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之点应了下来。

但云莞却并不只是看上了西甸国的铁矿，还有一个极为挣钱的东西——玉矿。

这一世，她也想碰碰运气。

第二，燕行之得知两要去西甸，想也不想便道：“本公子也去。”

云莞：“……”

瞧着云莞一言难尽的模样，燕行之道：“云姑娘主意多，半点赚钱的机会也不放过，我可不太相信你跟萧扶疏去西甸那鬼地方游山玩水，既是去赚钱的，何不算我一份？”

云莞笑：“燕公子真会搭顺风车。”

燕行之扬了扬下，云莞倒也没有拒绝，左不过就是多个，有燕行之这个跟西甸国权贵有的在，也未尝不是好事。

倒是萧韫之觉得燕行之碍事。

这边三正说着话，云莞注意到隔壁说话的声音。

“赌行十后开始，据说这次来了不少，到时候瞧着可就热闹了。”

“怎的，你也想去凑热闹？”

“瞧你说的，我是想去凑热闹，那也得有那个钱啊，赌行赌行，一刀穷，一刀富，咱也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最多去瞧瞧谁得了老天给的好运气赌对了，就咱们这种的，也就能花几两银子去过过瘾还赔钱罢了。”

“也是……”另一个叹气，语气里带着期待，又带着无奈，“我听说，这次西甸国的商，从西部运了几十块大斤两的毛料过来，最重的便有七百多斤，石上裂缝，玉色光泽极好，五成可能能开出好玉，一开价便是十万两，也不知谁敢买下。”

“十万两！”另一个瞪大了眼睛：“这毛料开出来，若真的有玉那便是富可敌城，若是开出来是块烂石，哎哟！谁受得了那刺激！”

这两大约只是赶路来喝茶的，说了没一会儿便离开了，云莞却将两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仍对当下们竟然已有“赌石”这一活动感到惊讶。

所谓赌石，乃行业术语，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或薄或厚的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才能知道翡翠的质量。

们通过经验，观裂隙、看场等方式判断赌石的价值，从而买下来，倘若开了皮之后，开出了玉石却质量，甚至还是一文不值的烂石，便只能认亏，此事与赌博无异，因而才有“赌石如赌命”的说法。

赌赢了，十倍百倍地赚，一夜之间成富翁，倘若赌垮了，一切都输尽赔光。

云莞听到这里，眼里划过几分兴味，她只从地理志与商们的中晓得西甸盛产玉矿，产玉如产茶，却不知当下西甸国也有赌行。

若是早便知晓，她早就来试运气了，瞧瞧前世的锦鲤运，可曾与一道降生在如今的云莞身上。

萧韫之瞧着云莞眼眸发亮，便问道：“阿莞知道赌行？”

云莞心略显激动，弯眸道：“略知一二，我倒是没想到，西甸国还有这样的事儿，十之后真有赌行么？”

这事儿燕行之的消息比萧韫之灵通，道：“十之后，西甸国石城便举办三年一度的最大的赌行，石城也不远，距离绥城三百里，你若是想看，倒是可以去。”

云莞听出了燕行之对此兴趣缺缺，问道：“这样的大事，燕公子不去瞧瞧热闹？”

燕行之：“呵呵。”

他并不想跟云莞说话，“赌石如赌命，本公子难道钱多得不知怎么花出去了，去赌一块不知是废是宝的石？”

云莞了然了：“想来燕公子去瞧过热闹了，但一无所获。”

燕行之脸色立刻不好，臭的让附近的都感觉到这位样貌分明俊美的少年公子心非常不好了。

燕行之心确实不好，他做的是西甸国和东澜国往来的生意，再年少一些的时候，自然也去瞧过这等热闹，可惜，他扔出去几十万上百万两，得到的翡翠，却还不如个拳大小，挣回来的还不及花出去的十分之一。

没意思。

萧韫之瞧着燕行之被云莞气得不行，轻笑道：“调皮。”

云莞吐了吐舌，问萧韫之：“你去瞧过么？”

萧韫之点，心中虽然疑惑，云莞一个初次来边境的少为何会知道赌石之事，甚至似乎非常了解。

他明显感觉到，说起赌石，他的小阿莞，便如同见到了故一般，眼眸里是跃跃欲试，但更多几分他难以看懂的怀念。

但萧韫之也并不究，只道：“确实热闹，阿莞若是感兴趣，不妨去瞧瞧，总归都往石城去。”

云莞也正有这个意思，拊掌道：“那咱们也去瞧瞧热闹，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西甸国的赌石究竟如何呢。”

说到这里，云莞认真看了一下萧韫之：“似乎扶疏公子的运气，要比燕公子好一些啊？”

萧韫之得意笑：“是好一些。”

云莞弯眸笑。

燕行之突然冷笑一声，瞧着萧韫之便越发不顺眼，问云莞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未来夫君在西甸，有两座玉矿山的开采权？”

云莞：“……”她真的不知道，她心里很羡慕，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但燕行之瞧着却乐了，满满恶意的看着萧韫之，对云莞道：“你这未来夫君，瞒你的事儿倒是多，此非良配啊。”

萧韫之冷冷地一眼扫过去：“不会说话便闭嘴！”

云莞转看萧韫之，得知萧韫之有西甸国铁矿的开采权之后，又得知对方竟然还有玉矿的开采权，再次受到了来自贫穷的打击。

萧韫之好笑，抬手摸了摸少的脑袋，真诚奉劝道：“阿莞不如回去，再将聘礼的礼单看过一遍？”

小姑娘瞧着是个小财迷，连睡觉都抱着银子睡，但他送上的聘礼礼单，倒是没好好瞧瞧。

萧韫之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聘礼的礼单她都不在意，他到底是该觉得，他的小阿莞将钱财置之度外，还是觉得她不够伤心这份聘礼？

云莞很快便觉察了这一微妙的绪，缩了缩脖子，这也不怪她呀，礼单那么长，她只瞧见了许许多多的宝物银子，晓得自己拥有许多东西，哪里来记得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后来就出门了她。

她瞬间将火力转回燕行之身上，嘟着嘴跟萧韫之控诉：“他挑拨我们！”

萧韫之闻言眼角漾开笑意：“等下我帮你收拾他。”

燕行之瞧着两的模样，哂笑了一声。

*

一番决定之后，云莞和萧韫之踏上石城之行。

但赌石十之后才开市，一行也并不着急前往并不算遥远的石城，倒是一路进西甸国的地界之后，遇城便进，逢矿山便瞧上一眼。

云莞在原有认知的基础上，对西甸的风土有了更加充分的了解。

脑海里的一些计划，几乎也随着走访西甸的城池，渐渐生成较为明晰的框架与结构。

离开与东澜国接壤的城池之后，再往西甸国内而去。

萧韫之似乎对西甸有着不同寻常的熟悉，轻易带着云莞便能找到些并不隐秘的矿山，其中便能看出，已被开采过的痕迹。

萧韫之解释道：“西甸铁矿丰富，朝廷掌管不过来，大部分铁矿给富绅商开采，再从中抽税，有叫岗之举，招民间商开采矿石，自负盈亏，期限五年，同理，玉矿开采如是。”

云莞皱眉：“叫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