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暮心悸的厉害，额角突突直跳，眸光晦暗，藏着凶厉狠毒的微光。

冷临江见势不对，赶忙进了一步，轻轻拍了下韩长暮的肩，温言唤了他一声：“久朝。”

韩长暮蓦然回神，从过往的血腥中抽身而出，浅浅的透了气，平静了下心绪，神如常道：“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去前看看吧，让暗卫进来再搜一遍吧。”

姚杳的感觉十分机敏，察觉到了韩长暮转瞬即逝的黯淡无光，但她没有究。

这世上本来就是千千面，有的天生就活得像太阳，有的生来就适合锦衣夜行。

韩长暮，就是那个适合锦衣夜行的。

姚杳跟着韩长暮走出了厢房，走进院子里，闻着湿漉漉的泥土味道，她顿觉心里松快了许多。

酒肆的大堂中收拾的很净，办喜事时留下的瓜子皮花生壳糖纸之类的东西，都被清理到了角落里。

四面墙上悬挂的红绸和喜字漾着喜庆的流光，每张食案上都蒙了一层红布，上搁了一只长颈白瓷瓶，一朵红艳艳的重瓣玫瑰斜倚在瓶。

这玫瑰是晨起从花市买来的，买来时含苞欲放，被大堂喧嚣的热气蒸腾着，上晌便全绽放开了，一直开到这夜里，花事也未见半点颓败之色。

那玫瑰的颜色是正红色的，倚瓶，恍若一捧鲜红的血流泻而下，将素白瓷瓶也燃的红芒隐约。

这大堂里的一切，明眼一看就是刚刚办过喜事的样子。

孟岁隔带着暗卫已经仔细的搜过一遍大堂了，每一张食案和胡床的缝隙都用匕首划过，每一块地砖都用匕首仔细敲击过，每一寸墙壁都留下了击打的痕迹，连掌柜收钱算账的柜台都没放过，连酒架子上的薄灰，都被擦得净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