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到位，手到位，格雷特便卷起袖子了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前院，也就是门诊部，依然气萧条，门可罗雀。每天来的患者不过十来号，把坐诊的五个治疗者，闲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养一只猫：

倒不是说用撸猫来解烦躁，主要是可以丢一只毛线球给猫，让它玩了再捡起来理好，怎样也能给自己找点儿事……

后院，也就是研究部门，工作倒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困扰里昂·卡洛斯小半年的事，对于格雷特而言几乎不存在问题：

“你尝试一下冷冻，燥，冷冻燥。三种方法错应用，冷冻温度从-20度到-10度，2度到10度，每一度作为一格。”

他面不改色，想也不想就报出来一大串。嗯，疫苗应该怎么保存？不知道，没学过，教科书上没有。这又不是应用医学的范畴，做疫苗是隔壁生物工程的活儿……

好在，穿越过来之前的那场疫里，格雷特曾经听过一耳朵，仿佛有那么几种保存温度。格雷特就仗着这点碎片知识侃侃而谈，还颇能唬的样子。

嘛，左右他是大老板，给方向就行了。做实验什么的，自然有跑腿去做！

里昂·卡洛斯刷刷地记，几乎赶不上他的速度。至于怎么达成格雷特的要求，调整魔法阵自然可以做到，就是有点烧预算……

“燥的话，不要用加热手段，可以用自然燥，除湿剂，或者用魔法抽水分。”格雷特的指示还在继续：

“我记得……有个魔法叫做【渴之触】？”

“没错，死灵系一阶魔法。”卡洛斯来了神。这个魔法，通过触摸，可以让活物迅速、大量流失水分，陷脱水状态。虽然限制相当多，相对而言价比并不高，但是，用于疫苗脱水，似乎正好？

“但是，这个魔法我不会……”

他有点儿惭愧。虽然是死灵系的魔法师，而且已经进阶正式法师，但他只是一个学院生——换句话说，没有直系导师指导，姥姥不疼舅舅不。

死灵系最常见的一些魔法，比如打击死灵（是的，死灵系门戏法，是打击死灵，可谓【我杀我自己】的典范），疲劳之触，寒冷之触，衰弱线，学院里还能学到。【渴之触】这种小众魔法……

“哦，我回把资料给你。”

格雷特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雷霆之角储藏丰富，之前卡莱尔大法师扔给他无数法术模型，里面就有【渴之触】。

区区一阶魔法，教给自己法师塔里的魔法师，料想学派也不会在意……

至于冷冻燥么，之前做青霉素的时候他们过一遍，有现成的经验，现在无非照抄就完了。

卡洛斯领命而去。格雷特独个儿坐在书桌前，托腮思考：

做出来的疫苗，要怎么验证其有效呢？

如果换成霍疫苗，或者鼠疫疫苗，那很简单，大批动物都可以用来做实验。但是天花疫苗不行，天花这玩意儿，出了名的只感染类。什么老鼠啊，兔子啊，狗啊，猪啊，啥都不能用……

格雷特开始奋力抓皮。抓了一会儿，橡木杖卷着【无尽墨水笔】跳出衣兜，开始书写：

技术路线1：用牛作为验证对象。20种冷冻温度，每组10份疫苗，保存时间2天，3天，4天，15天，30天。总共需要……1000牛？！

尼维斯周边有这么多牛么？弄这么多牛，要多少预算？

技术路线2：用灵长类作为验证对象。同样分组方式，需要……1000只猴子？

橡木杖抖了一抖。按着【无尽墨水笔】往下一压，在这条技术路线上，划出一条又又长的痕迹。

技术路线3：用类作为验证对象……

当年詹纳医生也是这么做的，直接给接种牛痘疫苗，过了几个月后，再接种痘疫苗。痘接种成功，说明牛痘没有产生保护力；痘接种失败，说明牛痘疫苗成功。

这个路线的好处在于，尼维斯城缺啥也不缺，要找1000个作为实验对象，绝对不怕找不到；坏处在于……

格雷特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有那么点儿社恐。要他坐在医院里接诊1000个病容易，要他走到街上去拉住1000个正常，说服他们来做牛痘接种的实验对象……

光是脑补一下就觉得，算了吧，还不如杀了他。

作为一个医生，一个公立三甲大医院的医生，一个三甲医院医院急诊科医生，从来只发愁病太多，没有发愁过病太少。怎么吸引病，他没有经验啊！

呜，当年詹纳医生，是怎么找到如此多的试验品的？

格雷特奋力回忆了一下，悲哀地发现，当年詹纳医生似乎只做了十几个。所以为啥我就要1000呢？是我的实验设计出问题了，还是我的要求太高？

哎，之前太急了，给所有的学徒和护士都打过疫苗了，都没有实验对象了……

格雷特抱住脑袋，呻吟了一声，一脑门子砸在书桌上。哐的一声，把推门进来的安妮维雅吓了一跳：

“先生，您怎么了？”

“我给谁接种牛痘啊……”格雷特额搁在桌沿上，哼哼唧唧。安妮维雅捧着托盘上前，看一眼桌上的文稿，失笑：

“一千？先生，要一千容易得很啊。咱们在港的治疗所，哪个月凑不到一千个病了？”

格雷特刷地爬了起来。

对啊！

把治疗所的名气打出去！

让周围民众觉得，这里是个靠谱的地方！

格雷特从橡木杖的树根里抢过笔，刷刷开始写。思路一开，找的法子，就变得丰富多彩：

1、打响治疗所的名气，吸引更多患者。这条是正路，好好经营，潜力无限；

2、去周边送医下乡，顺便给接种。必须说，他穿着麻布袍子，拿着橡木杖，骑着阿帕，气势还是十足的，很容易让相信。一个村子找20个实验对象，走50个村子，任务就完成了；

3、和市政厅谈谈，要点儿囚犯做实验。市政厅不一定买账，可能先要和公共卫生部门沟通，或者打老师的大旗；

4、找周边领主帮忙，他们出领民，自己出疫苗……

牛痘疫苗的验证虽然需要一千，可是，这些并不是要同时过来：考虑到后期接种痘需要隔离观察，其实，每批只要20~40就可以了。再多的话，医院的接诊能力，也应付不过来。

这样一算，压力其实不大。

“安妮维雅！走，咱们去前面坐诊去！”

然而格雷特的加，最初并没有让况变得更好。对于贫民上门，有经验的治疗者们，轻症给点儿药，重症扔个治疗术，通常都是在十分钟内解决问题。只有格雷特，十分钟还不够他检查的：

“这位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年龄？”

“哪里不舒服啊？”

“站起来让我看一下……哎，您把外套脱了，那些金属饰物全都摘掉！”

“好的，躺下，衣服撩起来，再让我看一看……”

视诊，问诊，听诊，触诊。x光，b超，心电图。收集病况的时间，比治疗的时间要长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