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被吓到了？勾践卧薪尝胆，励图治，最终雪耻灭亡。”

“他张巨蟒现在气焰熏天，我们大不了再蛰伏几年。”

李无涯看了眼对方的白发，又摸了摸眼角的皱纹，“蛰伏？他才二十岁！我们呢？”

“等待良机！”崔老咆哮道。

李无涯呼一气，平复紊的绪，最终点了点。

虽然刚刚的确恐惧，但执念和野心让他选择继续坚持。

见他回过神来了，崔老略松一气，转而望向面具子，“老妖婆依靠佛家巩固统治，她能允许张巨蟒这样做？”

和尚税，非常简单直白的四个字。

却意味着太多太多。

“皇帝跟张巨蟒密议，最终同意，谁也不清楚他们在谈什么。”面具子说道。

崔老沉默稍许，神凛然道：“满朝文武百官同意？”

面具子臻首微点：“他们不支持也不反抗，毕竟立场是儒家，他们不得佛教渐渐衰弱。”

顿了顿，她语气似是敬佩，又似是无奈：

“再说张巨蟒这等几百年难遇的铁腕物，咱们死士的血雾飘在空中，已经震慑了满朝权贵，谁都害怕屠刀落下。”

铁腕物，的确是狠辣无的铁腕！

否则他怎么敢跟天下佛教作对？

“愚不可及！”崔老重重哼了一声，寒声道：

“这一次是个体到群体的演变。”

面具子有些疑惑。

李无涯直接问：“何意？”

崔老眼底有一丝恐惧，半晌，他才沙哑着声音道：

“以前他再灭绝，也只是利用火器炸死弘农杨氏观王房，现在呢？是佛教整个利益团体！”

“佛家要税，下一步，天下富饶的商业要不要税？”

“然后门阀世族、天下官员要不要税？”

“到最后，拿刀指着皇亲国戚，你们也得！”

话音落下，面具子陡然僵住，一直镇定的心防都被击溃了。

难道这就是藏在张巨蟒最终目的？

让官员纳税，那皇亲国戚纳税……

此未免太恐怖了！

这是想与天下为敌啊！

“荒谬至极！”李无涯起先也震撼，旋即否认这个说法，“若如此，天下九州硝烟四起，谁都起兵造反。”

崔老表凝重：“仅仅是我的猜测，可能的确比较小。”

顿了顿，他抛开不切实际的念，转而询问：

“我们该作何打算？”

面具子：“暂时隐藏，等城门开了，再寻机逃离神都城。”

“能不能现在就逃出去？”

李无涯惶恐不安，他实在不敢再待下去。

面具子冷声道：“张巨蟒公开说了，城外埋有火器，谁敢私自逃离，死活不论。”

轰！

李无涯肝胆欲裂，他一双眼冒着火，“那我们岂不是瓮中之鳖？”

崔老叹了一气，有些难堪的说道：

“此不是针对我们，只是防备和尚外逃，怕他们利用佛教妖言惑众，导致社稷动。”

李无涯悲愤的绪几乎薄而出，又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静下心来看大戏吧。”

崔老丢下这句话，转身走进内宅，步履有些蹒跚。

面具子静默一会，离开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