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地见到了远古神魔的真容。

全盛时期的真容。

几乎所有都被震撼住。

狂浩大的气势，那是仙吗？并不是，尽管具备不逊色，甚至于凌驾于仙的力量气息，但是那绝不是仙，那气息疯狂，虐，甚至于还带着仿佛熔岩一样蛮荒原始的残酷气息。

敌竟是这种怪物？

那种恐怖的气息，远胜于赵离曾斩杀的那几个。

是全盛，且擅长战斗和杀伐的远古神魔。

其气势几乎要冲天际，对于第一次正面接触到这种气势的齐良畴而来，他很正常地被这样的气息压制住，旋即罕见地感受到了紧张，气息变得沉重和不稳，大脑里思绪变得卡壳和中断，变得茫然。

他握了握拳，重重砸在自己的心上，剧痛让他从初见的气势压制里复苏。

重新投战场当中。

但是战斗的时候，身躯仍旧有些迟钝，这是每一个都会遇到的事。

神魔未曾立刻动手，万神殿锐修士们扑杀过来。

齐良畴在战斗当中，逐渐寻找到了自己训练的踪迹，一呼一吸，枪锋空而出，在他因未曾见到过的恐惧而令神被震慑的时候，他的身躯展现出了残酷训练当中的成果。

他的呼吸永远处于稳定。

枪法准而迅捷，将敌击杀。

在面对这种强度的战斗时候，他才突然惊觉，自己比起半年前，竟然强大了如此之多，并非是修行境界上的强大，而是更为单纯的，战斗能力的发提升，仿佛过去所学，在这半年里，被锻打成一体，磨砺为锐利的剑。

以《天将登楼决》为枝，他踏了新的境界，长枪落处，伴随着猛虎的长啸，原本的法相功法，以强大无比的神通重现，白色猛虎昂首咆哮，枪锋之上，锐气涨。

齐良畴找到了感觉，他的实力哪怕是放在真正的银枪云决，也是校尉之上的水准。

而现在，他在这种算是顿悟的状态中，前进速度不自觉加快了一步。

直到他感觉到寒意，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竟然已经脱离了战阵。

在战场上，脱离兵团就是取死之道。

齐良畴神色微变，立刻就要退，就在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了一视线，那视线来自于神魔，落在自己身上，恐怖的压迫力几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齐良畴抬起，骤然收缩的瞳孔映照着一柄朝着自己而来的长矛。

速度太快，几乎化作光。

齐良畴躲避不开，在神集中到那长矛的时候，周围的声音和光彩都仿佛要离自己远去，正在旁观的赵离都以为齐良畴都要贡献出自己的处挂之后，旁边一力量传来，一只手将齐良畴直接推开。

轰然的响声炸开。

赵离微微挑了挑眉，然后若有所思。

这地方是以戚安歌的记忆而构建的，但是并不是赵离推演，对于他来说，最朴实的一个理由就是，这么多都完全推演的话，功德烧不起啊。

他只是完整重现了戚安歌的记忆。

也就是说，这里的们行动轨迹，和戚安歌记忆中那些是相同的。

他们仍旧如同远古那样地行动着，并不为赵离所影响。

赵离自身只是创造了这个幻境的基础。

而这里的们，仍旧还是其本身在历史上的影子，赵离只是旁观者，事发展到现在，唯独某些事他了手，而其他的，甚至于包括齐良畴选择留下，包括他们救出了衡阳度的百姓，而不是自己突围，都是他们自身的意志，是他们的选择。

他们可以选择不这样做。

而银枪决云传授他们功法，也是戚安歌的记忆中，那些会作出的选择。

是他对于战友的认知。

而这所有一切当中，最为真实的，必然是戚安歌。

可以说，从其记忆中提取出的环境，这里的戚安歌，所作所为就是他本身的意志。

无数选择的累加作用，导致了现在的事发展曲线。

若说这是独立于真正历史之外的，另一断历史的碎片，又有何不可呢？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么……

看来，我自己也不明白啊。

赵离感慨低语，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

齐良畴呼吸急促，周围的声音渐渐回归，他从顿悟状态彻底苏醒，抬起，瞳孔微微收缩，看到了挡在自己前面的身影，那是并不十分高大的身躯，战袍，银铠，右侧的胸膛被长矛穿了，猩红的鲜血流出。

“戚大哥……”

戚安歌抬手，咔嚓一声斩断了那长矛，伸手重重按在了齐良畴的顶揉了揉，放声大笑着赞叹着：

“得漂亮啊，良畴！”

“居然能在战阵之上突，有你小子的！”

齐良畴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鼻子发酸：“我……”

戚安歌手中的枪向前穿刺，大声道：

“不过是区区小伤，我等已是同袍，不必道谢！”

“现在！”

“抬起来，握紧长枪，你的周围尽数都是同袍，前方就是我等的死敌，此乃堂堂正正的复仇之战，不要错过了啊！”

齐良畴抬眸，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战场，他在山地上，此刻投身于此，才感觉到自身的渺小，而周围处处都是身穿银甲，手持长枪的族战士，他们的意志如同钢铁，双目燃烧着烈焰。

他不知道自己在其余眼中同样如此。

他看着那远处的敌，不知道为何，心中已经毫无恐惧。

战场的上空，誓杀之旗如同坠落的云一样翻卷着。

在战场上，那高大的背影，骑着战马，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猩红色的战旗在他的顶涌动，勇武的男子大声高呼着：

“神魔就在前方，那是我等的仇敌，死敌！”

“来吧，诸位，是时候展示我等的复仇了，吾在此发问，我等需要的，是什么？是堂堂正正的胜利，堂堂正正的复仇，对否？！”

齐良畴的心涌动着，他本能举起长枪，和所有族的战士一同昂然回应：

“然也，然也，然也！”

男子放声大笑，举起手中的兵刃，敲击铠甲，道：

“那么，血仇，必须十倍血偿！”

“对否？！”

齐良畴热血涌动，心脏重重擂动，轰然的声音如同战鼓，手中的银枪砸在地面上，和周围的银枪云决兵团一同咆哮。

“然也！”

“然也！”

“然也！！！”

在这个时候，齐良畴失去了自我，亦或者，他感觉到意志在上升。

自古以来，兵团都是以阵法和苦修，达到相同的法力波动，释放出巨大的神通，但是还有另一种更为古老的方式，当一群共同追逐同一个梦想的时候，于此大愿面前，意志将传递下去，他们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训练和磨砺。

梦想会一代代传承下去，第一代逝去，会有新的接过火焰。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二死去，会有第三代，第四代。

此身燃尽于此，照亮黑夜。

我等共同拥有着同样的梦想！

这梦想跨