

“这样啊，那真是得等等，可惜了，你给我的我都大致翻过了，就是想找点新的。”

薛凌不急不躁道：“那阿牛哥学的怎么样？”

“嘿嘿，应该还行吧，几个一道巡街的兄弟都不是我对手，也亏了你伯父那把剑，比官刀顺手，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伯父，我也好当面说声谢谢。”

薛凌捏了捏那卷丝线，不动声色的又塞回了袖子里。李阿牛到底不是鲁伯伯，东西既然给了出去，何苦痴痴念着呢。道：“伯父早就不在京中，你能用好，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她夹了一筷子芽菜放进嘴里，假装漫不经心的说着明的事：“突然记起下个月，我怕是不在京中，要不我明儿陪你去瞧瞧那家的剑谱？”

“我倒是想去，可明儿当值。”

“阿牛哥真是老实，你是巡街的，不就是在街上走动么，你且在那寻着，待我快到了，你就巡到那家铺子周边来，进去瞧瞧又耽误不了多久。”

李阿牛一拍脑袋，道：“你说的对啊，是哪家铺子，我们巡街有地盘的，差太远也是不行。”

“蓥华街，陶记。”

“这是京中最热闹的街啊，那就没事了，常我们都在这接，一天去好几次呢，你什么时辰过来啊。”

“酉时一刻左右吧，太早出门惹闲话，阿牛哥可要等我。”

“没问题，那个点我们都快值了，去那里上不会责怪的。”

“菜凉了，快吃吧”。薛凌捏着手腕，笑着劝道。

婉拒了李阿牛送自己回府的好意，看着街边灯火，回到薛宅，那卷丝线已经被捏的有些变形了。薛凌拿出来丢桌子上，看到霍云婉给的路线图还没在。顺手拿起来移到烛火之上。该做的，她都做了。至于结果是什么个样子，多想无益。

牙床锦缎红罗帐，颦柳听龙驾，隔花吸凤笙。云雨之后，魏塱躺着浅眠，只觉身边轻手起了床，睁眼看是拿簪子去挑烛花。回身面如桃，眼含春，似乎是被自己睁着眼睛吓了一跳，那半点惊慌更是诱。夜色倒还长的很，他拍了拍半边床。

雪色低着走到床边，先双膝跪到床上，才缓缓倒下，任青丝滑下来遮住眉眼。

魏塱却故意道：“罢了，朕明儿还要早朝。”

雪色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迫不及待的拿手拨开发丝，刚看到魏塱神色，立马就红了脸，把自己埋到被子里不说话。

魏塱纳了雪色多久，就宠了多久。喜欢的，刚好就是这么一点任君采撷的意思。正要伸手进去。里的忽而把被子一掀，犹豫道：“臣妾有一事想求陛下允准”。魏塱突然就没了兴致。

只是这些天的欢快也足以让他问问“何事”。问完又觉得蠢的，提起要求来都让觉得有意思，估计没哪个这么不识趣的来床上要东西。

雪色将往魏塱怀里靠了靠，道：“明儿就是夏至节了，在民间，也算个小子，我想，给娘亲烧些纸钱。”

魏塱刚放下的兴致突然又来了几分，他并未过分关注怀里的身份，只知道是个被卖进宫的，今儿一听，合着大概是家里死绝了。后宫是不许烧纸钱，来求自己也算懂规矩。就那么奇怪，她要的，你反而不想给。她不要了，你倒认为可以奖励一些。

恩宠虽甚，但魏塱并未给雪色多高的位分，这会还以为她是要给自个儿诉诉苦处，求求富贵什么的，没想到就是要烧点纸钱。色字当，多怜了几句，才知道相依为命的娘死了没多久。脆大发慈悲让去坟前烧。嫔妃是不许私下出宫，不过，皇帝送个出去谁知道呢？挑个晚间的点儿，再派个跟着就是了。

陶记对面的客栈老板一大早乐开了花儿，不知哪来的一群客商将整个店都包下来了，一包就是十天，银子砸的柜台砰砰作响。

薛凌好久没这么仔细的穿男装，喉结缚带，为了身子看起来更硬朗，还不忘在鞋子里花功夫。待束好发冠出现在江府，江玉枫亦吓了一跳。难怪这么多年无知道薛家秘密，他一直在想当年是不是晚间天太黑了，今一瞧，根本没有半点绽。莫说身形动作，连神色音都无一不像，像都不足以概括，根本就是。

薛凌却觉得自己生疏了，假音这种东西，一不用，就容易露馅，何况她这么久没用，只能尽量刮着嗓子说话，让声音沙哑些。午间时分，跟着江家的化作商旅混了客栈楼上，眼看快到预算的时辰，一行套上黑衣，貌似领的一个递过来一枚药丸。

薛凌不知何意，狐疑的看着没接。旁边年轻些的扫视了一圈，笑着对薛凌道：“小兄弟这是第一次活儿？吃吧，对你有好处。”

薛凌经历齐世言那碗银耳羹之后，下意识的抗拒这些，道：“有什么好处？”

拿药的那，飞快的伸手捏开她嘴，强塞了进去，扔下一句：“主子叫你来做什么。”

他伸手之际，薛凌是来得及反应的。只是习惯了滑平意去挡，今天滑了一下没滑出来，才记起袖子里没东西。去杀，当然是长剑好，只是刚换衣服搁在了一旁。耽误了一下，药就进到肚子里了。

年轻的那个看她吃瘪，恶作剧的笑了下道：“好东西，一般还出不起钱呢。”

吃都吃了，薛凌只能服个软问道：“究竟是什么？”。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东西，她先把陶弘之给的保命神药吞下去。

“好了好了，别问了，估摸着快来了。你果然是第一次这种事，不就是逍遥死么，以后吃它的机会多了去了。”

薛凌从未听说过这东西，名字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追问道：“什么是逍遥死。”

领的似乎是嫌她聒噪，对那个年轻道：“不用理他，不是我们的。”

“我看他挺好，没准以后就是了”。年轻站到薛凌身边道：“就是毒药，不过毒发作要两个时辰之后，在这之前，它能让你心肺加速，更厉害哦。”

薛凌捏着陶弘之给的那枚药丸，道：“两个时辰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