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左监王炎喝了一大热腾腾的羊，抹了抹嘴，大声说道：“鲜卑比匈能打。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如果是匈，能坚持两阵就算不错了。”

一旁的呼厨泉、去卑变了脸色，看向刘协。

刘协面色平静。

王炎今天率领羽林左骑出击，与鲜卑千骑大战数合，还是在刻意低调的况下，最终击败了鲜卑，自然有底气说出这样的狂话。

这也是他们几个月艰苦训练应得的奖赏。

装备固然重要，但只有好装备是远远不够的。

归根结底，才是关键。

匈之所不如鲜卑，不是因为匈的装备不如鲜卑——实际上，匈的装备虽不如汉军，却比鲜卑好——而是因为匈安逸得太久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原民族堕落、腐化起来，丝毫不比农耕民族逊色。

后来的鲜卑、辽、金、蒙古一再证明这一点。

所以，保持艰苦奋斗的神至关重要。

“伤亡如何？”

“伤亡有限，轻伤一百三十七，重伤三十一，阵亡十五。”王炎脱而出。他知道天子会问具体的数字，准备得很充分。“主要是箭伤，其次是矛，还有落马后被踩踏的。”

王炎咂了咂嘴，有点遗憾。“落马后重新上马的能力还有待提高。鲜卑的冲击能力有限，阵亡的十五中有十一是被战马撞死或踩死的。如果能够迅速上马，伤亡要小得多。”

话音未落，张绣补充了一句。“你们不要太骄傲，鲜卑可不是匈，他们敢于正面决斗，只是没有马镫助力，不能像我们一样挺矛直刺，所以吃了亏。等他们装备了马镫，你再试试。”

王炎点附和。“将军说得对，我们也这么认为，只是觉得上马还可以再熟练一些。我们有马镫，马鞍也低，上马更容易一些。”

呼厨泉、去卑低下了。

汉军君臣热烈广讨论，将参战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进行提炼、总结，对匈也有启发。但他们却被强烈的羞耻感笼罩了，根本没心听汉说些什么，只想起身离开。

但他们不敢。

汉军与鲜卑大战数合，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让他们闭嘴。

他们与鲜卑有过接触，知道这是鲜卑中的锐，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

如果说沙陵湖之战只是说明汉军的实力不弱于匈，此战则足以证明汉军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匈，甚至超过了鲜卑。

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本就是原上的法则。

让他们心恐惧的白马铜面对鲜卑时，也只能俯首称臣。

面对比鲜卑更强的汉，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叫板？

会议结束，呼厨泉与去卑走出了御帐，上了马，赶回自己的营地。

“右贤王，接下来怎么办？”呼厨泉眯着眼睛，看着皎洁的明月，轻声说道。

去卑咂了咂嘴。“如果汉打赢了，我们就安心做大汉藩臣，为他们守边。”

呼厨泉想了想，又问：“如果他们打输了呢？”

去卑回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御帐。“如果他们打输了，退回中原，我们不仅能夺回美稷，还能跟着他们去中原。”

呼厨泉没说话，心中却有些不安。

他知道去卑的方案稳妥，却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

“可能要与鲜卑对峙几天，辎重补给可能会有问题，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刘协转着手中的牛角杯，轻声说道：“安排斥候打探一下附近百姓的行踪，我们可能要征集一些粮食和牛羊。告诉他们，一旦取胜，我们会如数还给他们。如果不能及时归还，秋后也一定还，加三成的利息。”

“三成太多了，一成吧。”荀攸说道：“太多了，他们反而不敢相信。”

刘协看看张绣、王服等，他们都赞同荀攸的意思。

“行，那就一成。”刘协从谏如流。

“臣以为，可将美稷所行惠政推广至这一带。”张绣说道：“从金城到这一带的大河两岸有不少可以耕种之地，汉胡百姓很多，河上也可以通航。如果能开市，沟通有无，也能安定民心。”

“你们觉得呢？”

“臣以为可行。”王服率先表示支持。“羽林骑今天与鲜卑战时，臣安排斥候在河对岸警戒时，遇到了几个来查看消息的汉。他们在附近耕种，不缺土地，就是缺农具，如果朝廷能够开市，卖一些农具，他们耕种起来就能轻松很多。”

刘协一一记下，随即命拟诏，告谕附近的百姓。

不论汉胡，只要愿意接受朝廷的制度，就可以受到朝廷的保护。

说了半夜，诸将散去。

马超坐在一旁，已经睡着了。

开始说战事的时候，他还挺有神，听得津津有味。后来说到政事，他就没兴趣听了，打起了瞌睡，一点一点的，像小啄米。

杨修及时推醒了他，领着他出帐，回自己的帐篷。

这几天，马超跟着他学礼仪，顺便养伤，两就住在一个帐篷里。

“困了？”

“啊。”马超揉揉眼睛。“不是说要佯攻白马铜，伏击扶罗韩的么，怎么还不行动？”

杨修瞅瞅马超。“你觉得荀侍中是书生之见？”

“不敢，不敢。”马超哈哈一笑。

“荀侍中的确是书生，但他却不是手无缚之力的书生。”杨修了帐，提醒马超道：“他的剑术很高明，等你伤好了，不妨找个机会，和他较量一番。”

马超吃了一惊。“当真？”

杨修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马超眨眨眼睛，收起了不屑之色。他知道杨修不是轻易佩服别的，如果荀攸没有真本事，杨修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警告他。

“孟起，只会子曰诗云的读书不可怕，他们只会清谈，伤不了。可是真把书读通了的读书不仅能读书，做什么事都能举一反三，为所不能。荀侍中就是这样的，你看不懂他，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事。等你知道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做过什么事？”

“行刺董卓。”

“行刺董卓？”马超撇撇嘴。“不是没成功么？”

“那是因为他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谁？”

“贾文和。”

马超一愣，脸色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