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离层”、“光环扩张”、“微波空泡”这些奇怪的词汇。

有种看硬核科幻的感觉。

问题是，科幻里，通常会有科学家来搞定这些的，不劳读者费心。

而这次，抱歉，你就是科学家。

你不是牛么，你不是喜欢物理么，你的理想不是创造类的未来么？

来来，计算器给你，你来。

多数读到这道题的时候，都有一种梦碎的感觉。

便是李峥，握笔的手也不禁颤了起来，一次次反复读题之间，额的汗越冒越多。

即便物理评分已经接近350了。

即便天下的物理题都他几乎做遍了。

但此时的他，竟有种当初第一次做化竞题，被题虐的感觉。

就是那种，每个字都认识，却不知道题目在说什么的感觉。

就是那种，读着读着，突然冒出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什么”、“前面说了什么”这种疑惑的感觉。

就是那种，被跨维度碾压，连挣扎都挣扎不出力气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李峥已经快忘了。

但此时，它又回来了。

被题虐的感觉又回来了。

正所谓——

题神归来，发现小推车竟被李峥抠脚解。

一声令下，十万妖题奔来！

对李峥来说，此时的感觉如同被如来神掌泰山压顶。

绝望，无力，崩溃。

但。

还没死透。

虽然已被压进了地表，但腰还是直着的。

撑着，刚回去。

来了，令兴奋的超级难题，终于来了！

李峥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魔，重又出他的双眸。

题神归来？

就tm你事儿多！

死你。

……

另一个考场。

林逾静同样陷苦战。

能让她陷苦战的题并不多。

这算是一道了。

与李峥那种正面硬刚不同，她选择自己重写题面。

将那些酷似论文的描述，简化成清晰的步骤与浓缩的语言。

将一道超级难题，拆解成若个普通问题，分而攻之。

但她很快发现，做不到。

题面无法浓缩，无法拆解。

这道题看似有很多冗余的描述，但在真正核心的地方，一个字也抽不掉，根本没法简化成简单问题。

是理解，这道题考验的就是理解。

当一篇陌生的突论文摆在你面前。

你能否理解，要用多久时间能理解。

换言之，这道题根本就是现场学习，考的是学习能力。

给你一套新的理论知识，现场学会，现场解题。

想到了这一步，林逾静的笔停了。

与李峥一样，她似乎也回到了原点。

那是小学二年级时，第一次看到高中函数时的手足无措。

那是初中一年级时，第一次知道薛定谔方程时的叹为观止。

那是高一暑假，第一次诺贝尔物理学奖论文时的惊为天。

这个瞬间，她收起了自己的傲慢。

回归了最初的那个，渴求知识的孩。

……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史洋才终于开始读这道题。

与前两位不同，他的内心出奇地纯粹，只有几个字——

出题的，我艹尼玛！

毫无疑问，这也是大多数的心声，无论男。

考场内，看着面色如过山车般不断切换的考生们，三位监考老师也是十分理解。

他们也是看过卷子的，自然知道题目的难度。

大年，撞难题，不是坏事。

这次复赛，必然会拉开很大的差距，尖子更尖，普通的更普通。

一位男老师轻笑道：“我大概能想到卷时候的场景了。”

“2、7两道题，是真的难啊……”老师叹道，“第二题是计算量大，光算出来就要20分钟，第七题是光看完就得20分钟，还很难看懂……”

“第二题确实有些无趣了。”低配版孙秀斌老师摇了摇，“怕大家分高，就硬增加计算量，出题水平有限。”

“第七题就有水平了？”男老师也随之哼了一声，“考语文呢还是考物理呢？”

“就是，就是。”老师跟着说道，“整整一页都是题面，太费时间了。”

“孙秀斌”却抬了抬眼镜，镇定自若道。

“我不这么认为。”

“第七题，是真正考验学习能力的题。”

“你们知道，研究生、博士生阶段的学习，很多况下是没有教科书的。”

“那些最新发表的论文，最晦涩难懂的学术文章，就是你的教科书。”

“顶级的论文，通常都要几个合作，一起啃上一个月，才能掌握一二。”

“这就是学习能力的欠缺，解题机器和学术强的差距所在。”

“而这道题，考验的就是这个能力。”

“可以说，这个题面就是一个小论文，一段小学术成果。”

“谁能在规定时间内，啃完悟透，谁就能拿到这70分，谁就是物理竞赛要选出来的那个。”

“对这道题而言，完全是在考验你自身的思维强度与理解能力，你参加再多的培训，再多的名师指点也没有任何效果。”

“反倒是自学成才的那种学生，更具优势。”

一男一两位老师听得连连点，真的假的，也将就信了。

“不愧是孙老师，看得就是比我们。”

“我都快忘了，这样的考试是在选拔学术才的。”

“孙秀斌”只抬手一笑。

“当然，这道题也有它的问题。”

“它更应该出现在决赛现场。”

“复赛就上这种题，我怕学生们顶不住。”

他话音刚落。

史洋突然举手，满面焦急。

与李峥不同。

他每次举手，真的就是要去做那件事。

在某些方面他与李峥和林逾静一样，似乎也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被难题吓到屎都出来的那个原点。

……

12点整，铃声响起。

整个蓟京复赛考场，无一提前卷。

便是李峥，也是在三分钟前，才写出的第七题。

并且不保证对。

“孙秀斌”等收完卷子，宣布考试结束的瞬间。

整个教室里都响起了悲愤的哀嚎。

“艹！”

“去年就难过了，怎么今天tmd更难？”

“第七题什么b玩意儿啊！”

“第三题电磁炮，我他妈满脑子都是学园都市，心都了。”

“第二题才是变态吧，有解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