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问题，说得通的。

琢磨了一番，春妈妈所作所为都没有什么问题，杨老夫才开叮嘱春妈妈：“孙乾那里你继续盯着，拿到了药方之后，等你我下一次见面时给我。”

春妈妈闻言不住点，顿了顿，便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起了杨老夫：“老夫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

问这话时眼前的老鸨神坦然又庆幸。杨老夫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出声：虽然那盐商父子的事还算是顺利，不过到底还是全赖她去递条子的玉面判官有手段，要是换了个没本事的，谁倒霉还不好说。

这老鸨显然是被大丽吓到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大丽这样的，谁被盯上不觉得后脊发凉？

这样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老鸨确实是最是得用的。思索了一番之后，杨老夫开道：“倒也不是没有，有一事我确实需要你帮忙。”

她眼下虽说有了自己，可整个杨家祖宅到处都是大丽的，想把大丽拘起来怕是会被她反拘起来还差不多。

数相差悬殊，她又不好一下子弄进来太多的，若是只靠她和身边，要动大丽确实不容易。所以，她需要外力相助。

“前两次我同你见面其实都是大丽定的子……”杨老夫想了想，开道。

眼前的春妈妈闻言脸色顿时一白，显然是被吓的不轻，动了动唇，正想说话，杨老夫却白了她一眼，喝道：“怕什么？老身将计就计而已，你莫慌就是了。”

这老鸨也只小聪明，到底是不如她的。杨老夫叹了气，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次见面没经手大丽，不过回她定然也会知道。”

“她眼下不敢明着同老身撕脸，但私下定然会跑来这祥缘寺附近调查。”

“因着她自己眼下不是‘杨二夫’，必然不好大张旗鼓的用杨家的，也只好动用几个暗卫，伪装成寻常家的子。”

杨老夫眯着眼，徐徐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找些武艺了得的手下埋伏在这里，借机绑了她。”杨老夫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串钥匙给秀儿，对秀儿道，“给她！”

递个钥匙还要经由秀儿的手，这老夫还是那般矫。春妈妈默了默，接了过去。

“我在姑苏近郊的山阳庄有间宅子，你把她绑了趁机掳去山阳庄的宅子里关起来，莫要让她逃出来。”杨老夫说道，“待得我把祖宅里那些生了外心的调换了，自会去山阳庄把领回来的。”

春妈妈听的面上连连点，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还当这老夫是想了什么主意呢！原来是这么个既简单又缺德的主意。

正点着，冷不防杨老夫突地冷哼了一声。

春妈妈被这一声冷哼吓了一跳，正想开，却听杨老夫忽地狠狠地剐了她一眼，道：“就你这样的，手下的多半也是鸣狗盗之辈！”

毕竟这等开青楼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见过哪个正经跑去老鸨手下做事的？

“那大丽这些年养的风韵犹存，若是遇上好色之徒，难免要被占便宜，”杨老夫在这些事上自然不敢马虎，叮嘱春妈妈，“她是我儿的妻，除了关着她，约束好身边，知道吗？”

大丽那狐狸虽说叫她恶心的够呛，可如今怎么说都是衍儿的，仙芝那孩子的母亲，真要如何……虽说她过往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打底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杨二夫了。总不能叫她家衍儿在京城，顶降下一顶绿帽吧！

那成什么样子了？杨老夫手里的龙拐杖击了击地面：就大丽那等也配给他家衍儿下脸子？

听到杨老夫的叮嘱，春妈妈：“……”这老夫想的还挺远的，居然连这一茬都想到了。

当然，老夫没那么好心去帮大丽，纯粹是要面子而已。

不过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回她叮嘱一声就是了，只要叮嘱过了，她手里那群知客不敢来的。要不然她亲自去山阳庄上看着也成，毕竟看到大丽倒霉，吃饭的胃都能好上不少呢！

眼见春妈妈点，杨老夫才“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待到杨老夫走后，姜韶颜一行从里屋走了出来。

春妈妈坐在凳子上忍不住感慨：“还以为杨家这等家的后院争斗是如何个勾心斗角呢，原来竟如此简单！”

“简单？”春妈妈话音刚落，姜韶颜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孩子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春妈妈摇了摇，淡淡道，“不简单。”

“那大丽如今身份不明，不能明着用杨家的外出，只能扮作寻常，带的也不能多，三五个顶天了。”春妈妈说着不以为然，“就这几个，要抓大丽岂不是轻而易举？”

孩子闻言却是轻哂了一声，笑道：“三五个……我同香梨和方二小姐加起来是三五个，小午、追风他们加起来也是三五个。大丽带的三五个不是寻常护卫。我若没猜错的话，应当同当时保护杨仙芝的同属狼营的护卫。”

这样的三五个当然不是寻常的三五个，只这一点就不简单了。

春妈妈手下确实养着一群知客，多欺负少的事多了去了，不过对单个护卫的本事高低也并非不懂。尤其在听闻两个护卫护住杨仙芝奔走晏城的事之后更是吓了一大跳。

这样的三五个护卫……若非姜四小姐是个明白，这杨老夫是想让他们白白送了命不成？

“这老夫也太坑了！”回过神来的春妈妈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感慨道，“这我便是把花月楼里全部的护卫都弄过去怕是也要送命啊！”

“这不奇怪！”对此，姜韶颜反应倒是平静且习以为常，“你同杨老夫打了这么久的道，还没发现她是个什么样的么？”

不知是多年不理事还是天就是个要求严苛之。杨老夫同合作每每都是给的少又或者没有，要求的却是不少。

从先前帮她寻解药一事就可以看出，若非此事是她安排的，要找到寻了二十年也没寻到的解药方子，这不是强所难是什么？

如今更是如此，大丽带的会是一般的护卫么？三五个狼营的，让春妈妈整个花月楼的来抓怕都是送命的主。

春妈妈默了默，道：“哪个在这杨老夫手下做事，定是难熬的厉害。”

她背后也就碰上个姜四小姐这样的，才能叫杨老夫如此“事事如意”。

不过既然清楚大丽身边的护卫，春妈妈讨好的向姜韶颜挤了个笑容，道：“姜四小姐，这……给几个知客我是愿意的。只是既然是什么狗营的，我手下的知客怕是扛不住的……”

“是狼营，不是狗营。”香梨纠正道。

春妈妈“哦”了一声，继续舔着脸看向姜韶颜。

姜韶颜闻言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手我来安排就是了，你不用多管！”

这话听的春妈妈顿时心花怒放：尤其在对比了杨老夫的“严苛”要求之后更是发觉这姜四小姐怎么如此的善解意呢？

有这么个做主的，可真是生乐事啊！

……

这一次同杨老夫见面可谓收获颇丰，姜韶颜自姑苏回宝陵连家门都未进便径直去了季家别苑。

进门的时候不过刚过午时，光照在坐在花园石桌旁的两身上炫目的似乎带了些岁月尘封的味道。

柴嬷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