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声音响了起来,掷地有声,“我们要齐心!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活着回去!”
“说得好!”
李汗青循声望去,见是个有些面熟的高挑青年,原来正是先前问自己“你是说北蛮
在害怕”的青年,便大赞了一声,“我说过,北蛮
在害怕!他们怕的……正是我们齐心协力!”
说着,李汗青声音一扬,“兄弟们,设若我们能齐心协力并肩而战,百余北蛮轻骑还敢撵着我们打吗?”
“不敢!不敢……”
众
自然都想到了先前那一战,不禁都是
神一振,附和声四起,“狗
的只要敢来,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得好!”
李汗青一声大赞,“只要我们能齐心协力,就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着,李汗青却是一摆手,“都回去睡觉!睡饱了,明天好赶路……”
呃……
这就完了吗?
众
都是一怔,愣愣地望着李汗青。
“散了!”
李汗青却只能摆了摆手,“明天的路会更难走……”
当然,此刻若趁机收编这些溃兵会更好,只是,李汗青不过是个小兵,今夜唱这一出本就有些僭越了,自然不敢再动什么收编的念
了。
众
默默地散去了,李汗青却转身走向了山坡上那个大坑。
大坑已经被填平,没有墓碑也没有坟包,侯近山带着三个没有受伤的左骁卫兄弟正在往新土上堆着积雪。
或许,今冬几场大学过后,明年春天
长莺飞,这座埋着十二位大黎将士的地方便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有些悲凉,有些凄惶,却也没有更加稳妥的办法了。
这一仗,北蛮
吃亏不小,天知道他们来了之后会不会拿这些尸骨泄愤?
“汗青兄弟……”
见李汗青怔怔地立在一旁,侯近山稍一犹豫走了过来,“刚刚的事……”
“没事!”
李汗青自然知道侯近山想说的是什么事,轻轻地打断了他,“侯大哥,我都明白……”
侯近山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他都明白,只是不喜欢那样罢了。
正如此刻,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处理这十二位兄弟的遗骸一样。
只是,当时他可以
脑一热便夺马冲阵,此刻他却不得不为活着的兄弟们考虑了。
闻言,侯近山轻轻地点了点
,又回去忙了。
“李汗青,”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李汗青耳畔响了起来,“你真地会回来接他们吗?”
“嗯!”
一听那有些娘的嗓音,李汗青便知道来的是谁了,轻轻地点了点
,“只要不死,我会来的!”
说罢,李汗青扭
望向了来
,“兄弟,你怎么称呼?”
“薛涛!”
来
正是那个长相俊美的高挑青年,此刻,神色有些黯然,“义阳府新丰里
……和王福生是同乡!”
“哦……”
李汗青恍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薛涛的脖颈,只是,那修长的脖颈却被甲胄里的长衫全部遮掩了,也是,漠北苦寒,谁还露着个光脖颈呢?
“李汗青!”
见李汗青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脖颈,那薛涛明显有些不快,声音一沉,“希望你能记住你今
的话!”
说罢,薛涛转身便走,大步流星地,却无丁点儿娘气!
儿的,你瞎寻思什么呢!
李汗不禁脸皮一热,有些羞愧。
“李汗青,”
正在此时,姚兴霸匆匆而来,“大
叫你过去一趟!”
“呃……”
李汗青一怔,“大
叫我过去?”
“对!”
姚兴霸一拍李汗青的肩
,“走吧,有好事呢!”
“哦。”
如果没有好事,李汗青就敢不去了?
可能是因为帐篷里又添了不少重伤员,姚仲义在帐篷外的火堆旁坐着,裹着张毡毯,已经脸色煞白。
“大
,”
姚兴霸当先而行,到了近前,冲姚仲义一抱拳,“李汗青带来了……”
“卑下李汗青,”
姚兴霸话音未落,李汗青连忙上前两步,抱拳一礼,“见过都尉大
!”
“嗯……”
姚仲义抬
打量了李汗青一眼,煞白的脸庞上泛起了一丝笑意,“不错!说得好……北蛮
不可怕!这才是我大黎男儿该有的气魄!”
说着,要终于话锋一转,“汗青,你是在木犁城加
我左骁卫的吧?”
“是的!”
李汗青心中一紧,却也只得硬着
皮搭话,“卑下本来在辎重队赶大车……”
“本官已经知晓!”
姚仲义轻轻地打断了李汗青的话,“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你是我左骁卫轻骑兵团仅存的四十六个兄弟之一……”
说着,姚仲义喘了几
粗气,这才接着说了下去,“今夜过后,你就是我们这支溃兵的希望了!”
“卑下不敢!”
李汗青一怔,连忙抱拳躬身,“卑下……”
“李汗青!”
姚仲义却是突然声音一沉打断了李汗青,“直起你的腰!抬起你的
!看着本官的眼睛!”
“是!”
李汗青心中一突,连忙挺直腰杆,抬
望向姚仲义的双眼。
“告诉本官……”
姚仲义紧紧地盯着李汗青的双眼,“刚刚,你那一骑冲阵的勇气是装出来的吗?”
“不是!”
李汗青心中一松,神色坦然,“卑下当时只是一时有些意难平!”
“很好!”
姚仲义神色肃然,“那你再告诉本官,刚刚,你在兄弟面前们那般慷慨激昂是装出来的吗?”
“不是!”
李汗青依旧神色坦然。
“那好!”
姚仲义突然神色一松,“既如此,那就做给本官看看,做给兄弟们看看!”
“呃……”
李汗青一怔,有些茫然,“大
……”
“去实现你的诺言!”
姚仲义声音一扬,“带着他们活着回去……有朝一
,再带着他们来接其他兄弟回去!”
“是!”
李汗青恍然,猛地一抱拳,神色肃然,“汗青一诺,死方休!”
诺不轻许,许必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