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只能困于这扬州城了。”

吕玲绮已知周瑾心意，颔首道：“若我能得见傅长宁，定将此转于他。”

周瑾诧异，微微含笑道：“谁说让你把这个给他了？”

吕玲绮疑惑地扬起眉。周瑾忖度道：“不要教他看见罢。本就是粗鄙之作，况且他也未必还记得有我这号。”她望着窗外的夕阳，忽然对吕玲绮道：“咱们出去走走吧。”

难得她有兴致，吕玲绮不好回绝，便起身与周瑾走到窗外去。

暮春初夏时节，处处生机盎然。周瑾虽不常出来走动，但院子里一物一景都井井有条，生机盎然，半点不见颓废。后院假山上有一座致的飞檐六角亭，拾阶而上，便能望见一望无垠的天际与晕染开的漂亮晚霞。

吕玲绮这才发觉，原来周瑾的院子后面是一大片漂亮的水塘，围着水塘有一处水榭与曲折蜿蜒的回廊。墙上开了比别处房屋更多的窗子。

她不得不感慨工匠奇思妙想，亦或者是周夫的想法——周瑾在屋子里，只需任意推开一扇窗，就能看见外面截然不同的景致。

这大抵，是对儿的怜之罢。

“现在是没什么好景致。”周瑾遥遥望着落，落余晖将她的面孔也映的通红，使她看上去有些虚无：“等冬来时，后院的梅花就都开了。我幼时喜梅花，父亲就着去吴郡挑了红梅在这里种下。若下了雪，满园红梅映白雪，最是好看。”

吕玲绮本想说她也有梅之傲骨，却听得周瑾继续道：“只是那红梅在此地不易成活，即使父亲费了好大力气，也只能使它们活一两年。父亲为了让我高兴，便着每两年都去找新的梅树来种。”

她唏嘘了一声，道：“一来二去，后来我就索让父亲不要再为我大费周章了。因此这后院里现在种的是寻常的白梅和腊梅。”

两皆不再言语，无声目送着落西山，一当中最后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