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封……这个数目让姜韶颜也不由一愣：这江南道以及杨衍身边到底有多少季崇言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杨衍身边放的？

在杨衍这样生多疑的身边放且不被发现绝不是短短半年一年就能够做到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毕竟杨衍这样的不会随意对来自己身边时尚短的卸下心房。

彼时杨衍远在江南道，季崇言这个天子近臣则在长安城做陛下最疼的亲侄子，两者相隔可谓天各一方，明面之上也毫无集。如此的话，季崇言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起杨衍来？

脑海中一瞬闪过诸多疑问，姜韶颜下意识的看向季崇言。他目光清亮的看着她，含笑问道：“姜四小姐，这些可够？”

姜韶颜点：够了，足够了，若是三十多封信中还找不出其中的问题，那便是更多也没用了。

将匣子里的信搬了出来，她粗粗看了看期，最早的一封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杨衍刚去长安城的时候寄回给家中的家书。

季崇言这个匣子的主自然是早已看过这些信了，眼下正帮着姜韶颜将每封信与信封分拆开来依次在桌上排开。

方才孩子试墨时也是这样的动作，依次排开，一目了然，并不会因为繁杂而看的眼花缭，相反只会让她看的更清楚。

姜韶颜将手里试好的墨色暂且放在了一旁。

林彦见状便顺问了一句：“怎么样？姜四小姐试完了吗？”

姜韶颜点“嗯”了一声，指着试好的墨色对林彦道：“你看，这颜色是不是同杨家眷的字条颜色一样了？”

不等林彦开，季崇言便道：“是一样。”

林彦：“……”他可以说实话吗？看不出来！在他看来，这些颜色都是一个样的。

或许他就是如杨家眷这样的普通，这些墨色在他看来都差不多，都是黑色的。

不过不管如何，姜四小姐和崇言说是就是吧！反正对杨家下手的“主谋”是他二位，想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不过晃个神的工夫，那厢的两位已经开始对着桌上依次排开的信和信封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季崇言开道：“杨家眷都是普通，杨衍不会给她们出太难的难题。”

“信封之上没有做什么手脚，”孩子闻言跟着点了下，说道，“如果是我，信封接触到的有不少，未免麻烦，我也不会在信封上做手脚。”

季崇言“嗯”了一声，目光落到了信的内容之上：“这些信的字数并无规律，有长有短，同寄出收到的子也毫无关系。”

作为匣子的主，季崇言早将这些信研究过了。

姜韶颜看向季崇言，没有出声打断他的话，认真的听着。

孩子望来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季崇言抬与她对视：“字数上应当没有问题，所以若是有问题的话那就一定是在杨衍的家书写法之上了。”

“杨衍是个善言之，文才过，前朝连中三元的文章直至如今仍然挂在国子监的学堂之外。”季崇言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对姜韶颜道，“他很会写文章。”

孩子似是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抿唇莞尔：“所以，一个很会写文章的表达自己意思的方法有很多种。”

这般的对话实在是叫心里畅快，季崇言闻言眼里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对孩子说道：“我不太擅长作诗，不过五言绝句、七言律诗这些诗词歌赋中的规矩我还是懂的。杨衍在外杨大这个身份要远远高于其他的身份，可在未仕之前，他的五绝七律据闻写的很是不错。”

这一点，姜韶颜也有所耳闻：不过这耳闻倒不是前朝作为江小姐时听闻的，她彼时对这个前朝大靖连中三元的状元才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注，便是知道了也只感慨一声“这有些生不逢时”了，毕竟彼时前朝大靖的天子是君，才不才的也没太大的用处了。

除此之外，所谓百姓沿路撒花旁观的状元才子虽然厉害，可作为江小姐，虽然对江公那个生父没什么印象了，可那万卷藏书以及江公的传闻她听了太多了。

杨衍再厉害，彼时名望也远不及江公，更何况江公又骤然逝世于名盛之时，这样难再得的名士更是让他盛名无两，以至于连中三元的才子在她看来也不过尔尔。

姜韶颜于诗词之上始终属于外行，不过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个胖乎乎天真纯善的孩子却是格外有天赋：她收集了不少杨衍写过的五绝七律，给出过评价：“杨三元”的文才斐然。

杨衍因为连中三元，有个“杨三元”的外号。

当然，文采斐然的“杨三元”后来用权势为儿杨唯娴庇护“欺负”了她，孩子赌气一般在那些收集的杨衍的诗句之上划的七八糟。不过即便画的七八糟，那些诗词并没有“遭罪”，是以她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杨衍那些诗词的。

孩子拿起第一封信道：“此信寄出时是二月初五，这封信里五字短句有两句，七字短句有五句。”

一旁看着姜韶颜同季崇言说话的林彦这才恍然回过神来：“难道是信里的五字短句是月份，七字短句是子，若是数目皆对得上，那便是杨衍所写？”

孩子含笑点道：“应当就是如此。如果一封是巧合、两封也可能是巧合，甚至三封、四封都有可能是巧合，可若是所有信中‘五绝七律’都能与期对得上，那就绝对不会是巧合了。”

林彦：“……”

还不待他开，那厢隔着长桌说话的两再次开了。

“杨衍想到的这个方法其实很厉害！”孩子垂眸看着桌上的信，忍不住感慨，“能把书信内容同‘五绝七律’如此结合起来写起来不突兀的实在不简单。”

“其次，数五字短句和七字短句于杨家眷而言很容易做到。”季崇言接话道。

林彦这才找到了话的时候，连忙说道：“不错，杨衍确实厉害，不过你二也不差。”

至少这么刁钻的法子他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到的，而且……他看向那里隔着长桌不自觉的靠向对方的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同崇言那么多年的了，还是一回说正事的时候有种自己被“排挤到外”去了的感觉。

那两一句接一句的，他根本无处话。

原本他还以为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鲜少有能跟得上崇言这般想法稀奇古怪的，眼下才发现还当真有。

杨衍同杨家眷的家书来往方法既然找到了，那眼下就是要回信了。

要不突兀的用杨衍的吻来回信，还要恰到好处的掺“五绝七律”的短句，这也不容易吧！

那厢旁根本不进话的两也在此时再次开了。

“那这杨老夫的信你来回还是我来回？”季崇言开问道。

姜韶颜想了想看过的季崇言写的东西，认真道：“我来吧！毕竟我是才……”

“噗！”正认真想办法的林彦没料到孩子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才的茶水险些没出来。

那厢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说话的孩子朝他笑了笑，继而收了笑，继续认真的对季崇言道：“我是才，你若是信我，这信便由我来回如何？”

“好。”季崇言想也不想便点应了下来。

这般好说话的崇言当真是前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