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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弱强食，被逐出狼群的老狼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不能表现出足够的实力，汉未必有兴趣帮他们平叛，却一定有兴趣将他们一吞掉。

他们挑出十名勇士，就在汾水岸边，与汉军来了一场比试。

结果让瞠目结舌。

包括刘协本在内，都觉得匈会败，但不会完败。

毕竟骑是匈的祖传艺能，汉军就算出一两个骑高手，也无法形成全面的碾压，大概率还是匈取胜。

可是不知道是匈真的不行了，还是虎贲侍郎太勇了，最先比试的骑项目中，虎贲侍郎竟然碾压了匈。

十名虎贲侍郎，每十二箭，目标五十步，最差的一个六箭命中，最好的十箭命中，平均命中率在八箭以上。

匈却只有七箭左右，最差的一个只中了三箭，简直丢了所有匈的脸。

骑都胜不了，其他的就更不能看了。

持矛近战，第一个冲锋，就有七名匈就挑于马下，虎贲侍郎仅两落马。

下马步战，虎贲侍郎也都轻松击溃了对手，取得完胜。

比试结束，包括呼厨泉在内，所有匈的脸都绿了。

观战的刘协拍着膝盖，咂了咂嘴。

“单于，不用比了吧？”

呼厨泉无地自容，连声答应。“不用比了，不用比了。”

最后还有一个项目是团体战，不用看也知道，匈输定了。

个战都没占着便宜，团体战哪有机会可言。论互相之间的配合，见识过汉军训练的呼厨泉太清楚双方之间的差距了。

“这是怎么回事？”刘协一脸疑惑，毫不掩饰失望之。

呼厨泉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一旁的艾肯说道：“陛下，就和马一样，哪怕是原上最好的骏马，到了中原也会变得衰弱。我们逃难到此几年，既得不到粮食补给，又没有马匹更换，实力大不如前。如果能让我们回到原上，用不了几年，就会恢复实力，成为陛下最勇猛的猎犬。”

刘协诧异地看着艾肯。

这小子很聪明啊，至少比呼厨泉强。

怪不得他能在魏晋之间活得那么久，还生了一个强儿子。

“是这样吗？”

“是……是的。”呼厨泉低着，不敢看刘协的眼睛。

刘协点点，示意结束比试。

他要让匈看到双方的实力差距，认清身份，不要有非份之想，却不是求一时之爽。

将来征战原，还要他们带路呢。

在刘协的示意下，郭武等与参加比试的匈流感，谈武论技，还解下腰间的战刀送给他们，当作礼物，以示亲近。

捧着美、锋利的环首刀，刚刚被打得鼻青眼肿的匈勇士转怒为喜，眉开眼笑。

与后世的误会不同，匈并不用弯刀，他们也用环首刀。有的是从战场上捡来的战利品，有的是模仿汉军制式打造的仿品，但不管怎么说，都无法和虎贲侍郎们赠送的环首刀相提并论。

这可是安邑铁官打造的品，真正的百炼刀。

礼尚往来，匈的兵器拿不出手，就用别的东西代替。有的是珍藏以久的珠宝，有的是自己的坐骑，有的是心制作的角弓。

借着这热乎劲儿，刘协命杨彪设宴，款待匈，让公卿大臣一起参加。

杨彪会意，命传话与宴的文武，一定要让匈见识见识什么叫汉家威仪。

天子用武力碾压了匈，让匈不敢妄自尊大，有轻视之心。他们要用文明征服匈，让匈自惭形秽，心生向往。

杨彪准备宴席的时候，刘协与呼厨泉、艾肯闲聊。

刘协问起了艾肯刚才提到的问题，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为什么中原会一直缺马？

对这个问题，呼厨泉、艾肯其实也说不清楚，但他们都知道一件事。

从北疆运往中原的马匹数量很大，每年都有数千匹，多的时候甚至数万匹。这两年中原战事不断，贩马就成了最赚钱的生意之一。

一匹普通的马匹，在原上也就是三四千钱，卖到中原，至少值一万。

战马价格更高，通常在三万到十万之间。

去除消耗，利润依旧可观，翻倍是基本有保证的。

以太行山为界，贩马的路径有两条：一是经雁门、太原南下，一是经涿郡、中山南下。

北疆的马匹不能直接运到中原，会因为水土不服，导致马匹大量死亡。马商会选择在中途调养一段时间，让马匹适应中原的气候和料，然后再南下。

在雁门、太原这条商路上，太原就是马商们最常选择的停靠点。

因为太原有大量的山地，有牧可用，马匹更容易适应由放牧到饲养的过程。

至于刘协的问题，呼厨泉提了一个可能的答案：马的寿命虽然不短，能活三五十年，但真正能用的时间很短，也就十五六年。

至于战马，除非心饲养，很少能有保持状态十年以上的。

刘协有点明白了。

除非像蒙古那样，将良田变成牧场，否则中原解决不了战马的来源问题，只能依靠西北地区。以眼下的条件来说，就是幽并凉三州。

其他的地方或许产马，却无法拥有数量足够多的战马。

越骑营逐渐消亡是必然的事，以至于后都搞不清楚越骑营究竟是越组成的骑兵营，还是表示骑术高超，能登山越水的意思。

实际上，汉代设立越骑营的时候，百越之地还是蛮荒，还有马匹可用，只是后来百越之地渐渐推行农耕，马匹这种严重依赖场的动物就少了，越骑兵也不如北疆胡兵，消失在历史处。

刘协觉得自己把握住了重点，贩马绝对是一个大生意。

将战马资源控制在自己手中，既能解决一部分财政问题，又能左右山东的形势。

想卖什么马，卖多少，卖给谁，都是可以利用的手段。

再者，即使没有战争，中原也需要大量的马匹来运输、邮传，每年的数量不少。

如果说马腿是腿的外挂，控制了中原的马匹来源，就是绑住了山东的腿。虽不至于让他们寸步难行，至少也能控制他们的速度和行动范围。

这样的战略高地，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原本有些模糊的战略渐渐清晰起来，而且有了实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