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莺似乎有话要说，路上却欲言又止。她难得心事重重地样子，倒让吕玲绮觉得有点古怪。

事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本来就很古怪了。只是现在已无路可退，唯有往前看，往前走了。她白看到周夫那样意味不明的目光，便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知前路的歧途。

现在她唯有将错就错，一路往前了。

院子里空空地，只点着几盏昏黄的灯。恰逢又是月圆之夜，吕玲绮心中别有所思，对黄莺低低道：“你先去歇着吧。我想一个待一会。”

黄莺颔首，“姑娘有事叫我便是。”

吕玲绮望着那大树出神。她爬上了墙，正欲往前走之时，有脚步声传来，少年忽然出现在院子里。他并未抬望，只是匆忙地往屋子里走。吕玲绮心中顿时一跳，顾不得许多，开叫了一声“周煜”。

她忽然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煜和瑜同音，大抵吴侯为他取这个名字，也是寄托了周郎般英姿勃发意气风发之心愿。

周煜举目望过来，似乎是皱了下眉，旋即又缓缓低下了，继续往屋子里走。

吕玲绮顾不得许多，匆匆下了树，阔步往墙根走。她翻身欲下，却没想脚下踩了一空，这墙比看起来高多了。脚在墙壁上堪堪蹭了两下，手扶着墙垣却是被凸起的石蹭了皮，疼的她猛地缩手，一下子摔倒在地。

少年听见动静，略回了一下身。吕玲绮慢慢爬起来，觉得手掌有些疼，手上像是沾了湿润的泥土般，黏糊糊的。

“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周煜站在门，声音听起来略冷淡。

吕玲绮走过去的时候颇有点费劲，借着门的灯光，她才发现手掌上并非沾了湿润的泥土，而是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