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元袁一行来到了靳国京城胥京，赵弗的家就在胥京的一处宅子里，一直被软禁着美其名曰代为照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胥京毕竟一国之都，进出关卡都有重兵把守，赵弗又是靳国旧将进不免要乔装打扮一番，好在胥京来往多，通商贸易繁盛，可以改换面混其中。

于是五便成了，张老爷张夫带着体弱多病的小叔子和一双儿来胥京寻医。

“等等……我们俩怎么成兄妹了？”元袁换上新的装束转了一圈，看着章先生挽着赵弗，一派张氏夫相敬如宾的样子，他不禁对自己和方曈儿的新关系表示不满。

“不然呢？我瞧着你天天一一个‘曈儿妹妹’很是顺啊。”章先生心知肚明，但仍假装不懂调侃元袁。

棠离淡淡开：“难不成你们还想扮成张家少爷和他的小娇妻？”

“棠离哥哥，你瞎说什么呢！”方曈儿跺脚羞恼道。

元袁心思被戳，红着一张脸挠：“我不是那个意思……兄妹也行啦，反正是假扮的。”

一行配合得当，顺利的进了胥京。在一处靠近赵家宅子的地方住了下来。

赵弗战死的消息早已传回了靳国，朝廷对赵家的管控也松懈下来。徒留赵氏一家老小整为了赵弗的死以泪洗面。

才刚到这里的第一天夜晚，棠离就立刻动身要去赵宅救，一刻也不想等，竟比赵弗看起来还要着急。

章先生对此也是默许，倒是赵弗颇为担心，提议商量对策却被棠离置之不理。

当晚棠离就和元袁里应外合去了赵宅。章先生与方曈儿留守照看伤势未愈的赵弗。

方曈儿瞧着赵弗在屋内坐立难安，也被他扰的心神不宁。本来赵弗重伤未愈，也不知棠离非要这么着急，好像再不把赵弗安顿好就来不及了一样。

方曈儿见此道：“要不我去看看吧。赵先生安心，他们二有法术傍身，不会有事的。”

赵弗点点：“无妨，只是我这心定不下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恐怕是事先没有计划周全这才让放心不下，我且去看看。”

章先生一直没说话，好像对接下来发生什么都安之若素了。

莫鸢与狐面一起终于到了苍山。

西北多荒山大漠，少数低地有原，唯苍山上植被茂盛被视为西北宝地，传言有狐仙庇佑。

如今莫鸢站在一片枯黄的山底，看着传言里狐仙庇佑的宝地此时已是枝枯叶错综复杂，整个山都笼着灰蒙蒙的色调，是说不出的苍凉，仿佛一座巨大的沉寂着的墓地。

“这就是——赤狐一族的家乡吗？”

数百年来，第一次踏足出生的土地，莫鸢心中陌生又仿佛熟悉。

“你早就知道。”狐面站在莫鸢后面，带着面具半张脸看不清神。

“自欺欺也没用啊……”莫鸢仰看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两来到苍山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禁制，恐怕是关老夫的一点伎俩又被泠柒将计就计了，可惜了自己的夜明珠，莫鸢轻叹一声。

山中荒芜的没半点生气，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下去一分，一路拨开杂来到山顶，正值落。

山顶一断崖处，有一树劲松，枝如盘虬卧龙，根茎岩石颇有拿云攫石之势。

一看便知是年岁久远的老树，莫鸢恭敬拜了一拜，喃喃道：“也不知当年的苍山是何种景象，如今却落得这般……”

她在崖边坐下，西沉的落在天边迸出烈焰般的余晖，天地映眼帘是从未有过的浩瀚无垠。

从前没出过千隐山，总想着要出来见见世面。出来一趟，遇到了年糕，第一次让她体会到被需要，第一次想要保护别，却因为猜疑和怀疑让她身死异乡，追悔莫及。

结识了许多朋友，宓倾儿，夙湮兮立场不同，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陆既明一朝改换面，如今亦不知是敌是友。

莫鸢一直想着言语是会骗的，可行动不会，所作所为才处处透露出心之所向。但祁堇衾言行不一，那时又说了那么笃定的话。

一见着他那张脸，让莫鸢脑子都一片空白了哪还有什么分辨真假的能力。

真真假假，意难分。该信时没信，信了却又被骗，莫鸢恍恍惚惚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想着莫鸢轻叹一声，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祁堇衾，正是在崔弋书房的门外。

他喂她一颗雪花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狐面……你认识祁堇衾吗？”

站在她身后，带着狐面面具的祁堇衾身体明显的一怔。

用狐面冷漠的语气问道：“问这个做什么？”站在别的角度从莫鸢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祁堇衾一下子紧张起来。

从刚才再见到莫鸢的那一刻他就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看她，他怕一直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就会控制不住压抑许久的绪。

此时站在莫鸢身后，他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一刻也不离的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我是小九吧？在崔弋书房门外？”莫鸢觉得狐面早认出了自己，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出，她还清晰的记得在崔弋书房门狐面帮自己说话。

祁堇衾差点快忘了自己还是狐面，他才想起来那天崔弋书房门外陆既明带着狐面面具和自己在一起，莫鸢恐怕真以为祁堇衾和狐面是两个了。

“是，我知道。”顿了顿他还是没忍住问：“你问……祁堇衾是什么意思？”

“你们果然认识吧，你怎么知道我在有无阁的？你又为什么要来救我？”莫鸢对这个答案隐隐有一丝期待，她紧紧盯着狐面，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那几个字。

“受所托。”莫鸢猛地转过身来，狐面没来得及移开目光，两刹那间四目相对。

狐面后退一步，看向夕阳，恢复面无表的样子。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莫鸢欣喜的声音都雀跃起来：“受谁所托？”

狐面纹丝不动，犹豫了许久答道：“无可奉告。”

虽然是这样的回答，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莫鸢控制不住的笑起来，笑意一点点的蔓延到眼角眉梢。

她又转过身去，看向夕阳，落收起了一天的耀眼光芒，变得柔和润圆，抬眼便可以直视的地步。

落熔金，暮云合璧，光芒万丈却不刺目。

脚下的暮气沉沉的苍山，数百年前，数万年前或许生机勃勃就如同朝阳，如今夕阳薄暮，终究是不可逆转不可阻挡的现实。

“你看这夕阳，像不像灵气殆尽气数终结的苍山。”

狐面沉默半晌在她身旁坐下：“间万物变迁，不过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苍山兴亡，于岁月长河中亦如同一天的升落罢了。”

“数百上千年于神仙妖魔是漫长岁月的弹指一挥，而间早已沧海桑田，百代更迭了。鬼两界，六道回生死反复，而神仙妖魔非生即灭，魂魄散尽后就真的不存在于六界了吗？”

狐面仰看着远方的落，眸子倒映着余晖灿若星辰：“确实如此，魂飞魄散之后灵便散落世间，重归万物。所以也有许多神仙自请褪去仙骨凡间，着实可笑，凡都醉心于寻找长生之道飞升成仙，而有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